“你沒有來過我們血液科根本不清楚我們血液科的狀況。我們血液科很多病人家裡是很窮的,老師們沒有嫌棄過任何患者,對患者一視同仁,醫者仁心想盡辦法為患者治病,甚至私下拿自己的工資幫助患者減輕醫療負擔。——謝婉瑩,你怎麼可以在毫無證據的條件下詆譭我們血液科?你信不信我到學校告你誣賴!”

沈熙菲猛點頭。

章小蕙先不說話,她的性子和腦子相對另外兩個人比較沉得住氣。

“師姐,你誤會了。”謝婉瑩說。

“我怎會誤會你。”黃蓓蓓的語氣越來越義憤填膺。

儼然,好不容易可以在這個被老師們眾人誇的一根筋面前佔據了道德高地,她必須趁機樹起師姐的威信來。

“我是怕師姐和血液科的老師被這家人騙了,到時候後悔來不及。”謝婉瑩苦口婆心勸道。

說她被人騙,是想說她是個蠢人嗎?

黃蓓蓓的面色青紅交錯,這一根筋玩意兒,說話太一根筋,說她蠢人明擺著比說她壞更能摧毀她。讀醫的,哪個不是自稱高智商學霸,沒有智商別想讀醫了,醫學不可能讓個傻的給患者治病的。

“哎。”沈熙菲陪著黃蓓蓓鬱悶,滿肚子蘊火,大概是記起自己幹過的蠢事。

章小蕙突然轉頭,問謝婉瑩:“你說她是怎麼會被騙。”

“黃師姐,你們血液科是怎麼稽核捐獻者身體條件的?”

“用得著問嗎?捐獻條例寫的明明白白,第一條,肯定是無償,自願,第二條,健康人。”黃蓓蓓理直氣壯地說。

“師姐,您知道嗎?捐獻者是骨盆骨折患者。”

“骨盆骨折?”沈熙菲和章小蕙猛地掉過頭來,對著黃蓓蓓猛看。

眼看這條資訊炸翻現場人馬。

黃蓓蓓咽起口水,這個病例不是她老師的病人她不清楚的。問題之前她為血液科說了這麼多話正氣凜然的,現在不得不把這個面子強撐下去:“應該是骨折好了。”

“沒好。她是近兩個月出的車禍。剛出院不久,骨盆骨折不可能那麼快好的。”

“你怎麼知道?”

“她出車禍的時候我在現場,很清楚她的身體狀況,這是我必須出來提醒師姐你們的原因。”謝婉瑩補充完自己的話,“我不願意見到國協被人騙。”

沈熙菲拉了拉黃蓓蓓衣服:“如果真這樣,可能不能捐。”

“誰說不能?”黃蓓蓓昂起頭說,“不是兩個多月前的骨折了嗎?應該度過生命危險期了,不會大出血。”

“問題是骨盆——”章小蕙道。

“現在捐骨髓你們不是不知道,是捐外周血幹細胞,不再是抽髂骨。”黃蓓蓓說。

即便如此,沈熙菲和章小蕙覺得哪兒怪怪的。

“骨折病人可以捐獻骨髓嗎?”沈熙菲語氣變得不確定。不是血液科醫生,只在血液科見習過,她對血液科的印象早模糊不清了。

黃蓓蓓給大家解釋:“捐獻者太少。條例規定說要健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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