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對一個病人病情的預後判斷,有時候真就是靠經驗感覺了。二師姐說的沒錯,曹師兄是名醫,只是名醫的經驗感覺更恐怖,能預見到人家看不到的遠景。

見師兄沒說話,何香瑜疑問地催了下:“不需要手電鑽嗎?曹師兄,你需要什麼我去拿?”

對面,向著她的方向傳來沉重的咳咳兩聲。

何香瑜再次迅速關閉住了自己像水龍頭不停說話的嘴巴,不敢轉過臉去和那位“好”老師對眼睛。

見到這個師妹躲著他的眼神了,陶智傑微眯著眼,面色如史上最嚴厲的老師嚴肅著。

陶師兄這張對著二師姐徹底肅穆的態度,讓謝婉瑩跟著心頭砰砰跳了,不知道二師姐之前做了什麼讓陶師兄這樣一個微笑男神和好好教書匠變成這副表情了。

嘀嗚嘀嗚,第二批救護車到了。

眼看這小朋友呼吸開始有些艱難,在場醫務人員果斷給孩子進行氣管插管並連線上簡易呼吸器。

像小玉這樣的情況肯定第一個被送上救護車。曹勇把傷者移交給救護車上的同行時說道:“送去方澤吧。”

“需要送方澤嗎?”同行聽見他這話,確定一下。

“對。”

比起國協,方澤在神經外科方面具有更專業的設施裝置,或許可以搏一搏。

小玉被抬上救護車運走了。

珊珊轉頭望見醫務人員接走妹妹去醫院,鬆口大氣,問面前的哥哥:“我妹妹是不是有救了?”

魏尚泉對孩子點點頭:“肯定的。”

珊珊露出了笑臉。

第二批來的救護車比較多,可以接走一大批傷員了。謝婉瑩接到同桌被抬上了其中一輛救護車的訊息。

躺在擔架上固定住不能動的張薇,遠遠望著她,好似想和她再對對眼神。今天這感覺,令她彷彿回到了高考成績公佈之前,兩人挨著坐做同桌和睦相處一塊奮鬥學習的時候。若不是那場太過沉重的打擊,其實,她跟這同桌壓根兒沒有需要仇恨需要廝殺的矛盾。這些念頭,張薇躺在擔架上一遍一遍地回想著。

傷員一個個送走,現場的救援人員可以歇口氣了。

“你怎麼了?”說這話的是陶智傑。

魏尚泉心虛,低著頭。

兩個師兄和師姐處理完重傷員,這會兒有空顧得上回頭看看他了。

和謝同學一樣,眾人見到他溼漉漉的頭髮若是被大雨淋過的景象,很是驚訝。明明他們出來時沒下雨了。這魏同學上哪兒淋的雨。

“你頭上全是汗,快擦擦。”何香瑜他掏出包紙巾遞上去給他擦汗,再問,“你上哪兒跑步去了?頭上被水潑到了嗎?”

接過師姐的厚愛紙巾,魏尚泉使勁兒在自己腦袋上脖子上擦汗,一包紙巾迅速被他用完了。

“坐下。”何香瑜按著他肩頭坐下,明顯這個師弟勞累過頭需要休息。

魏尚泉不敢不接受師姐的指示坐。對他來說。師姐算是比較好了。可怕的是對面兩個師兄默不作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比透視機要透視出他身體內的零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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