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問弟弟,不排除他做為朱星這孩子主治醫生這種焦慮心情的存在。但是,如果這樣推測他的所有想法是錯的。

曹昭給弟弟誠實地解釋著:“我和你一樣希望那孩子能活下來。我自己是兒科醫生,怎會希望有孩子活不下來。”

自己二哥想要一個孩子活去詛咒孩子另一個死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之前曹勇強調的是不想讓自己二哥踏渾水。別看自己二哥是個孩子王大魔王,心若對孩子不好,是做不成一個優秀的兒科醫生的。

可見,曹昭是瞭解到小玉的父母可能想捐獻孩子器官的情況,為此來求教專科醫生想得到專業見解。畢竟他的患者進入器官接受者排序隊伍裡頭,不可能去問方澤的醫生了。

從另一方面來說,曹昭是擔心起這孩子的父母為何這麼快想尋求孩子的器官移植,究竟方澤醫生的判斷夠不夠專業,是不是有糊弄這對父母的嫌疑在。

作為兒科醫生,曹昭不想有孩子被誤判為腦死亡,然後送去被器官移植了。關心另一個孩子,和他想救自己手裡的患兒朱星毫不衝突。

“我們國內兒童器官供體很少的。”曹昭說到現實中的統計學資料,更讓人感覺這事兒好像有點兒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說過了,不要想著首兒貼大海報宣傳兒科器官移植手術成功案例,兒童供體少到可憐的。

“你說的沒錯。不要說國內,國外一樣是兒童比成年人供體少。”曹勇既承認二哥說的事實,同時以自己的專業角度解釋這個原因不認為一定有妖,“對於兒童的腦死亡的判定向來比成人慎重更慎重。兒童判定腦死亡的次數要比成人多,間隔觀察時間要更長。這麼嚴格的判定流程,若想隨隨便便出問題,兒童比成人更難的。”

這裡涉及到一個概念,腦死亡判定不像傳統的心跳呼吸停止死亡一次性判定,需要兩次甚至兩次以上。這充分說明腦死亡需要一段觀察期。等於說,這孩子如果醫生懷疑為腦死亡,不可能說像其它心臟呼吸停的患者可以很快判定為死亡。

為什麼腦死亡要設立這麼久的觀察期?首先,我們要知道死亡的概念。人體死亡的判定標準起初是人體的自主呼吸心跳沒法維持,這裡要重點劃下“自主”兩個大字。

腦死亡並不是新創的死亡定義,實際上是在這個定義上的延伸。機器輔助下去維持患者的呼吸和心跳,機器一撤走這人心跳呼吸立即沒了,已經不屬於自主呼吸心跳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說是繼續活著,肯定是死了。

這裡出現一種分歧的狀況了:你怎麼確定撤掉機器後,這個患者一定是自主呼吸心跳停止並且不可逆轉。畢竟在臨床上搶救的時候,都是因為患者呼吸心跳停止時立馬上機器輔助。如果按照這個說法,乾脆搶救的時候不用上機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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