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丁從宏問。

“我聽大嫂說大哥你找我。是不是我老公的案子有轉機了?”

“你們得罪人家了,人家拿到了你老公的鐵證。”

說是同族親戚,可說到幫不幫幫到哪種程度,總不能寄望人家為了救你捨棄自己的全部利益。

親戚宗歸是親戚,不是愛人不是有直系血緣關係的至親,人家沒有義務捨身救你。

這些道理周若梅不是不懂,她自己經常拿這樣的理由去對付來求幫助的孫蓉芳。每次趾高氣揚批判冷眼旁觀表妹自生自滅時,她何想想到有一天同樣的事情輪到她自己和老公身上。

“大哥,我家裡要靠我老公的。”周若梅扮演哀哀慼戚的聲調。

丁從宏忍不住笑出鴨聲:“你賺錢向來比你老公多。”

一個紅包拿到手軟的婦產科醫生不要哭可憐好不好,在同行面前是童話裡皇帝的新裝惹笑話。

老公的事不說了,周若梅轉到兒子頭上:“文澤要靠你了,大哥。”

對這個侄子,丁從宏有話要說:“我和文澤說了,有機會要去和自己的表妹修復關係。”

周若梅全身被潑了桶冷水:叫她兒子去討好誰?!

“謝婉瑩是他表妹。”丁從宏道出關係。

“大哥,我老公這次去坐牢是因為她——”

“和她沒關係。她如果想讓你老公去坐牢,不會現在才動手的。”丁從宏不讓對方亂說謝同學的壞話。

周若梅不管是不是謝婉瑩乾的,只知道以前是孫蓉芳帶女兒上她家巴結她和她老公,現在變成他們家去巴結謝婉瑩,比讓她死更難接受。

“她有什麼好?”周若梅抱怨。

“好不好你自己清楚。”丁從宏說不信直至今日她沒獲知資訊。

回想上次電話裡的手術直播透露出來謝婉瑩的能力,周若梅心頭寒顫不止。為此,她使勁兒勸丁從宏:“大哥,你指望不了她做什麼的。”

再有能力,對方是個死對頭,巴結沒用的。

丁從宏不這麼認為,死對頭是丁玉海和周若梅的,不是他丁從宏的。他丁從宏並不需要同他們同仇敵愾於誰。醫學圈子裡和其它圈子一致,行規是朋友多多敵人少少。他丁從宏犯不著為了這兩人和一個有能力的年輕人徹底為敵。

說句實話,只要謝婉瑩有能力,要他丁從宏當著她的面批判丁玉海和周若梅都是沒問題的。

能讀出丁從宏這層意思後,周若梅渾身掉冰窖裡了。

只聽丁從宏問起她:“你和她爸她媽熟悉嗎?幫我約下他們出來吃個飯。我聽說她爸在省城有朋友的。”丁從宏這是摸著下巴考慮,經過今晚,或許可以經這層關係招攬人才。

這這這,周若梅聲音哆嗦。

(謝長榮:有這等好事?三甲大醫生要來巴結他?)

晚上謝婉瑩接到表哥丁文澤的來電。

丁文澤的語氣有多彆扭別不多說,嘀咕著:“你來省城了,跟表哥出來吃個飯。”

是要跟表哥吃個飯的,不說跟丁文澤,是跟大表哥一家,約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