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瑩眼見她去打電話,依稀好像記起之前普外二的事了,想:這人好像不打算給病人查體,似乎對查體這種事情永遠不在乎。

查體?懷疑子宮內膜異位症,血液檢查,影像學檢查,不是結果更準確嗎?什麼年代了,醫生還把查體放在第一位?沒見很多老師在門診幾乎不查體的嗎?問幾句直接開檢查單了。沒想到這個一根筋的,竟然對此沒有與時俱進。沈熙菲挑了挑眉,她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用功上的。

至於上回譚克林因為她查體不行要叫她滾的眼神,她一直都認為是對方在故意刁難她。譚克林,撲克臉,誰不知道。反正她這個婦科的研究生永遠不可能去普外二,不怕。

病人轉給婦科由婦科處理,謝婉瑩不可以再插手,再有內科病人要看因此走回內科診室。記得那同樣是一名年輕的女性患者,二十幾歲,獨自一人來的。應該等了有些時間,排在最末進他們內科診室看病的。

踏進診室門口,只見坐在病人椅子上的短髮女青年,二十四五歲,生病的面色又青又白,睜著無神的大眼睛,有點哆嗦的聲音對之前進來的護士說:“你們說,我究竟要再等多久才能看到醫生?我下班後趕來這裡看病,當時是晚上九點鐘,現在晚上十一點鐘了。”

說到這裡,女患者再看看白牆上掛的鍾,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沒有說錯話。這一看只能是讓她意識到自己不止等了兩個鐘頭了,讓她要崩潰了,說:“我等了兩個鐘頭了。每次要輪到我看,你們說他們病情比我重,是不是要等我要死了醫生才給我看病?”

護士沒有和對方吵,聽完對方的抱怨,臉上只能顯現出一絲無奈。

沒法,今晚急診來的病人大多數是老人和孩子,不然是被推進來馬上需要醫生急救的病人。這裡是急診科,本來要處理的都是危急重症。當然,這個女患者發高燒了,也是符合急診收治範圍。只是年紀輕些,身體比較能扛一些,只能給其他老小病人讓路了。

見到醫務人員沒回答她的問題,女青年好像跟著這聲默然要沒呼吸了。人家的沉默不語意味著叫她認命,她的命是沒有其他人的重要。

“你不用急。醫生回來了,醫生現在給你看。”回頭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謝婉瑩,護士立馬對她說,安慰下她。

還看啥病呢?聽到醫生回來的訊息,患者臉上沒有一點高興起來的情緒。

她原本想著到醫院看病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沒想到最終遇到的是情況是醫院壓垮了她心頭最後那根稻草。

簡直是崩了好不好。

職場上的年輕人工作壓力是非常重的。

聽這患者剛才自己講述的話,八點多鐘才能下班趕來醫院看病,發高燒三十九度一。公司不給請假,身為職場人沒有找好下家誰不是被生活給逼迫著,沒敢隨便辭職,只能繼續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