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領導回來的王醫生,詫異極了,只能磕磕巴巴地報告說:“唐主任,他們自己在我們醫院給患者做腦室的血腫穿刺引流。”

聽見下屬的話,唐主任冒出一絲疑問:“不是說是內科醫生嗎?”

一個內科醫生能不等他這個神經外科主任回來自己先幹活?

“是內科醫生。”王醫生對此很肯定,因為一開始辛妍君拿刀的手直哆嗦。

“內科醫生自己能做側腦室穿刺引流?”

“是——”王醫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種狀況。

“你幫的他們?”唐主任問。

“沒有。”王醫生否認,自己沒法幫,沒這個能力幫。

唐主任想想也是,王醫生這個剛進來一年的哪有這個膽量做這種活。只能說,國協的人是亂打亂撞了。

“穿刺後現在傷者情況怎樣了?”唐主任繼續問。在他們醫院做的穿刺,可別到時候死了賴在他們醫院裡頭。

對此,王醫生如實彙報著:“暫時,好像情況還可以。”

唐主任聽他這話蹊蹺,打個問號。

“他們穿到血腫的地方了。”王醫生說。

唐主任這下子是真驚訝了:一個內科醫生如何像神經外老手穿刺到血腫的地方。能做到這一步的神經外科醫生,至少需要好幾年的臨床手術經驗。

“你留意他們的操作。”唐主任下達了指示。一方面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內科醫生做到連王醫生都做不到的事,其次是擔心對面操作的人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撞大運,之後傷者的情況突變。

不是神經外科醫生唯恐穩不住局面,有可能成功只是一時短暫的結果。

唐主任的顧慮對。王醫生想起可能繼發的小腦幕切跡上疝,按照領導吩咐盯住國協人的一舉一動。

在病人床邊,辛妍君和嶽文同觀察傷者的生命體徵,謝婉瑩的手繼續穩住穿刺針,小心控制好回抽血塊的壓力。不能抽的太快,以防發生人家其他神經外科醫生所說的其它腦組織移位的可能性。畢竟傷者的大腦組織由於之前傷情屬於結構有點紊亂的狀態了。

如果她去過神經外科實習,或許可以比較瞭解腦組織的日常生理狀態做出如何平衡腦脊液的措施。這些是在課本上學不到的,需要在神經外科手術中積累下來經驗。同時她不像班長不像宋醫生,對心臟感興趣而不是對神經外感興趣,在這方面沒有之前沒有過多的研究和學習資料積累。導致她自己都承認自己這方面是不行的。

班長只是實習生,水平到底是和宋醫生有差距。所以班長沒法給她建議。只能是堅持住,堅持到宋醫生來為止。

在他人眼裡,謝婉瑩拿針的雙手彷彿變成了石雕,一動不動。

肖揚低頭望了下表,心裡默數著她這樣的動作是維持了多久。同樣是一名外科醫生,他是知道要維持這樣的動作姿勢有多難。

一個年輕的醫學生要做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這個意志力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