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這種情況,試問內科的內鏡醫生內鏡專家,包括關主任這樣的領導,誰敢輕易來做大點的操作。風險太高,在不敢大幅度操作的情況下如何擴張到位找準位置。

要知道醫生這行業有個職業特點,做得越多越滾瓜爛熟之餘,越清楚風險在哪裡越對那些要冒險的區域絕對要避開。好比上回宣伍的神經外科差點兒對國協的醫務人員見死不救正因為知道自己做風險高。

不要純粹去批判這種現象,各行各業的專業技術人員全是這樣。像大酒店裡的廚師,做得多知道魚帶腥,各種調料齊上,連把鹽都不撒的話做鮮魚肯定要翻車,沒有廚師敢。

比起找不到位置夾錯地方可能只是手術後效果不好,如果來個大冒險後併發症術中穿孔,要算是醫療事故了。

唐主任說的趕鴨子上架要醫死人的,這話是對的。唯一叫人遺憾的地方是,當時在宣伍急診科的宣伍醫生沒勇氣突破自己的極限去嘗試,對挖掘自己的技術極限沒信心。

醫生是需要勇氣,醫生是需要技術。比起前者後者更重要。只有技術可以支撐起勇氣。

謝婉瑩那晚上敢做,是對自己的技術有點兒信心,同時對國協老師的技術有信心。

這個道理放到眼前,即是他於學賢對她的技術有信心,清楚自己做不到的技術領域她能做到。

好比自己醫院一幫外科醫生居然驚詫他們內科的人比外科的對她更有信心,說他是莫名其妙。

他不是莫名其妙,綜合三甲內科和外科每時每刻均在打交道。內科醫生看外科醫生,比起外科醫生看自己肯定看得更清楚更瞭解。因此他知道,她一定能一步到位。

邵佳良在魏國遠耳朵邊說話,韓永年插入他們的討論。

關主任站在邊上思考問題。外科醫生看問題的角度可能和內科醫生略有差別。因而關主任沒法很快插進他們的思路里頭。

“她或許沒有做過內鏡手術,但絕對是做過腹腔手術,做過胃腸道手術。”韓永年教授說。

教授是教授,一句話指出關鍵之處。

幾位外科醫生認為臨床要以解剖為基礎來分析,內科不一定。

關主任認為這個解剖學一樣需要做得多有經驗積累,醫生越老越香靠的是經驗,靠譜的解釋應該是經驗學。所以認為謝婉瑩現在所能做到的程度叫前輩很困惑。

幾個外科醫生不贊同他的觀點是基於外科手活兒多,有的外科醫生在臨床上多少年照樣做不了什麼大手術。可見經驗學對外科手術不太見效,對診斷學藥學見效估計較多,讓內科醫生認為經驗最重要。

幾名外科醫生繼續說起自己外科角度上的分析。

“她對人體解剖學有非常獨到的才華。”韓永年再說。

魏國遠回想第一次碰到謝婉瑩的場景。可能如同韓教授說的,因為對解剖的獨特才華讓謝婉瑩可以比別人容易判斷出患者的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