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上去,嶽文同幫其他同學壓住這男人的腿。只見李啟安同學被對方一腳蹬,沒能抓穩對方的腳,被蹬出去了。

林昊見著數落起李同學:“你究竟有沒有去練單槓?手臂軟乎乎的沒有一點力氣。世華的力氣比你大。”

潘世華同學十分不樂意聽見這話,對林昊同學發出挑戰的目光:要不要來比下掰手腕?

“媽媽。媽媽。”蕭朵朵的小嗓子驚恐地喊著。

尚思玲搖搖晃晃,抵不住頭暈,坐到了地上。

一群同學回頭,不約而同望了眼班長。

嶽文同把壓腿的任務交還給李同學,走到尚思玲身邊檢視傷者傷情。

“估計腦震盪了。”林昊在神經外實習,有點兒經驗,一眼望過去病人預計是這個情況了。

糟糕,謝同學該很憂心忡忡。——同學們想。

“班長說了早點來。誰讓你們晚起半個鐘頭。”林昊罵起幾個患拖延症的同學。

若不是有幾位同學耽誤了時間,他們一塊坐車能早點到的。也是沒料到這幫人八點鐘不到來鬧場子了。本以為壞人會晚起床的。是他們這幫同學太天真把壞人想成會偷懶的人,不知道壞人原來如此敬業。

走來檢視的內科病房護士長,趕緊打電話彙報給自己科室醫生。

手術室裡,張華耀望著謝同學手裡對面先結束通話的手機,似笑非笑的嘴角勾勒了下,森森的眼珠子裡劃過了抹寒冰。

其他醫生同張大佬一樣,面色蘊含深沉。

剛張華耀絕對是故意向對方顯示出自己的身份了,如果是真正想救家人的家屬不可能是這個反應。對方這個反應只能說明,有這樣一群人恨不得病人死或是廢了。

當醫生的常年面對生死,看盡人世間冷暖。然而今天這個事情,是叫人心頭很窩火。一幫人終於意識到為什麼之前謝婉瑩對病人是不是能恢復心功能斤斤計較。

有這樣一群家人,這個病人若不能恢復心功能,不僅僅是事業廢了如此簡單,恐怕離死差不多和死沒區別。

“謝婉瑩。”

聽見老師的聲音,謝婉瑩回頭。

走廊裡走來的男醫生戴了副無框眼鏡,很有學術氣息。

憑著對來人聲音的印象和直覺,謝婉瑩畢恭畢敬道:“你好,都老師。”

謝同學是很聰明,一下子認出他是誰。

都葉青眼鏡後的一雙眼掃掃她臉上。之前只聽聲音都覺得她這人和一般年輕人不太一樣,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很素淨的一張臉龐,眼神清冷如山泉,略顯出和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和穩重,態度是不卑不亢中端著謙虛謹慎。

這樣一個人,一看都知道所有心思應該只在學術領域上。

是很能引起同為學術人的好感。莫怪他老師張大佬會對這個人留意。都葉青想到這,兩道尖銳的視線落到她手裡握著的手機上。

剛在後頭他是走得慢些,但是不妨礙他和其他人一樣看見聽見剛才那通電話。

事情很出乎他這個保守派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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