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刺成功之後,接下來是要做造影。前面講了,所有人能看出謝醫生說的對,現在是該心血管醫生上陣。

說好了是帶下面的人做手術,張教授帶頭的當地手術團隊不會下臺。

熟悉冠脈造影流程的人知道,後續的過程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說起來肯定是取決於手術醫生如何。

在大城市大醫院裡,一般大佬在這時候是不管的,因為對大佬來說這可能太容易容易過頭,導致大佬想教導學生會忘了怎麼教,如宋醫生拋白眼:我實在想不通你們為什麼這麼蠢,你讓我如何教你們呢?

中層技術醫生剛升級,是比較記得底層犯錯的思路障礙在哪裡,因此臨床上常由中層技術帶下層技術醫生實習操作是正確的。

體現在了嶽醫生教的挺好不負眾望。只可惜嶽醫生不是心內科醫生沒法繼續上陣,嶽醫生下臺誰接棒?

有了前面的解釋,眾位的目光甩向申醫生的兩位年輕助手:馮同學和趙同學。

嶽班長教的好讓人覺得嶽班長的同學們應該也會教的好。

“你們誰上去代替你們班長?”申魔王大大咧咧笑出口大白牙問兩位同學。

馮同學趙同學脖子要縮起來,申師兄這表情宛如大白鯊露出吃人白牙。

“趕緊的。”其他人催促。

馮一聰同學剛想舉手,趙兆偉同學搶先一步上前:“我來。”

說著他立馬轉身走出控制室,換上手術衣穿戴上鉛衣進入介入室和嶽班長換手。

嶽文同醫生看著是趙同學來接自己班之後,目光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層擔憂訊號。

自己班同學全是些什麼貨色,嶽班長知根知底的。

上臺的趙兆偉醫生,眼神裡散發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勁兒,旁觀的老師們想著這小子應該是對做老師很熱衷。

趙同學的同學們則不這麼認可的。

一個個如嶽班長有些擔心,據他們所瞭解的趙同學每次過於認真起來伴隨的有可能是翻車。

認真過頭也不行的,實則是內心緊張過度。

大家很快見到趙醫生額頭冒排汗,驚詫:不是還沒開始做嗎?

張教授和許醫生不敢說趙老師你是怎麼了,張教授交代臺下護士:“給趙老師擦擦汗,可能我們這裡室內太熱了。”

其實張教授許醫生本人也冒汗的。

現在外頭是夏季了。即使不是夏季,手術室內只要是氣氛稍微緊張點,醫生精神狀態一緊絕對全身溼透。

現在手術步驟到了沿導絲切開面板在穿刺點做擴口準備植鞘,此時是可以用血管鉗做擴口面板組織的鈍性分離。

這樣的技術點張教授他們在國西學過,拿著把血管鉗的頭在面板穿刺點那兒預備好使勁兒“捅開”。

趙老師見狀急喊:“別太用力。”

學生一聽,不敢下力氣。

鉗頭在那兒蹭蹭,蹭蹭。

控制室裡一幫大佬全看呆了:這是個什麼狀況?

大夥兒不敢置信的是此人出自申魔王底下,國陟的魔王團隊應不是趙老師這種風格的人。

申友煥醫生的臉色貌似劇變了下。

趙老師再急了,說學生:“我讓你別太用力,不是讓你別用力。”

所有人好像有點懂了,這趙老師不是熱衷當老師,是可能不知怎麼當好臨床實操老師。

當好一個臨床實操老師,因是被叫做老師了,必須懂得一個技術操作的上限和下限,這樣學生只要在上限下限包裹的安全範疇內操作是不該隨便出聲阻止的。

從側面反映出來趙老師可能不知這個技術操作的上下限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