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希望之光是與救援力量成正相比的。

按照指揮部的計劃,今日將安排車輛進入預備撤離人員的災區運送人員和財產,首要安排的是撤走傷員。

這個計劃醫生早有接到指令,謝醫生他們為此做好準備從昨晚忙羅到現在,夜裡僅休息幾個鐘頭。

到了早上八九點起,人們確定能看見指揮部所說的救援車輛進入視野,心裡重燃起希望之火。

只是沒過多久大家再次擔憂了。車來的照舊不多,據說調配來的車輛是不少的,問題是道路狀況一直不好,導致大堵車大批車輛堵在路上進不來。

運力問題是要和路況結合在一起的,癥結永遠不是車夠不夠而是路通不通。這堪比人體裡的某些疾病,堵塞才是癥結不是其它。

如果問醫生,是出血更可怕還是堵塞更可怕,醫生的答案會超出外行人所想的:出血看起來固然很嚇人,可有時候堵塞才是致命。

如最典型的心肌梗死,是堵而不是出血讓人死。

醫學問題是複雜的,大佬的話會更加聽得叫人撲朔迷離,讓你分不清你我,只感覺大佬在說車輪子話。

例謝婉瑩醫生回答範小師妹的問題時會說:堵和出血有沒有區別,是要連鎖證據的。

簡單來說,堵也會讓人體出血,出血也會造成堵。結合當前的大災難,範醫生能感覺到,人體這種種災難性疾病居然同大自然災難是同一規律性,體現出人是大自然產物的科學真諦。

臨床醫生在談論這些話題時通常不是泛泛而談,是由具體病例而引起的。醫學知識庫過於廣泛,醫生是個職業,如其它職業用到知識庫時會以搜尋有用資訊為目標導向。

因而範醫生與謝師姐交談的中心為當前病號,是醫生們需要關注的一號重病人:尤爺爺。

尤爺爺是肖揚醫生髮現的普外科病人。

肖揚醫生不在之後,病人轉手到謝醫生手裡。

謝醫生非普外科專家,等到江醫生這位普外科專家歸隊之後,必然要請教江醫生一塊協商病例。

一番查體診斷下來,江醫生確認肖揚醫生先前的初步診斷:病人懷疑結腸腫瘤,有惡性傾向。

有惡性傾向的腫瘤可想到腫瘤體積是大了,而且能被醫生查體查出來的大,即能被醫生腹部觸診摸出來的大。

在病人等待進一步是否去醫院看診期間,不幸再經歷地震的傷害,主要是被磚塊砸傷。

好在病人當時人已撲出門口,磚塊砸落時主要傷及到的是病人的臀和腿。

老人小腿骨折,由常醫生先用中醫小夾板術進行固定治療。

臀部肌肉多,固然淤青不少,但未危及性命,暫可不進行處理。

從這裡可以得知,謝醫生當初和沈醫生溝通時給沈醫生說的是實話,走了私情讓肖揚醫生先走。肖揚醫生有出血狀況短時間內看起來情況比老人家危急的。

另一方面,此安排變相承認以沈醫生和段醫生兩個人是照顧不來這兩個病人的突發狀況。

當一個病人需要搶救時一個醫生無論如何肯定都是不夠應付的。

可以說,老人家危急起來的情況只會比肖揚醫生更差,這是由於病人年齡大這一最大影響醫學治療效果因素擺在最前面。不是段醫生沈醫生在車上能搞定的病人,是需暫留在當地等待如何處理。

現在要撤了,尤爺爺需要一塊撤走。

醫生們擔憂尤爺爺在路上扛不住。

回到先前的問題,急性腸梗阻和急性大出血一樣要人命,毫不遜色於大出血。

以前講過,梗阻分為完全性和非完全性腸梗阻,像這種直接危及性命狀況指向的通常是完全性腸梗阻。這是肖揚醫生所怕的,才急著和童醫生聯絡如何勸服病人去醫院檢查。

死於完全性腸梗阻的病人是很痛苦的,是醫生都想病人即便死也要舒服點死法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