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昕恆醫生說來也是個大佬,倘若要做這樣的企圖是完全沒必要。

再說當下醫學圈裡何人不知,國協心臟科正在以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崛起,直逼張大佬頻頻出手。

是不是?只需再看來人了。

“方教授。”

“你們來了。”方教授轉頭對兩位醫生招個手,回頭再和傅醫生謝醫生介紹,“這兩位是我們心臟中心介入組醫生,裘醫生和汪醫生。”

裘醫生是副高,汪醫生是小主治。

醫院裡不可能說把所有人全往外派導致自身主業務崩塌,留下來的人或許可能有些技能比不上被外派的,但到底都是醫生有基礎功底關鍵時刻能撐一撐的。

裘醫生在國西心臟中心介入組的技術只遜色於已外派的李醫生,證據在於對方忙碌非常,剛下完一臺手術再能急著趕過來會診病例。這兩個人的出現,算是解答了上面的一部分疑問。可能國西或傅醫生認為要解決當前病例,並非介入組醫生技術除了李醫生沒有完全不能替代的同事需要請

到國陟的申醫生出場。

“這位是謝婉瑩醫生嗎?”到場的裘醫生積極求問。個個想親眼見識媒體上頭條的謝婉瑩醫生。以前謝醫生也上過頭條但只侷限於醫學圈內角落版塊,這次謝醫生的風頭則是建立在大難之際,有如超人威風凜

凜降臨於廢墟之上盡顯神威感。

“是的,她就是我們記者報道的謝婉瑩醫生。”方教授隆重介紹。

謝婉瑩醫生:……

“百聞不如一見。”裘醫生感慨。

謝婉瑩醫生:……

裘醫生接下來問:“謝醫生看過病人了嗎?”

方教授答:“病人病歷正在她手上,她也是剛到。”

裘醫生一路再問下去好像不知什麼叫做該時候宕機下:“謝醫生她有想法了嗎?”

嗯,是這樣了。如果覺得同行高興地跑來和你打招呼,是純粹來捧你是搞笑了。

醫學圈內有多卷,是講過很多很多遍了。

謝婉瑩醫生的面容始終保持著一股學術派清冷狀,可想見是早知如此。

當醫生是來解決病人病痛的,不是來享受捧誇的。做得好,讓人心服口服是本分的事。做不好,分分秒秒被同行私下恥笑技不耐誇也是你咎由自取。

醫學大佬之路不好走的,不然不會說學術大佬們個個被稱之為性格怪人。

現場幾秒鐘僵硬。

方教授手撐下巴,不好攔著裘醫生著急求問,他心裡實際也很急,不知這位謝醫生是否如傳聞中真有真才實幹。

若是謝醫生表現不行,再找幫手怕是得他方教授需要跟著背鍋,需要對病人家屬和同事單位齊交代的。

方教授的面色有些悶了,眼角望下傅昕恆醫生。

傅昕恆醫生慣來的機械冷淡表情對應對方:我提的建議你接受,難道你沒有你自己的醫學判斷考慮在內?所以何必來問我?

方教授清兩下嗓子:“我很相信謝醫生的。”

事到如今是騎虎難下了。

同心外科醫生對心外科同行可能有種惺惺相惜之情,心內科人和心外科本就不太對付,不太一定了。

裘醫生臉上寫明的其實是一種納悶疑惑感:方教授為什麼找個心外科醫生來幫忙?

明明方教授認為要找他們心內科醫生會診治療病人了,要幫著找不也是該繼續找心內科的醫生嗎?

方教授這舉動是有點兒始終瞧不起他們心內科技術的樣子?

方教授急忙擺擺手:不是這樣說的,你們誤會我了。

固然方教授也不太懂為什麼傅醫生建議是找這個人而不是找那個人。

方教授只得再給裘醫生說明下:“你也知道的,謝醫生傅醫生他們在國協建立了個多學科聯合診療中心mdt。”

謝婉瑩醫生不是一位普通的心外科醫生而已。裘醫生對這點新聞訊息不否認,道:“是有聽說謝醫生的技術屬於全面開花,對心臟介入手術一樣有涉獵。這一次,是不是謝醫生來協助我們心內科的介入手

術?”

這回謝婉瑩醫生開口回答:“協助介入手術是不止一種方式的。”

當場氣氛再唰的靜掉至少幾秒以上。

裘醫生果斷用目光求助於方教授:你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我完全聽不懂的?!

方教授眼珠子往上翻翻看看天花板同樣登時陷入學術苦思冥想坑,一會兒再次用眼角望向傅醫生:這?

傅昕恆醫生回頭需要再好好打量這兩位同行了,可能機械眼需要帶點神經外科研究腦子的精神:你們兩個腦子如何卡殼的?

換句話說:這裡不是心臟中心病區嗎?你們不是在心臟中心病區工作嗎?

方教授恍然,扭頭跟裘醫生說道:謝醫生的意思是,內外科一塊做這個手術。

所以這臺手術請謝醫生來是正確的。

裘醫生登時想怒轟方教授:你以為我能連這點都不懂嗎?問題是這個手術如何心外科一塊治,你沒有說過啊?

關於內外科如何一塊治的問題,要先看是哪方主導這臺手術對不對。是內科手術為主外科技術輔助,或是外科技術主導內科技術輔助。

“說了應該病人要做的是介入手術。謝醫生剛才的話沒有否認這點。”方教授提醒裘醫生的記憶。

裘醫生當場嗓子裡卡音。

尾隨在他身後的汪醫生跟著緊張萬分。

原先他們兩人來時,以為考題是直接可以拋給對方的,結果一不留神,人家謝醫生有理有據輕輕鬆鬆把考題徑直扔回到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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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謝醫生是否有在刁難裘醫生?從現場情況來看,方教授請謝醫生來是經過裘醫生首肯的。求人來協助得有正確的態度,否則這樣的合作對病人也不好,手術半路再質疑出現問題意見分叉

要怎麼辦。換成是她謝醫生站在他裘醫生的位置上一個樣。

再說她謝婉瑩醫生是否有意提刁難問題,只需看她謝醫生真摯純粹的學術眼神可知不是。

她的問題只要細心點檢視病歷可以找出,而且是這臺手術的關鍵點必須解決點,是整臺手術的必經技術流程,實際上是在和裘醫生他們開始進行病例探討。

病例探討如果單方面說了算是毫無意義的,因手術是合作的需要雙方思維一致。

想明白這點的裘醫生正正經經地表示:“謝老師,請你講講你的治療策略,我們是來聽課的。”

學術圈是這樣,她謝醫生在這種情況下一定也是要稱呼人家為一聲老師的。謝婉瑩醫生客氣禮貌回話對方說:“裘醫生你也知道的,瓣周漏封堵手術難點之一是封堵器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