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完顏月的臉頰上,卻絲毫不見慌亂之色。

她目光掃過這些黑衣人,眼底之中閃過一抹冷笑。

果然自己這兩位姐姐,都不是省油的燈。好在自己早有準備,讓舅舅提前埋伏於附近。

完顏月如此想著,朝著身旁的親衛們使了個眼色。

親衛們見狀,立刻便明白了完顏月的意圖。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那支一直守候在他們身邊的軍隊,此刻卻一下子突然消失了。

在發過訊號之後,預想之中的援軍卻並未出現。

這一幕,不僅令親衛們瞠目結舌,更是連完顏月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奇怪,舅舅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麼,為何此刻卻不見了人影?

她一邊想著,一邊躲避黑衣人的進攻。

然而,在絕對的人數優勢之下,完顏月一行人只是堅持了一會兒,便迅速落入了下風。

直到她徹底落入了黑衣人的手中之後,完顏月依舊沒有等到自己舅舅的援軍。

“這就是後金的公主?倒是生出了一副不錯的皮囊。嘖嘖……可惜啊,這種人間尤物,並非咱們所能染指的。”

“行了,少廢話吧,趕緊將她交給壇主大人,到時候,壇主大人一高興了,說不定會好好賞賜咱們!”

完顏月只聽到了這些對話,便在一陣迷煙之後,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上。

呼倫克望著完顏月被人押上馬車後,眼眸中不禁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壇主大人他……應該不會傷害月月吧?

正當他擔憂之際,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

“怎麼,呼倫大人可是心疼了麼?你可知道,能被壇主大人挑中,那是她多少輩子修來的福分!”

聽聞此言,呼倫克身子猛的一顫,而後眼眸中,閃過一抹惶恐之色。

“不敢不敢!壇主能選中完顏月,那是她的福氣!只是……不知道壇主大人,能不能留他一條性命……”

“放肆!!”

一個帶著猛鬼面具的黑袍使者低吼一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狠狠瞪了呼倫克一眼。

下一刻,呼倫克就如同是見到了貓咪的老鼠一般,身子一個哆嗦,立刻匍匐在地上,表現出一副惶恐的姿態。

“特使大人息怒,我並非這個意思,更不是懷疑壇主大人,我只是……”

“壇主大人素來厭惡殺生,你應該明白。”

鬼面特使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完顏月能被壇主大人選中,那是她的造化。對於她的安危,你不必擔心。”

“至於你的貢獻嘛,壇主自然會依照功勞賞賜你。呼倫克,你可知壇主如今已經有意讓你加入教會。只可惜啊……”

聽到這話,呼倫克的眼眸中立刻閃爍起狂熱的神色。

他一把抓住面前鬼面使者的褲腳,語氣狂熱中夾雜著虔誠說道:

“求特使大人開恩,讓我能夠加入教會。我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甚至……”

“行了,此次壇主對完顏月極為滿意,想來不會怪罪你的非分之想。至於加入教會一事,就看你今後的表現了……”

……

離開胡樂縣後,

楊冬一行人並未再做停留,而是立刻踏上前往了明月鎮的路途。

幾日後,明月鎮外西南三十里外,

楊冬拖著疲憊的身軀,正享受著來自顏冰月的關懷。

突然,一道稟告聲,從馬車外傳來。

“楊公,屬下有要事要稟!”

聽到這話,楊冬眼眸微眯。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起身走下馬車。

現在這個時刻,若非有重要事情,西廠的那些小崽子們,斷然不會此刻來打擾自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可是發現了後金騎兵的蹤跡?”

楊冬說完,心中暗自思忖。

不應該吶,如今後金騎兵正在穀雨關醞釀著攻勢,按理來說此處不該有騎兵身影才是……

難道說,是有其他的情況?

“啟稟楊公……我等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了後金騎兵的蹤跡,只是……他們全都死了!”

“全死了?”

饒是楊冬心中有所準備,可聽到這個訊息後,依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們可是遭受了襲擊,或是……”

西廠密探聞言,立刻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楊公,根據我等的查探,至少有三十餘後金騎兵,死在了那裡。而且……他們的舌頭全被人割掉了。”

此言一出,楊冬的眉頭愈發緊皺。

要知道,在如今的大周,騎兵就是堪稱無敵的存在。

莫要小看這三十餘騎,若是想一口吃下,除非你擁有數倍於對方的騎兵,或者提前安排士卒,在左右埋伏起來。

否則不可能一口氣吃下這支騎兵。

幽州境內,魚龍混雜,能對這支騎兵下手的勢力不少。

可為何他們偏偏將這些騎兵的舌頭割下?是當做戰利品麼?

楊冬揉了揉眉心,此刻他的心中,浮現出一抹超出預期的不舒服感覺。

這件事情的出現,顯然已經超出了楊冬的預期。

他略作沉吟之後,剛要開口,耳旁又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楊公,出大事了!”

“屬下在東北方向,發現了一支後金騎兵,只是他們全死了,而且舌頭不知被誰割了去……”

“楊公,屬下在……”

聽著手下接二連三的稟告,楊冬此刻面色陰沉似水……

……

與此同時,穀雨關中,

負責鎮守此處的,乃是後金一名善戰將軍金逸龍。

此刻他面色陰沉,正聆聽著手下的彙報。

“金大將軍,如今咱們已經派出去七支巡邏騎兵,可是……他們不僅沒有聯絡上補給隊伍,甚至跟咱們都斷了聯絡。”

“派出去的斥候發現,咱們的人全死了……您覺得會不會是大周人乾的?”

金逸龍略作沉吟,微微搖頭道:

“應該不是,大周人沒有割舌頭的習慣。”

“對了,咱們的糧草還能撐多久?”

聽到這話,負責糧草的司糧官臉色微變。

“將……將軍……咱們的糧草恐怕撐不了七日。即便是每日口糧減半,也不過能撐一旬左右。”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