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綠川光憂心降谷零是否暴露的時候,這位公安臥底安室透又在做什麼?

他現在……

該如何說呢?

自從打工的飯店出現殺人案件後,因為死人的緣故,生意第二天便跌破谷底,原本還算是熱鬧的飯店,直接變得門可羅雀起來,在這種情況面前。

於是安室透考慮了一下,換了個地方接著打工。

這一次,他的工作是便利店的收銀員,一身黑棕色的圍裙看起來分外標緻。

“安室,換班了!”

這次與他搭檔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長髮女人,穿著白襯衣和黑色長褲,同樣捆著圍裙。

“好,接下來麻煩了!”

安室透解下圍裙,走進員工休息室中,反鎖上門。

然後他開啟放著自己私人物品的櫃子,把圍裙往裡面一放,接著來到另一個櫃子前,將其開啟。

這是他搭檔的那個女人的櫃子。

安室透面無表情地翻開成堆的女子用品,從下面摸出一部粉色外殼的手機。

“零哥,我們已經查到你讓查的那個人了。”

電話中傳來小弟略帶激動的高昂聲音。

“怎麼樣?”

“她確認是fbi的探員,而且在其中頗受重視。”

“她的人際圈子裡,有沒有一個膚色偏黑的日本人?國籍不一定是日本。”安室透有所指地問道。

“這個……”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遲疑。

fbi作為專業的情報組織,在派出臥底的時候,當然會儘可能抹除那個人的各種資訊,以免被去臥底的那個組織覺察。

赤井秀一當然也有這個待遇。

更何況,日本在阿美麗卡面前雖然只是兒子,卻乖得像孫子,想要調查一個被刻意掩蓋的探員,實在是障礙重重。

“我們沒有查到這方面的內容,但是……得到一些疑似的訊息,她曾經應該有一個男朋友,不過就在最近這段時間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的男朋友?”

這條訊息一出,安室透彷彿抓住了什麼。

“沒查到她男朋友的具體資訊是什麼嗎?”他問道。

“沒有,哪怕她有過男朋友這一點,也是我們從她的行為裡面推斷出來的。”

聽到這裡,安室透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什麼事情會讓一位fbi的探員對自己男友的訊息諱莫如深,連帶著整個fbi都要遮掩他的訊息呢?

很簡單,那肯定是因為他要執行見不得光的任務。

也就是說,臥底嗎?

想到這裡,他嘴角露出笑容……他好像抓住那位諸星大的把柄了。

不過……他卻沒有急著繼續論證這個情報——

整個調查的過程中,安室透總感覺有些異常之處。

比如為什麼白蘭地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來做,為什麼會直接告訴他關於朱蒂•斯泰琳的線索。

信任他培養他是一回事——

可組織裡面,從不需要廢物……

最開始白蘭地告訴他對諸星大的懷疑,讓他去調查還能看作是考驗與鍛鍊,但現在直接拿出朱蒂的照片……

這就好比上場考試了監考老師拿出一份參考答案。

就很可疑。

……

綠川光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中找出破局之路。

如果白蘭地真的如他所想那般查到降谷零的身上——

那麼哪怕他自己去死,也得想辦法將其摘出去。

藉著喝可樂的動作作為掩蓋,綠川光思慮一陣。

“他確實是我的兄長,我也可以接受檢測,提供一份可信的報告。”放下可樂罐後,他情真意切地說道,“但是,我對組織的忠誠,絕對不容置疑。”

“如果你們懷疑的話!我可以去套取警察的情報!”

這是他緊急之中想出的拖延之法。

綠川光,或者這個時候該叫諸伏景光,他並不想牽扯到自己的親友,可是,現在的狀況卻由不得他想那麼多了……

只有度過眼前難關,才有機會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眼下的情況,他還沒有確實地進行臥底工作,這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不用擔心被抓住證據。

當然,這所謂的大幸,也是建立在現在組織裡負責排查臥底叛徒的人是白蘭地而非琴酒,假如是後者主持的話,綠川光早就被宰掉了。

“情報?沒有必要……組織還是很有人情味道的,我們基本上……哦,我基本上不會讓底下的成員去負責自己親人相關的事情,畢竟,都是人嘛……互相多一點理解也好。”

白蘭地的話,讓綠川光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內容,和他前來臥底時候接觸到的培訓都不大相同。

雖說和成員畫餅談心懷柔是犯罪團伙常用的套路,但這些套路也沒有哪個是用在臥底的懷疑物件身上的啊?

發現疑似臥底,不該是暗地確認然後拿下拷問嗎?

“那我應該怎麼證明自己?”綠川光問道。

聽到這裡,淺倉真把衣服裡的東西拿出來。

“很簡單,去殺一個人,一個收受賄賂,給黑惡團體提供保護的政客……這裡是他的詳細情況。”

“啊?”

白蘭地這個要求,讓綠川光一愣,殺什麼人?

難道不是應該殺那些正直的,擋住組織發展壯大的政客嗎?

他懷著狐疑檢視起手中這份資料,這一看,他心裡的疑惑更甚——上面的內容,好像確實是真的,細節能夠互相對照,證據也足夠充分,但是——

綠川光想問為什麼?

但轉念一想,殺誰不是殺,反正他的目標只是拖延時間,找機會傳達給降谷零他可能已經暴露的訊息。

“好!”他點點頭,“過程需要我錄影嗎?”

“當然。”淺倉真笑了,“你不想問為什麼組織會殺這麼一個敗類嗎?”

“……”聽到這個問題,綠川光沉默一陣,“我想問,但我現在被懷疑,所以組織沒打算告訴我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去問。”

他此刻的態度頗為端正,大有被冤枉的忠臣的委屈。

“哦,這件事告訴你倒沒事,這個政客確實收受賄賂,給黑惡團體提供保護傘。”

“可誰讓他只收其他組織的錢,不收我們的呢?”

這種喜歡搞平衡的傢伙,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