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他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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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來說,就像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就有可能在兩週之後引起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一樣。
自從淺倉真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發展便如同混沌理論一般,肆意地發散開去了。
暫且不提工藤新一在警視廳面前的出道戰,目光轉向淺倉真的調查行動。
本來像這種實地調查的小事情,他完全可以交給手中可靠的部下去解決,居中統籌的他只需要將下面人上交回來的資訊進行分析整理,推論出真相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但現在畢竟前車之鑑就擺在那裡,自己曾經信任的部下行事似乎出現了紕漏。
雖說淺倉真一直以來秉承的是用人不疑,可失手一次以後,這四個字就得調轉個位置變成疑人不用了。
在沒有找到紕漏的原因之前,淺倉真更加傾向選擇自己行動。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這看似普通的事件背後可能並不簡單,貿然讓手下人去做的話,很可能錯過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於是,在這些考量之下,他便來到了這裡,那個在皮斯科口中猜測到他與組織聯絡的前合作伙伴的家中。
當然,現在這個所謂的合作伙伴已經被組織中的人切塊衝進了下水道,現在估計正在太平洋的海魚肚子裡等待消化。
這種情況,理論來說他的家也應該在組織慣用的清理痕跡中付之一炬,只留下一塊被燒成白地的,沒有任何價值的廢墟。
他的家,的確被燒得沒剩下什麼東西。
可要想到,兔子都知道狡兔三窟,沒道理資本家這種東西不知道。窮苦人會為了一個家而勞苦一生,騎在國民頭上的所謂上層精英,房子這種東西買一套丟一套也不嫌心疼。
在淺倉真親自出手後,很快便找到了這個名字不重要的死者的其他房產。
這是一套中高層的公寓,正巧位於海邊,從寬大的露天陽臺看出去,太平洋的靜謐、洶湧盡收眼底,遠處水天一線,偶爾有海浪升起泛出白花,看了便讓人升起心曠神怡之感。
好的,這裡會有什麼東西呢?
他謹慎地進門透過玄關,在寬闊的客廳中,淺倉真像個缺乏線索的解謎遊戲玩家一樣,逐一搜查著可能藏有線索的地點。
名貴沙發的內部,盆栽土壤之中,電視的裡側,窗簾的夾層......
一切能或不能藏東西的地點他都沒有放過,而最終的結果是——客廳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搜查完客廳之後,他將目光投向閉鎖的房間,腦中回憶著這套房子的結構圖,首先來到書房的門前。
書房的門關閉,並沒有上鎖,淺倉真握著門的把手緩慢旋轉,門鎖的機括髮出“咔噠”的聲音,簧片收縮,門在推力的作用下慢慢朝裡開去。
就在這時候,門的合頁開合的“嘎吱”中,一聲極其細微的“咯嘣”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淺倉真聽見的瞬間,驟然往旁邊一躍,雙腿蜷縮,雙手抱頭臥倒在地。
緊隨其後,大約一秒鐘時間不到——
“嘭!”的爆炸聲響起,氣浪從書房中衝出,將木質的房門撞個稀爛,木屑四散飛去,在這衝擊之下,整棟樓板都彷彿一震。
“手雷陷阱,這真的是一個企業主能夠搞出來東西嗎?幸虧是我親自過來,要是讓手下人過來,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待爆炸過去之後,淺倉真站起身來拍了拍剛才震落在自己身上灰塵,帶著些許慶幸,探頭看向書房內部。
書房裡面很空,書架上面沒有一本書,書桌同樣是一副早有人拜訪過的模樣,一個個抽屜大開,裡面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在書房裡面,還有著形似紙張燒燬過後的灰黑餘燼,被爆炸的氣浪衝得在房間中飄舞,似乎在傳達著佈置者對淺倉真的嘲諷。
有人先來一步,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
察覺到這一點後,淺倉真便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不出意外的話,手雷爆炸的聲音會引來周圍人的注意,等他們報警以後再想脫身......這對他來說也不難,但沒必要多此一舉。
回到自己的車上後,淺倉真梳理起近期發生的事情。
宮野明美的綁架,實驗室的臥底,現在還加上皮斯科遇到的麻煩......
儘管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後者與前兩者存在內在的聯絡,但萬事都從最差的可能開始考慮,才能更加從容不迫地應對突發狀況。
在淺倉真整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時,接到報警電話的有關部門,鳴著警笛的車輛挨個從他旁邊經過,朝著先前爆炸的地方而去。
事情最開始是這麼一回事。
他得知地下黑市裡有人在小批次出售炸彈,經過調查之後,發現那個人的身份就是當年導致萩原研二死亡的炸彈犯之一。
確認這個籌碼之後,淺倉真便決定以此去和諸伏景光做個有趣的交易。
說來,他那個時候可沒想過後面的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按照他的設想,現在應該是愉快的貓捉老鼠時間。
結果......
“看來應該是背後有人在針對組織啊,會是誰呢?”
淺倉真懷著思慮發動了汽車。
手雷陷阱一出,皮斯科這裡的事情就不再是一件簡單的洩密的事件了,幕後那人絕對是衝著組織來的——
會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同時針對組織的黑白兩股勢力下手。
思考間,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同行名字在淺倉真的腦海中接連閃現又挨個被斃掉,不可能,島國是組織的總部所在地,這裡的地下世界早已經被經營成了鐵桶一塊,要是隨便冒出來個過江龍都能打得組織捉不到尾巴的話......
這種程度,起碼得是CIA或者FBI那個級別的國家情報機關將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這裡才行吧?
總不能是......
突然,淺倉真想了一種可能,雖然很是荒唐......但,情理之中......
只是他不明白,那傢伙會怎麼做,或者說,他怎麼敢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