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從來沒有想過。

自己作為正牌女友,有一天會用小三的視角,看著自己的男友被另外一個女孩子關心……

“注意情緒。”

詹姆斯踢了一下朱蒂的腳後跟,看了眼另一邊的社畜男人,確定他已經睡著以後,小聲提醒道,“那只是逢場作戲。”

“……”

“我知道……”朱蒂能理解為了潛伏能做到什麼程度,找一個虛假的女朋友什麼的,不是不能理解。

她如此安慰著自己。

真可惜,淺倉真微不可察地關注著朱蒂的反應,他們現在坐在赤井秀一的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果能夠看到的話,說不定朱蒂破防會更嚴重……

那麼,能看到赤井秀一正臉表情的安德雷•卡邁爾是什麼想法呢?

這位FBI專業特工,看著赤井秀一無奈又有些憐愛的神情,心中感慨:

不愧是秀一,不愧是王牌,演技居然這麼精湛!

他是完全沒有看出赤井秀一的真情流露,還在為赤井的表演喝彩。

心中誇讚之餘,他又聽見赤井詢問道。

“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赤井秀一心中升起懷疑,他來這裡執行任務,可一個人都沒告訴,知道訊息的應該只有琴酒或者白蘭地。

也就是說……

這時候,他顧不得其他,轉身掃視一圈整個候機大廳,將全部人的動作映入眼簾。

會有人在這裡嗎?

組織的眼線還是說某個幹部,這次任務,又是一次考核嗎?

他驚疑不定,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是白蘭地說的。”

顯然,宮野明美並沒有足夠強的保密意識,淺倉真也沒指望她能保密。

是白蘭地……

赤井秀一迅速開始思索起來,透過向宮野明美聯絡,告知她自己所在的位置,實際上是在隱晦向自己暗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嗎?

他不認為以白蘭地的身份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所以說,必然另有所圖!

是還在懷疑他嗎?

不對,如果懷疑應該不動聲色在一旁監視才對,為什麼會特意暴露出來,不應該……

赤井秀一狐疑,摸不清楚白蘭地的套路,只能決定在後面的任務中謹慎行事,儘量不要露出破綻。

時間流逝,候機大廳的人排隊準備登機。

朱蒂跟在詹姆斯的身後,眼睛盯著前方細聲細語叮囑赤井秀一注意安全,一切小心,快點回來的樣子。

硬了,拳頭硬了!

明明是她先來的,這個時候在赤井秀一身邊叮囑他的應該是她才對。

不行不行,這是任務,不要想這麼多,朱蒂,你不能亂想,秀一他絕對是演戲而已,他是你男朋友,你還不瞭解他嗎?

他怎麼可能在已經有喜歡的人的前提下,真的喜歡另一個人呢?

她這麼想著。

這時候,排隊終於到了最後,赤井秀一透過檢票的閘門,回頭向宮野明美招手再見……

這時候,他看到了排隊在他後面,滿臉發綠的朱蒂正用迷茫的眼神盯著他。

“……”

“……”

這種情況,饒是反應極其敏捷的赤井秀一,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只能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板著臉對宮野明美做了一個告別的揮手,便消失在通往飛機的廊橋之中。

“大君……武運昌隆。”

朱蒂經過停駐在原地的宮野明美身邊,聽她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虔誠地低聲祈禱。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宮野明美的長相,精緻柔和的面龐滿是東亞人的溫婉,偶爾細節之處能看出混血兒的特徵,閉目的神態更是宛若教會的聖女,好似天降天使般純淨……

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會是組織的人嗎?

正所謂相由心生,看清宮野明美的面貌之後,朱蒂心裡一動,不由自主地想著。

啊不對,如果她不是組織的人……想到這裡,朱蒂臉上又是一綠,腳下步伐都快了幾分,等回到美國,處於FBI的絕對控制之下,她一定要去問問赤井秀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淺倉真跟在她後面,看了眼祈禱中的宮野明美,這時候她正好睜開眼睛,看到落在自己身上是視線。

一個疲倦的社會人,宮野明美分辨出看著自己的人的身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淺倉真點點頭算是回應,然後也走上飛機。

機艙內部,淺倉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而按照流程,在眾多主要角色出場的時候,就該發生什麼事情了。

眾所周知,在這個世界,名偵探是走到哪裡,哪裡就會死人的瘟神。

當然,這裡的名偵探指的並不是FBI四人組,而是——坐在頭等艙的工藤夫婦。

作為一手調教出工藤新一這一島國警察救世主的人,工藤優作明顯能夠擔得起名偵探這一名聲。

至於為什麼之前候機大廳裡面沒有看到他們,原因很簡單,貴賓區和商務區並不在同一區域內,有錢有顏的工藤夫婦,一看就不是會擠商務區的人。

飛機平穩飛行一段時間後,一個老人從衛生間裡出來,搖搖晃晃地走在過道中,在大約走了幾步以後,一個栽倒便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喂,喂,你沒事吧?”

靠過道的乘客搖了搖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隨後他開始呼喊乘務員。

“這裡出事了!快來個人!”

很快,在一陣議論紛紛的嘈雜聲中,兩個空姐趕到現場蹲下身來檢視情況。

“還沒死!我給他做急救,你去問一下飛機上有沒有醫生。”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人趕忙離去,大約十幾秒鐘後,飛機的廣播響起。

“出事了嗎?”

靠窗而坐的淺倉真被廣播驚擾,摘下寬鬆的眼罩,目光看向聲音嘈雜的方向。

在那裡,乘客被要求坐在座位上不要亂動,一個高個留著一字胡的優雅男人正站在過道中。

工藤優作啊,淺倉真眉頭一挑,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讓我來看看吧,我在夏威夷教兒子的時候順便學過一些醫術。”

工藤優作在老人面前蹲下,伸手按壓著他的胸腹,同時扒拉開老人的眼皮細細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