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蘇格蘭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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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降谷零的關係，諸伏景光對宮野艾蓮娜的印象好得出奇。
本身由於回憶的緣故，降谷零向他講述有關過去的事情時，就將帶上了一層美好的濾鏡，而現在諸伏景光身處的環境，讓他回想當初和降谷零一起的時候，又蒙上了新的一層濾鏡。
只不過，這些良好的印象，維持到淺倉真向他說明宮野艾蓮娜的身份之後，就轉變成了......心情複雜。
“沒什麼的，我們需要遵守不同人的審美取向。”在安室透不在的時候，淺倉真可以肆無忌憚地說他的壞話，“雖然在別人家庭美滿的情況下，擅自愛上有婦之夫的情況確實有些......糟糕。”
儘管我們都知道降谷零口中的初戀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愛戀，他更像是在糟糕的環境中發現了點亮昏暗人生中的一縷亮光，然後將那束光芒作為追逐的物件。
對於年少時期，少年往往分不清好感與愛情，自然而然家庭環境惡劣的降谷零便理所當然地將宮野艾蓮娜當做了初戀——
而在成長以後，知曉這些事情的他還一直將初戀的事情掛在嘴邊，比起找到喜愛的女人反倒更像是想對改變了自己一身的恩人表示感謝。
不過話雖如此，這些情況並不影響淺倉真在諸伏景光面前胡說八道，他用惡意的口吻揣測著安室透的行為。
只不過，他這種蓄意的抹黑，當然瞞不過諸伏景光的視線。
比起白蘭地的描述，諸伏景光更相信他和好友的相處。
那些點滴的日常足以證明安室透並非白蘭地口中這個和丞相有相同愛好的人。
“夠了。”諸伏景光心累地扶額嘆氣，他突然發覺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白蘭地，和當初用好友威脅他的那個人完全不是一個性格。
那個言辭之中不把人命看在眼裡的白蘭地，才更符合犯罪集團中舉足輕重的幹部形象，至於此時這個惡意八卦別人隱私的傢伙......實在是有些惡劣了。
諸伏景光清楚白蘭地的演技十分精湛，明白他很可能是在扮演一個好相處的人設，但實驗室裡宮野志保的一舉一動讓他有些動搖。
宮野志保這麼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對白蘭地沒有太多的畏懼，剛才他們談話的時候甚至還做出了類似光明正大偷聽的行為。
如果是在反覆無常，動輒殺人的幹部面前，顯然不會有人會冒著招來殺身之禍的風險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說，白蘭地的嗜殺瘋狂才更可能是蓄意表演出來的人設......?
諸伏景光推測著。
“嗯哼。”淺倉真聳聳肩，笑了一聲，轉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說起正事。
《萬古神帝》
“宮野夫婦當初是我們的首席研究員，已經成功製作出了讓時間定格的藥物。”
話語之中，淺倉真將先前用來忽悠宮野姐妹的理由再度拿出來用了一次，將這兩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之死甩鍋到了窺視長生的老傢伙們身上。
關於這一點，諸伏景光比較相信。
他明白長生的誘惑力，也見過上層人的貪婪殘暴，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也想不出組織為什麼會在即將拿到成果的前夕，親手將唯一知情的科學家滅口。
至於他們背叛組織的可能……幫被自己處決掉的叛徒養育女兒，會這樣做的組織，好像也沒有想象得那麼殘暴？
“零他尋找的人，已經死了嗎？”
諸伏景光隱隱為安室透的遭遇感到難過。
“他知道這件事情。”淺倉真回答說，“不過似乎並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解釋，正在暗處進行調查呢。”
“一邊在我手下臥底，一邊應對公安那邊的任務，還要私自調查宮野艾蓮娜的死因，也真是難為他了。”
因為淺倉真將宮野夫婦之死移植給了各國情報機關的行動上面，而島國公安同樣是情報機關的一份子，所以安室透對宮野艾蓮娜的調查只能自己進行。
“……”
這次行動，諸伏景光得知的資訊不可謂不復雜。
神秘的能夠返老還童的藥物、垂涎藥物的上層集團、降谷零不願說出口的秘密、好友初戀死亡的真相。
這一切的事情，確實如同白蘭地所說，當他知道的時候，世界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組織不再是曾經那個絕對惡勢力的代表，他們更像高速衝向斷崖的火車，一路衝向死亡的終點，而中途剎車，也會因為慣性而側翻。
同時島國警界也不是曾經正義的化身，他們高層同樣是食利者，會被更大的力量所擺佈，從而讓其不自覺成為罪惡的幫兇。
此刻的諸伏景光，就這麼站在一光一暗的中點，看著左右兩邊的分歧。
“我已經完成了一開始的許諾，告訴了你一切的真相。”
淺倉真“啪嗒”一聲按開打火機，火苗從他手上竄出，在這無風的通道中發出嘶嘶的氣響。
“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
他看著諸伏景光，隨手又將開啟的火苗蓋上，再開啟，如此重複一刻不停。
“我的想法。”
諸伏景光其實想了很多，從墜樓之後被救醒，再到被威脅答應成為白蘭地的部下，擔任蘇格蘭的職位取走目標生命，再到現在……
“如果我說我會一直擔任蘇格蘭的工作，你會信任我嗎？”
片刻過後，他突然露出了笑臉，像是開玩笑般詢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淺倉真拉長了語調：“當然——”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繼續把剩下的內容說完：“不信。”
“不過你可以試試，一邊當著蘇格蘭，一邊想辦法從內部瓦解組織。”淺倉真話鋒一轉，勸誘道。
“嗯？”這種違反常理的話從白蘭地嘴巴里說出來，著實一些讓人驚訝。
“怎麼樣？要來賭一下嗎？”淺倉真興致勃勃地問道，聽著他的語氣，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聖經故事中那條誘惑夏娃吃掉智慧果的毒蛇。
“不了。”
在淺倉真賭注說出來之前，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說道：“我會擔任起蘇格蘭的職責。”
他沉默了一會兒，但話中並沒有多少猶豫，繼續說道，“只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讓零不受傷害地被揭穿身份，清除出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