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過後。

組織地下世界權力交接的過程風平浪靜。

鑼鼓喧天地宣告自己的歸來,這種行為不符合朗姆的性格,事實上在以朗姆的名義來到島國的,只有那位代號為莫斯卡託的灰髮矮個子女人。

“朗姆的代言人?”琴酒從部下口中聽到了她到來的訊息,本就對朗姆沒什麼好臉色的他,在知曉這一點後對其更加地不屑,“這陰溝裡的老鼠果然不敢出來見見太陽嗎?”

朗姆很惜命,確定島國徹底安全之前是斷然不敢出現在淺倉真的地盤裡的。

“大哥,要去試探一下那個女人的底細嗎?”伏特加問道。

“不必。”琴酒阻止了伏特加的打算,莫斯卡託作為朗姆的心腹回來,最優先的任務肯定是提防白蘭地的手段,在白蘭地才攪合了黑麥威士忌事件的當下,琴酒並不想給他擋那麼一刀——

反正朗姆已經是輸過一次的失敗者了,白蘭地總不可能被自己的手下敗將給掀翻了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比起以前變懶不少的琴酒決定冷眼旁觀局勢的發展。

另一邊——

陽光明媚,療養院中。

朱蒂提著食盒走在前往赤井秀一病房的途中,周圍環境很是安靜,哪怕她已經儘量放輕步伐,也依舊能聽到有節奏的腳步聲。

踏、踏、踏......

這聲音不止在現實中迴響,更在心靈上敲擊著她的思緒。

這些天裡,除了照顧這位前男友以外,fbi在島國的殘局也需要她參與處理。

在常駐島國的行動組中,地位較高的就是他們三人組,其中詹姆斯作為長官,不可能親自下場處理具體事務,卡邁爾也不是處理瑣事的那塊料。

於是最終的重任,只能落在朱蒂的身上。

所幸朱蒂能力並不差,這才能在照料赤井秀一的同時將這些事情解決得井井有條。

而在這個過程中......

唉——

朱蒂無聲地嘆了口氣,停在門前,用空著的那隻手捋了捋頭髮,拍了拍連軸轉而顯得疲倦的臉龐,調整好心情之後推門進去。

房內佈置很是簡潔,一張床單被套都是潔白的床鋪,床頭有一張病人伸手就能觸及的矮桌,桌上擺放有一個裝著一把不用擔心凋謝的彷真花。

沒有異常。

掃過這一眼後,朱蒂放心地鬆了口氣,目光轉向房間的主人——在一旁空曠地方鍛鍊的赤井秀一。

他的傷很重,槍傷外加大出血,但傷勢和諸伏景光的墜樓比起來還是略有不及,後者在搶救及時的情況下依靠柯學的身體素質恢復,前者自然也不能例外。

只不過,唯一的問題在於赤井秀一的左臂,先是被狙擊槍命中,又在搏鬥中被安室透蓄意針對,中途還拖延了救治時間。

搶救及時才能發揮柯學力量,但遺憾的是他的左手搶救並不及時,現在沒有截肢已經是柯學做了最大努力的結果。

在此之後,他的日常生活或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如果還想記性持槍、格鬥等等的行為,顯然無法做到了。

本身就是左利手的赤井秀一,如今的狀況基本上就已經廢掉了他渾身上下大半的本事。

“等一下。”赤井秀一注意到了朱蒂的到來,他將最後一個單手俯臥撐做完後站起身來。

知曉左手沒有痊癒希望的他沒有花時間去懊惱,而是在身體恢復到一定程度後便開始全力鍛鍊右手的使用。

“遇到什麼事了?”

赤井秀一看得出朱蒂的狀態不對。

朱蒂將食盒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開啟,裡面擺著蛋糕點心,她端了塊小蛋糕在手裡,有些心不在焉:“沒什麼事。”

這次事件中,fbi在島國的勢力遭受了巨大的損失,編織出來的情報網一朝損失殆盡。

這種程度的損失,如果不是赤井秀一確實是從瀕死狀態搶救回來的,估計fbi的人馬已經把他送進審訊室來問問是不是他投靠了組織。

然而,背叛的罪名容易清洗,無能的名號卻難以甩脫。

特別是組織中碩果僅存的線人傳回來的情報,當初赤井秀一潛入組織時利用的女人,那個名叫宮野明美的在這次事件之後,莫名其妙高升了。

具體訊息如何,fbi這邊還不知曉,組織的清洗過後他們潛伏進去的臥底只剩下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根本沒辦法接觸到高層的情報,只能傳回些隻言片語。

另一方面,正是因為情報的殘缺,才能讓他們隨意地發揮想象,哪怕並不知曉事情的全貌,這些人也將淺倉真編造的內容想象了個八九不離十。

伴隨赤井秀一的暴露,宮野明美的升遷,背後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只有前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後者算計,從而導致fbi整個情報網的暴露被毀。

這個推測……島國的負責人大多是不相信的,像是卡邁爾,詹姆斯,他們對赤井秀一有著絕對的信心,哪怕不知道詳情也相信導致這次失敗的原因只可能是組織的強大與狡猾。

不過和他們相比,應該更加信任赤井秀一的朱蒂,內心卻忍不住懷疑……

其他知情人都知曉赤井秀一透過成為宮野明美的女友這一方式來潛入組織,但朱蒂作為其女友,知曉的事情更多——

比如赤井秀一在進入組織後,選擇了和她分手。

這不對,假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赤井秀一絕對不會突然提出分手。

出於女人的直覺,朱蒂很清楚,赤井秀一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叫宮野明美的女人也說不定。

房間中,赤井秀一慎重地觀察著朱蒂的反應,從她憂慮的表現來看,絕對不是“沒什麼事”的模樣。

朱蒂在不想在我面前提出,是和我有關嗎?赤井秀一一邊原地深蹲,一邊思索著。

他才從重傷中恢復,對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

不行,我怎麼能憑空懷疑他人。

朱蒂將疑惑壓在心底,決心等待後續情報網的重新鋪設,再去調查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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