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在通風管道的爬行還算順利。

當然,這裡的環境並沒有影視劇裡那麼幹淨整潔,陳年的灰塵沾滿了整個通道,只有敷衍的清掃痕跡上面顯得稍微乾淨一些。

是某種遙控的清洗工具嗎?

看到這些呈帶狀的痕跡,赤井秀一精神振奮了起來,只要沿著痕跡,他就能找到保潔人員投放工具的開口,從那裡脫離險境。

現代社會不可能完全封閉,生產生活總會和外界發生聯絡。

食材的送入,生活垃圾的運出。

這些流程中總會有監管的疏忽,讓赤井秀一得以逃出生天,而且他現在可是一個孩子,體力雖然有所削減,但智力和眼界還在,只要組織沒有喪心病狂到連保潔人員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那就沒人能攔下他。

在保潔崗安排精英,就算放在不按常理出牌的白蘭地陣營裡也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有能力的人,即便再忠誠都會渴望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舞臺,或者找個活少錢多的躺平工作,保潔這行,顯然兩者都不符合。

能乖乖聽淺倉真的話去做這種工作的,大概也只有有求於他的臥底們了——反正為了取信組織,他們什麼都會幹的。

「安排好了嗎?」

宮野志保緊緊盯著通風管道中隱藏攝像頭反饋過來的影片,興奮中帶著一絲狐疑,詢問身邊同樣等著看好戲的貝爾摩德。

「安排好了,前面有個獎勵房間,我在裡面給他留了點通關道具。」

可能是剛體驗了虛擬遊戲的緣故,貝爾摩德話中多了些遊戲術語。

「嗯?」

宮野志保先是疑惑一聲,隨即明白了她的想法,總要讓赤井秀一有些反抗的手段這出戏碼才夠精彩,要是隻看他在通風管道里亂竄,宮野志保覺得還不如回去看小白鼠走迷宮。

「話說回來,白蘭地為什麼會把通風管道修成這個樣子?」宮野志保不解,「說是要坑害那些想從管道逃跑的人,可這規格,也只有小孩子或者侏儒症才能進去......」

總不能一開始就是給小孩子準備的陷阱吧?

在宮野志保的印象中,白蘭地雖然偶爾會暴露出惡毒的本質,但整體上還不至於惡劣到這種程度。

「為什麼?」貝爾摩德反問。

說話間,她移開目光看了眼一邊安靜入睡的宮野明美,收回後繼續解釋道:「赤井秀一不就是原因嗎?這些佈置,就是給他這樣服下藥物變回小孩的自作聰明的傢伙準備的。」

「可是——「

貝爾摩德給出的理由倒是勉強說得過去,只是宮野志保很好奇,白蘭地是怎麼做到預知藥物研發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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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她被白蘭地表現出來的忠心耿耿所矇蔽,下意識忽略了當時一些可疑的事情,但到了現在,知曉白蘭地真面目以後,結合當初的那些痕跡,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如今白蘭地的積攢,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他就像禿鷲一樣,吃掉了本世紀末最大的兩塊腐肉。」

島國泡沫破裂,以及超級大國的解體。

前者暫且不論,島國的墜落背後本就有人在推波助瀾,淺倉真準備充分加先知先覺也只能做個分享者。

但後者,當時世界上誰也沒想過,一個武力足以掀起一場全球戰爭的超級大國會毫無反抗的一夕解體,當現實如同海嘯一般湧來時,淺倉真這位重生者就是唯一坐在餐桌前準備進食的美食家。

即使後來者反應及時,他也已經咬下足夠的美味了。

「前段時間我們坐船回來,他抱怨過,如果不是太過顯眼,他能把瓦良格號弄到手。」貝爾摩德說道。

「瓦良格號?」宮野志保疑惑,她對艦船的名字不大熟悉,但聽貝爾摩德著重提起,想來應該是很有價值的東西。

「一艘未完成的航空母艦。」

「噗——」

「很驚訝吧,我當時也很驚訝。」貝爾摩德無奈地攤手。

一直覺得白蘭地實力驚人的宮野志保,第一次認識到白蘭地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

「算了,我們還是看赤井秀一吧。」她視線挪到監控螢幕上,更好看到一路順利抵達道具房間的赤井秀一,當即轉移話題。

此刻赤井秀一沿著管道中清掃的痕跡,來到一處出口,透過管道口的格柵,他看到了對面房間的情況——這是一間存放清理工具的工具間,拖把、水桶、不明器械......

他的注意力著重落在牆邊充電的一個方形金屬盒子上,從盒子的長寬來看,正好和管道中的清掃痕跡吻合,看起來是某種遙控的清潔器具。

瞬息間判斷出自己所處環境的赤井秀一看向格柵的四角,這確實是投放清潔工具的入口,換言之這裡不可能像囚室那樣焊死。

他伸手推了下固定用的螺絲,很鬆——事實證明,無論上面三令五申,只要沒有親臨一線調查,下面的人總有各種偷懶的技巧。

卸下螺絲取下格柵花費的時間並不多,但為了方便,格柵直接掛上就行,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那裡封擋的格柵就直接消失了——

赤井秀一一邊感謝保潔的疏忽,一邊在房間中搜尋起趁手的工具。

他觀察過實驗室的情況,研究員不佩武器,只要他能找到件看上去有威懾力的武器,就能讓邪惡組織的瘋狂科學家感受來自FBI的鐵拳制裁。

簡單搜尋一會兒後,他準備從工具間摸出去看看情況。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交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