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組織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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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面那人。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表現出敵意,而以他在組織中工作的那些經歷,裡面的大多幹部對叛徒間諜都有著難以掩飾的殺戮慾望,尤其是以琴酒為甚。
那些人熱衷於將殺死叛徒作為晉升的功勳,以叛徒的頭顱作為謀求利益的手段。
也就是說,如果眼前這個赤井務武真是由組織人手假扮,在看到他這個前黑麥威士忌出現的那一刻,想來是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的。
但對方現在的表現......
赤井秀一有些無法確定——難道他父親是真的失憶了?
也對,只有這樣他才可能一直不聯絡自己的家人,在他印象中,他的父親不會是那種一連失蹤十幾年連句平安都不報的人。
念及此處,赤井秀一略有恍然。
只是腦中有這樣的想法,不意味他已經接受了對方的身份。
猜測是一回事,事實是另外一回事。
比起久不見面的父親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更相信是組織製造的陷阱……哪怕同時讓兩個人扮演赤井務武這件事情沒有任何意義,但那個代號是白蘭地的傢伙,似乎就喜歡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至於眼前這個赤井務武就是本人的可能,赤井秀一想過了,如果這人真是他父親的話,等到未來真相大白那一天,想必他也不會在意現在為了保險起見而蒙受的些許不白之冤。
“我應該是認識你的,可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在卡邁爾提醒有外人接近之前,赤井秀一決定言語上試探一下這人。
只是,他有試探之心,對方卻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分清敵我之前,你還是不要靠得那麼近為好。”
這疑似赤井務武的男人和赤井秀一打了個招呼後便緩步後退。
他的離開,赤井秀一沒有阻攔。
事實上,對方離開的這個反應,就能說明很多事情了。
看著赤井務武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之中,赤井秀一聯絡上了一直注意他行蹤的卡邁爾:“剛才我和他碰面的時候,周圍有表現異常的人嗎?”
“沒有。”卡邁爾的回答很果決,他確實沒有看到任何行動異常的目標,彷彿那個赤井務武真的只是獨自一人行動一般。
片刻之後,也許是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他又補充一句:“我把當時周圍的情況拍下來了,等照片洗出來可以再確認一次。”
聽到有照片,赤井秀一安心了些,這倒不是他信不過卡邁爾,只是事關他父親的下落,不得不慎重行事。
當日夜。
“情況怎麼樣?”
一間普通的民宅,宮野明美站在門口,接過貝爾摩德脫下的外套,順手掛在玄關的衣帽架上,面色擔憂地問道。
“一切順利,只是配合著演會兒戲而已。”
貝爾摩德走進房間,如同一條鹹魚般癱在沙發上,此刻頂著小山直美的臉的她,渾身上下愣是沒有半點魔女的高冷氣質。
“反正白蘭地那傢伙會處理好後續的。”
稍稍休息一會兒後,貝爾摩德貼著沙發的皮面挪動一陣身體,將腦袋枕在扶手上,摸出手機檢視起郵件來。
宮野明美適時拖了張凳子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去為她按揉肩膀——很明顯,在這些天裡,她們找到了適合彼此的相處模式。
“這裡有關於雪莉的訊息,要看嗎?”
貝爾摩德舉起手機,把郵件的頁面展示到宮野明美面前,裡面的內容是雪莉的研究已經到達關鍵階段,白蘭地開展了全面的訊息封鎖,發信者已經無法進一步獲得情報。
“又被關在實驗室裡了嗎?”
宮野明美忍不住有些擔心。
“放心吧。”貝爾摩德仰頭從下向上端詳宮野明美那張帶著憂愁的臉,將手機往胸口裡面一塞,沒好氣地安慰道,“那邊說白蘭地也住在實驗室裡好幾天沒有出來過了。”
“那傢伙,多半已經跑到這裡來了吧。”
一提到白蘭地,貝爾摩德對當時險些被戳破小山直美馬甲的事情仍舊頗有微詞,臉上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厭惡。
“他要親自出手嗎?那實驗室那裡,志保該怎麼辦?”
沒有了白蘭地在島國坐鎮,那邊不就是朗姆的天下了,知曉組織內部權力鬥爭險惡的宮野明美,很擔心這期間自己的妹妹遇到危險。
“放心放心,再往邊上按一下。”
貝爾摩德擺擺手,調整了一下肩膀的位置,更舒服地享受著仇敵女兒的按摩,“現在組織裡面,最討厭朗姆的說不定已經不是白蘭地了,朗姆改了白蘭地留下的任務薪酬體系,前兩天琴酒連續出了三個原本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的任務,正火大呢。”
“眼下的狀況,白蘭地原先的那部分人馬本來就暗地裡不配合,現在琴酒的人又鬧騰起來,朗姆那裡,焦頭爛額呢。”
伴隨著貝爾摩德譏諷的語氣,組織內部的情況清晰地展現在宮野明美眼前,而這裡面提及的現狀,也讓她卸下了些對宮野志保的擔憂。
“不過這是為什麼?”宮野明美想著貝爾摩德說的話,“朗姆回來發生的事情,不是讓組織變弱了嗎?那這樣為什麼還讓他回來呢?”
“白蘭地當時管理得不是很不錯嗎?”
宮野明美從小一直在組織長大,先後經歷過朗姆掌權到白蘭地掌權,親身體驗到了這其中的變化,在這之中,無論是財力還是武力,都是後者更加出眾,按照常理來說,不該是讓做得更好的人成為領導者嗎?
“啊,這個問題啊。”貝爾摩德躺在沙發上扭了扭腰,示意宮野明美用點力氣,“boss是組織的建立者,組織的存在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罷了,有的時候,太鋒利的工具容易傷到手。”
要是組織真的強到能夠抵禦各方力量,那麼他這個潛藏在暗處遙控的人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就像風箏和飛鳥,前者需要線的牽引,後者可是藍天之下,何處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