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跡睢走後,沈鳶便一人坐在角落裡等待宴會結束。

直到周管家找了過來,“夫人,我剛才看到秦小姐鬼鬼祟祟的去了後廚。”

沈鳶皺了皺眉,宴會開始前,她便悄悄叮囑周管家,讓他留意秦瑤的動向。

她去後廚做什麼?

“好,我知道了。”

沈鳶起身決定去看看她又在偷偷摸摸的搞什麼鬼。

可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迎面撞上了慌慌張張的秦瑤。

見到沈鳶,她神色立馬緊張了起來,雙手下意識藏在身後。

“店,店長,你怎麼在這?”

沈鳶蹙了蹙眉,這句話難道不是她的臺詞?

好一個先發制人。

“我肚子有點餓了,過來找點吃的,你呢?”

秦瑤頓了頓,心虛的目光閃躲著。

“我,我隨便轉轉。”

在廚房裡隨便轉轉??況且她藏在身後的手,讓沈鳶不得不懷疑她在裡面動了手腳。

“哦,這樣啊。”

沈鳶勾了勾嘴角,秦瑤低著頭不敢去注視她。

“嗯,我先回去了。”

說罷,不等沈鳶回應,她便越了過去。

沈鳶眼疾手快,乘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將她的手抬了起來,而她心細的察覺到了她的指甲縫裡有些殘留的白色粉末。

秦瑤見狀,被嚇的下意識想要把手抽回去,卻被拽的死死地。

沈鳶眯了眯眼,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盯著她,“你看你吃完點心都不知道擦手,指甲縫裡都是糖粉。”

聞言,秦瑤愣了愣,見沈鳶沒有懷疑什麼,便扯了扯嘴角,用力把手抽了出來。

“可能沒洗乾淨,我再去洗洗。”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沈鳶看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等秦瑤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她才轉身進了後廚。

裡面被收拾的很乾淨,桌面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材料,後廚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去哪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沈鳶打量著四處,如果秦瑤來這裡做什麼呢?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擺放在桌面的糕點上,她頓了頓,走了過去。

五顏六色的糕點上都裹著一層薄薄的糖粉,而沈鳶眼尖的察覺到了,盤子的旁的桌面上有一些殘留的白色粉末。

沈鳶用手指蹭了一點,放在筆尖聞了聞。

光靠氣味什麼都聞不出來,白色的粉末,看上去像是糖粉……

不對!

沈鳶頓時覺悟了,工作人員一般都是做好了才會擺到這裡,那桌面上又為什麼會有糖粉?!

她看了眼其他的糕點,伸手蹭了蹭,其他的盤底沒有這種粉末,那一點更好的說明了,這壓根就不是糖粉。

“夫人,您怎麼在這?”

她正疑惑著,就聽到了一道清澈的女音。

沈鳶回過頭,只見一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女生站在她身後。

她頓了頓,開口道,“我過來看看,這些糕點是給誰準備的?”

沈鳶指著那些擺放在桌面上的糕點問道,她觀察過了,擺在這裡的糕點都是今晚沒在宴會廳裡出現過的。

女生愣了愣,扯起嘴角道,“這些都是給貴賓準備的。

貴賓?“都有誰?”

小女生想了想。

“是給一些商界高層準備的,其中還有您和許小姐的份。”

沈鳶頓了頓,難怪秦瑤會鬼鬼祟祟的跑到這來,看樣子是為了給她準備驚喜啊!

她回過神,看著服務員道,“哪份是許溫樓的?”

女孩指了指放在最裡面的一盤,沈鳶便把那盤拿了出來。

“把我那份給許溫樓吧,她的我拿走了。”

說罷,不等小女生回應,沈鳶便端著糕點離開了後廚。

小女生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照著沈鳶說的,把她那份給許溫樓送到了她的休息室。

沈鳶端著糕點回到宴會廳,在人群中盯著許溫樓的身影勾了勾嘴角。

宴會結束後,沈鳶卻沒有看到顧跡睢的身影。

他不是說出去一下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沈鳶想到他離開時臉色好像不是很好,變想著,他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

想到這,沈鳶起身走向休息區,她想去看看顧跡睢會不會在那裡。

休息室裡,顧跡睢只覺得渾身燥熱難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身體燙的像是要著火了一般。

他難耐的扶額坐在沙發上,然而,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眼前。

他抬眸,在看到面前的人後蹙了蹙眉。

“你在這做什麼?”

面前站著的人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但算不上熟悉,是程氏的千金程清羽。

程清羽愣了愣,她盯著顧跡睢,看他的樣子大概是藥效快發做了。

說來也巧,她把那瓶藥給了許溫樓後便一直在暗中觀察,因為那瓶藥的作用她心知肚明。

至於為什麼把藥給許溫樓,那無非就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

但她沒想到那杯被下了藥的果汁,竟然陰差陽錯的讓顧跡睢給喝了。

雖然計劃沒能得逞,但她想,或許可以以另一種方式扳倒沈鳶?!

她也是觀察了很久,直到顧跡睢的藥效慢慢起效,她才跟了進來。

“我,我剛剛看到你臉色不太好,所以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程清羽隨口扯了個慌,說著接了杯水遞給他。

顧跡睢盯著她遞過來的水皺了皺眉,並沒有接過,而是冷冷的道。

“出去。”

程清羽頓了頓,放下水杯,他的話完全變成了耳旁風。

“你出了好多汗,我幫你擦擦。”

此時顧跡睢額頭冒著密密麻麻的冷汗,屬實難受。

她見狀,抽了幾張紙,不管顧跡睢同不同意,直接上手給他擦汗。

而趕來的沈鳶站在門外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她愣在原地。

屋內顧跡睢懶散的靠在沙發上,而一個長髮及腰的女人對著門,站在顧跡睢面前。

沈鳶見她身子往前靠了靠,也不知道幹什麼,更讓她震驚的事,顧跡睢既然沒有拒絕。

她的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自嘲般的笑了一聲。

難怪這麼久都不回去,看樣子是有佳人相伴啊。

看來,自己來的並不是時候。

她只覺得胸口悶的慌,特別特別難受。

沈鳶轉身邁出步子,不看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