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沈鳶低估了溫連傑的不要臉程度。

溫連傑那邊接通電話,便是一副調戲的語氣。

“怎麼想到找我的?難不成這麼快就想通了?”

聽到這話的沈鳶臉冷得幾乎可以掉冰碴子。

不過沈鳶也沒有說別的,直接一句話過去。

“許溫樓懷孕了。”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溫連傑那邊也只是安靜了一兩秒,很快便恢復過來。

“然後呢,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就算她懷了我的孩子,那也應該和你沒關係。”

“況且我有那麼多女人,如果有孩子我就要負責,那我豈不是子孫滿堂?”

話語裡的惡臭撲面而來,就連沈鳶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索性顧跡睢不是這樣的。

“我勸你還是最好不要多管閒事,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自己處理,容不得你多說。”

聽著對方的警告,沈鳶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樑。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她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要多管閒事。

再說了,她是很閒嗎?要管這種事情。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是其中一方,那應該有權利知道,但是這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會管。”

“而且這種事情還不至於讓我聖母心發作,至於你,好自為之。”

沈鳶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掉,她實在受不了對方那自戀的態度。

跟溫連傑多說一句話,她都覺得噁心。

等回到病房,秦明豔還在叮囑著許溫樓。

直到最後許溫樓勸說秦明豔回去,對方才不依不捨地離去。

看到人走之後,沈鳶進了病房。

“你的事情我已經跟溫連傑說了,別的我都不會管。”

免得到時候出什麼事,沈鳶還是選擇將此事告知給許溫樓。

結果許溫樓一聽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眼神陰沉地看著對方,似乎沈鳶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可沈鳶一點都不在乎。

“就算要通知溫連傑,那也輪不到你去通知,要通知也是我去!”

“再說了,這件事情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想法,就貿然跟溫連傑說,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麼想的?”

許溫樓一開口便是對沈鳶的指責。

沈鳶也早就料到了這幅情景,沒有說話,任由對方發洩。

好歹是個孕婦,萬一到時候刺激到小產可不好了。

越是這樣,許溫樓便說得越是起勁。

“以後你別再多管閒事了,我掐了你的寵物是我的不對,但是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拿這件事情來對付我!”

那聲嘶力竭的樣子,彷彿一個潑婦。

沈鳶知道孕婦會情緒激動,但沒想過會這麼激動。

可沈鳶不會慣著對方,讓對方說自己兩句已經是對許溫樓的寬容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多管閒事,只是秉持著孩子父親也應該知道,所以才跟他說。”

“你說你會墮胎,你總不可能墮胎的時候一個人去吧,你有沒有想過會受到多少白眼?”

“到時候別人不會知道是溫連傑強迫你,而只認為你是個自甘墮落的女人!”

“況且即便你說出來,只要溫連傑不承認,那麼便是你的錯。”

一字一句都在誅許溫樓的心。

許溫樓聽後更是愣在了病床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因為她知道沈鳶說的是有道理。

女人獨自去墮胎,別人只會認為是這個女人自甘下賤,即便她說是男方強迫,人家也不一定會信。

“你也知道溫連傑他是不會負責的,所以你只有做他這一個選擇。”

“若是你能說服溫連傑留下這個孩子,那隻能說你很有手段。”

“所以我只能說祝你好運。”

說完沈鳶也不願意再多說些什麼,直接轉身離去。

臨走前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醫藥費什麼的都已經給你交了。”

最終病房裡只留下許溫樓一個人呆愣地坐在病床上。

腦子裡面回想的滿是沈鳶的那番話。

恰巧此時溫連傑打來了電話。

許溫樓毫不猶豫地接通,而對面也直接傳來溫連傑那囂張的話語。

“聽說你懷孕了?是我的孩子嗎?”

一句話便將許溫樓說成像女支女一樣的存在。

剎那間,許溫樓臉上的血色頓時消散,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她聽過溫連傑的甜言蜜語,也聽過對方的那些諷刺,但現在她卻無法接受。

“當然是你的孩子,除了你我就沒有過別的男人。”

只可惜溫連傑即便知道也不會對此作出表態,反而冷笑一聲。

“誰知道呢。”

“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你想母憑子貴的話,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我們溫家是不可能讓你這種人踏進家門的。”

“要是你乖乖地去打掉這個孩子,說不定我還會給你一筆分手費和打胎費。”

“但如果你想要轉過來威脅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寄宿在顧家的外人罷了,而我不一樣,我是溫家三房的獨子!”

聽完溫連傑的話,許溫樓的臉色只是更蒼白,整個人猶如隨時都快倒過去一般。

再次想起沈鳶所說的話,許溫樓強撐起一口氣。

“溫連傑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好歹我跟了你那麼長一段時間。”

“既然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不想辦法解決,就算有墮胎也要你陪我一起去!”

說出這句話,許溫樓彷彿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這根救命稻草註定不穩固。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留下幾個字便直接結束通話。

“異想天開。”

聽著耳邊傳來的電話結束通話聲,許溫樓整個人都僵硬著。

慢慢的眼眶逐漸變紅,眼裡也蓄起了淚水。

從一開始的默默無聲到最後的嚎啕大哭。

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抱有那僅剩的一絲幻想。

不對,應該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溫連傑接觸。

自己的一手好牌被打得稀爛。

但現在別無他法,許溫樓唯一能選擇的便是自己悄悄墮胎。

沈鳶不知道許溫樓這邊的情況,即便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許溫樓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既然走到這種地步,那也只能說是他自己的問題。

憑什麼要讓她沈鳶來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