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垣雀看著這一幕是目瞪口呆,

“姐姐,有這事兒怎麼不想著我呢?”

莊佑傑也是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上次距離女人這麼近還是……

呸,他根本就沒有過!

扶沙的這一吻不是那種蜻蜓點水的含蓄,而是深深的吻了下去,甚至用舌頭撬開了莊佑傑的嘴唇。

隨即,莊佑傑就明白了她這一舉動的用意,因為她用舌頭,把一個堅硬的金屬質感的物品塞進了莊佑傑的嘴裡。

扶沙的目的達到之後,猛地把莊佑傑推開,飛速的對他說了一句,

“快跑!”

在他還愣神的時候,扶沙張開雙臂跑向了身後的追兵。

梁垣雀一把拉住莊佑傑,“別回味了,跑吧!”

身後的追兵中嗚嗚泱泱的講起了水寨話,從語氣來判斷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而扶沙則發出了尖利的笑聲。

莊佑傑控制自己不要回頭去看,緊緊地咬住嘴裡的東西,跟著梁垣雀跑了起來。

扶沙並沒有幫他們攔住追兵,身後的人又追了過來。

莊佑傑的腳踝疼的已經麻木了,已經感覺不到整隻腳的存在,梁垣雀拉著他轉了一個彎兒之後問他,

“接下來往哪兒跑?”

天色很黑,莊佑傑的腦子如同一團漿糊,很努力的才判斷出來,“這邊!”

身後的追兵追了過來,莊佑傑被梁垣雀拖著飛奔,身邊掠過了一棟棟木樓之後,他們在青磚石路的盡頭看到了反射著月光的河面。

這可怎是讓人心中振奮,梁垣雀拉著他一鼓作氣跑出寨子之後,還沒來得及激動就懵了。

這附近,根本沒有餛飩大爺的身影。

莊佑傑大喊一聲,“怎麼回事?他不要我們了!”

梁垣雀踩了踩地面,“這根本不是我們進來的那個方向!”

莊佑傑驚慌的看向地面,目所能及的地方,根本沒有那條白色的分界線。

他到底,還是指錯了方向。

身後的人追了上來,梁垣雀一時也想不到對策,只能拉著莊佑傑往河邊跑去。

然而這時,身後有人投擲過來一個看不清形狀的武器,似乎是怕他們就此游泳逃走,想砸暈他們。

電光火石之間,梁垣雀一把推開莊佑傑,因為他這一個動作,青黑色的石質武器就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投擲武器的人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梁垣雀被擊中之後,被餘力直接帶進了羅船河裡。

平靜的河面上綻開了巨大的水花,莊佑傑的耳邊一時只剩下了一聲巨大的水聲。

他愣愣的跌坐在地上,看著水花迅速飛白騰起,又同樣迅速的落了下去。

很快,濃黑的河面又恢復了平靜,只有破碎的月光還在輕微的搖晃。

莊佑傑驚恐的看向身後的人,他們似乎是看出了他根本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也沒有上來抓他。

就好像是在打量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獵物。

莊佑傑此刻無比的恨自己,明明出身於一個環水之城,卻沒有學會過游泳。

他想到了梁垣雀之前給自己擋刀的模樣,攥緊了拳頭站起來。

在那年出意外之前,他也是短暫的學過游泳,在淺水區已經遊的挺不錯了。

眼前的羅船河雖然不知道有多深,但他想著不能就看著梁垣雀這麼沉下去不救。

憑著自己之前的經驗,怎麼著也能在水裡撲騰幾下吧?

這麼想著,莊佑傑大喊了一聲給自己壯膽,然後猛地跳進了河水之中。

身後的水寨人似乎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慫慫的男人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氣性,竟然“寧死不屈”了!

莊佑傑跳下去之後就後悔了,他在水裡回憶著之前學的技巧,剛撲騰幾下,就被冰冷的河水激的抽筋了。

他猛地撲騰了幾下,隱隱約約看到岸上的水寨人搖著頭嘆著氣轉身離開。

完蛋了,在力氣耗盡沉下去時,他悲觀的想著,這下要在黃泉路上,看梁垣雀的白眼了。

他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原來地府是這個模樣嗎?都什麼年代了,閻王就不能撥點款裝幾個點燈嗎?

他的身子很冷,掙扎著想動一動,發現肩頭上竟然靠著一個人。

他伸手一摸,摸到了溼漉漉的長髮,竟然是梁垣雀。

“別動他,讓他歇一歇吧,他累壞了。”黑暗中傳來了餛飩大爺的聲音。

莊佑傑這才發現,原來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他們所出的黑乎乎的地方,其實是小船的船艙內,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還能聽到外面船槳劃過河面的水聲。

“這是,什麼情況?”莊佑傑搞不清狀況,愣愣的問餛飩大爺。

“他昏過去之前,讓我帶你們去鎮上的診所。”大爺回答他。

原來,梁垣雀是會游泳的,他掉進河裡之後,想用這個方式迷惑水寨人。

他正在下面潛水,就聽到撲通一聲,莊佑傑跟個炮彈一樣入水,在水裡撲騰了兩下就往下沉。

梁垣雀在水寨人離開之後,就扯著他往餛飩大爺的方向遊,上岸之後跟大爺交代了幾句話,就暈了過去。

大爺找了熟悉的船伕,把他們運到隔壁羅船水鎮去找診所。

莊佑傑吐出了一直在嘴裡喊著的物品,船艙內太黑暗,看不清那是什麼。

他大體的摸了一下,感覺這好像是個金屬質感的小型懷錶,但是放在耳邊沒有聽到走針的聲音。

小船很快就靠岸了,船家穩住小船,莊佑傑跟大爺一起把梁垣雀抬上了岸,直奔大爺知道的診所而去。

這裡的診所比木素大叔家的醫館還要小,就是一戶小小的民房,家主是大夫,所以這裡又主人又治病。

大夫也沒有系統的學過醫,就是靠著家裡代代相傳的一些經驗治療簡單的傷病。

大夫弄了一些活血的膏藥給莊佑傑敷上,梁垣雀的情況他就看不了了,只能讓他躺在床上,按經驗去給他抓一些補氣的中藥。

莊佑傑終於有時間可以看看扶沙給自己的東西,那東西長得跟懷錶很想,但體積要小的多。

這個物件是銅製的,中間可以開啟,開啟之後,裡面彈出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莊佑傑剛想去撿紙條,就發現銅盒子裡還放著一張剪裁過的小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他努力的想了想,想起了那張屍體的照片。

這照片上的男人是王明!

這麼說,這是王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