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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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聽你這意思,你是要去調查這場邪門禍事?”
梁垣雀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就承認了,“是啊,我行走江湖的嘛,既然聽說了就不能不管。”
大哥聽罷點點頭,望了望其實根本看不清外面的車窗,
“這不就巧了,你從下一站下車,在城裡想辦法叫輛車,就能找到我的老家玉鎮。”
玉鎮,真是一個樸素又實用的名稱,看來就是因為多年前發現的那玉礦而得名。
梁垣雀感覺到火車的速度正在逐漸的變緩,這是火車要進站的訊號。
他扶著莊佑傑站起來,二人擠過人群慢慢地朝著車門而去。
莊佑傑忍著腳痛皺了皺眉,“我說阿雀,你還記不記得我是個傷號?”
“哎呀,這個嘛,”梁垣雀歉意地笑笑,“那要不你先回學校吧,我自己去,你路上機靈一點。”
結果莊佑傑非常堅定地看著他說,
“我不。”
“啊?”
“我說我不!”莊佑傑又重複了一遍,拔高了聲音,“你這次一定要送我回去,我絕對不放你半路離開。”
莊佑傑是有私心的,在羅船水鎮見過樑垣雀突然窒息休克之後,他才對梁垣雀所說的“一身病”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合爾扎大叔的話還回響在他耳邊,他知道自己做不了梁垣雀的主,建議他去醫院的話肯定是白建議。
不如這次就看緊了他,拉著他一塊兒回去,請蘇清玲找蘇軍長幫幫忙,把梁垣雀送進軍區醫院從頭到腳好好檢查一遍。
梁垣雀看著莊少爺這副又犯了倔的模樣沒有辦法,只好嘆著氣答應他,
“好,我聽你的,大不了你要是腳痛的話,我揹著你。”
莊佑傑輕輕地跺了跺腳,感受了一下腳踝處的痛感。
也許是經過在火車上一段時間休息的緣故,疼痛雖然還沒有完全消失,但感覺上應該是不耽誤正常行動。
火車緩緩地進站,梁垣雀小心翼翼地扶著莊佑傑下了車。
整個站臺上接人的家屬,下車的乘客熙熙攘攘,放眼望過去整片地頭上都是黑壓壓的人腦袋。
梁垣雀拖著莊佑傑好不容易才擠出來,感覺自己的臉皮都要擠掉了。
這個小城市從道路跟建築的體量上來看應該是不大,但也許是佔了一個交通要道的緣由,小城倒是挺繁華。
玉鎮在這裡是出乎意料的出名,梁垣雀在路邊隨便拉了一個大叔就問了出來位置。
大叔以為他們是聽了玉礦的訊息,過來某個發財營生的,就出聲笑他們,
“小子,你們打聽來的訊息也太落後了,玉鎮的玉礦早就塌了十幾年了。”
這些他們早就在火車上聽大哥講過了,不過樑垣雀一直以來的習慣就是把路上探聽到的各種訊息都往心裡放放,萬一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火車上的大哥說的不錯,從城裡到玉鎮都找車,普通的黃包車肯定不接這個活兒,因為位置不近,一來一回要跑破鞋底。
城裡倒是能找到租借的馬車或者驢車,但一聽他們是要去玉鎮,紛紛搖頭不接這活。
再一次吃了閉門羹之後,莊佑傑就不解了,
“一個兩個一聽到玉鎮就趕人,難道這個玉鎮還真的特別邪門。”
“我估計不是這個原因,”梁垣雀扶著他在街上找合適的餐館,二人邊走邊聊,
“大哥也說了,沒有玉礦之前,玉鎮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窮地方,後來因為玉礦才風光了一陣子,”
“如今玉礦也沒了,玉鎮要是沒有變的產業支撐的話,肯定是窮了回去,且位置又偏遠,估計人家都覺得特意去窮鄉僻壤走一趟的買賣不划算。”
莊佑傑覺得也有道理,聽了直點頭,“那要是加錢呢?加錢總不能不幹吧?”
梁垣雀斜了他一眼,“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莊佑傑一哽,默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身上剩餘的盤纏,警覺竟然沒有多少了。
畢竟他不是在柳城,有什麼需要可以回莊家去取,他出門在外靠自己在學校領的薪水,本來就過得挺拮据。
梁垣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大少爺骨子裡還帶著貴氣呢!
莊佑傑想著,有些不好意思,“那,阿雀,你還有多少錢啊?”
“也不多了,省點花吧,”梁垣雀說著,抖了抖自己的包,“而且我的藥大部分都撒在了羅船河裡,我還得找藥鋪再買點藥。”
他越想心裡越憋悶,忍不住哼了一聲,罵了句髒話,
“奶奶的,最近這段時間等於什麼錢都沒掙,還光往裡面搭錢,這次的案子我肯定要訛一筆大的!”
莊佑傑看他有點氣,就沒有出言反駁他,只在心裡默默地想,
你想訛錢,那也得人家接受你,把案子委託給你啊。
他們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在街上打聽了一段時間就到了傍晚,今天是沒機會去玉鎮了,梁垣雀只能先找了一個物美價廉的旅館安頓下來。
小旅館又能打尖兒又能住店,小店不大,但老闆很熱情,看出他們是外地人,不僅沒有趁機宰客,還送了一道特色菜來介紹地方。
他們二人一來二去就跟旅館老闆聊了起來,老闆看出他們是外地人,隨口就問起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這兒是個交通要地,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可能經過,所以老闆並不詫異他們外地人的身份。
不過一聽他們要去玉鎮,表情就驚奇了起來,
“哎呀,這幾年已經很少有人要去玉鎮了。”
“可不是麼,”梁垣雀隨口跟他攀談著,“我們一路上找車過去,都沒人願意拉我們。”
世間很多事往往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煩惱之時又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就是這麼巧,老闆立刻對他們說道,
“巧了這不是,我們店裡會定期去玉鎮採購鮮菜,明兒個我就要去一趟,順道就把你們捎過去了。”
梁垣雀夾了一筷子菜,不動聲色地眯起了眼睛。
事情發展似乎是太順利了,從他們上火車,遇到講故事的大哥,接著就找到地方下車,最後還遇到了正好順路的老闆來看,
這一切就好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樣。
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又拿不出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