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佑傑一聽到有人被害死,第一反應是別讓梁垣雀知道。

老王這個老王八蛋,一天天的淨不帶點好訊息來。

不過冷靜下來一想,感覺“方婆子”這個稱呼好像有些熟悉。

看著莊佑傑似乎知道,但又似乎迷糊的模樣,老王一拍大腿,

“就那個收生婆嘛,昨個兒剛從宋家回來的。”

啊,原來是她!

這麼一說,莊佑傑就想起來了,昨天有個小丫頭是說過,那個產婆叫方婆婆。

那她怎麼死了?

莊佑傑趕緊拉住老王,“不是,她怎麼死了呢,你詳細說說!”

“你就算讓我詳細說說,我也不清楚細節啊!”老王拍開他的手。

“我就大早上路過的時候聽人說的,說應該是昨晚就死了,淌了一地的血呢。”

老王說著,四處張望一下,“哎,梁先生呢?你們沒在一塊兒?”

莊佑傑摁住他,“他還沒醒呢,你先跟我說。”

“沒啥說的了,我就知道這些,”老王道,“我就是想到你們昨天去了宋家,還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呢。”

莊佑傑想到昨天那老婆子非得要離開的急躁模樣,隱隱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勁。

看來這事兒,還真必須讓梁垣雀知道啊。

莊佑傑正計劃著什麼時間去叫醒他合適,只聽門口“嘎吱”一聲,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旅館門口。

昨天送他們回來的那個瘦高個兒,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張望了一下衝著莊佑傑而來。

“先,先生,梁先生呢?”

這人似乎很著急,氣喘吁吁的問莊佑傑。

莊佑傑無語,不是怎麼回事?我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告訴你們梁垣雀在哪兒嗎?

“你有什麼事兒先跟我說。”

莊佑傑揮揮手,示意他坐下講。

瘦高個兒很著急,“不行,我得立刻告訴梁先生,我們家老爺還等著呢!”

“那你先跟我說。”莊佑傑皺起眉,心想不能是又死人了吧?

這次他猜得還真不錯,只聽瘦高個兒道,

“昨天那個,就是那個撞牆自殺的小丫頭,今天到底是死了!”

壞事了,真的壞事了!昨天行為反常的兩個人都出了意外,莊佑傑就算是個傻子,也得想到其中有隱情。

“那,那她也是被人殺的?”莊佑傑抓著瘦高個兒,急切地詢問。

對方搖了搖頭,“真相不清楚,宋家人說是一個沒看好,又讓她尋死了。”

莊佑傑站起身來,得,這次就算梁垣雀要揍他,那也得去把他叫醒了。

或者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要是再不通知他,估計還是要捱揍。

於是他讓老王跟手下弟兄都等一下,上樓去叫梁垣雀。

令他意外的是,他推開房門,梁垣雀已經醒了,正在用毛巾擦臉。

梁垣雀本來是打算好好睡一覺的,但身體的一些習慣已經改變不了,到了時間還是會自動醒來。

但好在跟以往相比,這一覺已經休息得夠舒服了。

“你幹嘛?”他看著匆匆闖進來的莊佑傑,有些莫名其妙。

“出事了,阿雀!”

看著莊佑傑滿臉緊張的樣子,梁垣雀皺起眉心,

“怎麼回事?宋家來人揍你了?”

“哎呀,不是!”莊佑傑擺擺手,把產婆和丫鬟死了的訊息告訴他。

梁垣雀眼神一怔,內心瞬間掀起翻江倒海。

果然,他的感覺從來不會騙自己,他昨天隱隱的不安似乎就預示著有事情要發生。

“黃老爺的手下在等嗎?”梁垣雀丟下毛巾,整個人瞬間進入清醒狀態。

“在樓下呢。”莊佑傑點點頭。

“我去跟他講一聲,咱們得先去方婆子那邊看看。”

梁垣雀說著,飛奔下樓。

老王和手下果然還在等,一見到梁垣雀下樓來,瘦高個兒立馬就要帶著他回小玉鎮。

“你等等,先聽我說。”梁垣雀穩住他,安排了一下工作。

待會兒,由老王帶路,他跟莊佑傑先去城西檢視方婆子被害現場。

而瘦高個兒,則是先開車回宋家,通知黃敬業,把丫鬟死亡的現場跟屍體看起來。

跟昨天看守黃姐姐死亡現場一樣,不要讓別人隨意接觸屍體以及現場的任何一樣東西。

在這之後,讓他再回城來接梁垣雀他們去宋家。

手下是領著黃老爺的命令來的,本來不想答應,但奈何梁垣雀態度堅決起來,誰都搞不定,只能先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方婆子的家在城西的一處沿街的位置,距離這附近不遠。

老王帶路,走了沒多遠,就到了地方。

方婆子的屍體,是今早被倒馬桶的小工發現的。

由於她家沿街,小工到的時候發現他們家房門虛掩著,以為是方婆子沒關好門,就想過去提醒一下。

結果到門口,發現有血跡從房間裡流出來,小工當時就嚇得一激靈,但還是毛起膽子推開門。

之間方婆子的屍體就依靠在床邊,胸口被人捅了個大洞,血就是從那裡流出來的。

小工被嚇的簡直屁滾尿流,趕忙跑出去喊人。

那是已經天亮,不少街坊都起床了,進屋一看,發現方婆子早就涼了,估計是昨晚就讓人給殺了。

有鄰居想到她家還有個小孫子,就趕緊在屋子裡找孩子,發現孩子並沒有遭毒手,只是暈了過去。

孩子的腦袋上腫著個大包,應該就是這麼被打暈的。

那小孩已經被街坊們送去了附近大夫那裡,而警方趕到後,因為人手不足,暫時沒有把方婆子的屍體抬走。

這倒是方便了梁垣雀。

到了門口,他看到果然一灘血跡順著門縫流出來,只是現在已經出現凝固的狀態,說明方婆子已經死了好久。

方婆子的這件小屋面積不大,結構上是一個大房間套著一個小房間。

大房間是客廳兼廚房,套間則是一間臥室。

但稀奇的是,明明有臥室,但客廳裡仍然擺著一張床。

方婆子的屍體就依靠在這張床的床邊,距離門口仍有一段距離。

梁垣雀到的時候,鄰居已經幫忙把她的屍體抬到了床上,於是他只能透過地上和床邊的血跡大致判斷方婆子當時的姿勢。

看著一路淌出去的血跡,梁垣雀感覺屍體所在的位置有些奇怪。

方婆子的屍體面朝門口,那當時她是在面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