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引來周圍的人紛紛地誇獎。

許墨也笑得合不攏嘴巴,把五千兩銀票遞給官員,讚賞地拍拍這人的肩膀:

“好樣的,這個月再創新高,又多報了二千兩啊!”

“再接再厲啊。”

“我八千兩!”

接著,又是一名官員霸氣側漏地,將單子拍在桌上。

那氣勢,睥睨自若,高高的揚起頭。

屋子裡到處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許墨笑得更開心了,把八千兩銀票交給這個官員。

然後又勉勵了他幾句,叫他下月務必要保持住。

官員們一個一個地上前。

銀票快速地送到官員們的手中。

官員們一邊報銷,一邊還炫耀似的,交流著花銀子的技巧和心得。

秦霄聽得兩眼冒火,拳頭都攥得老緊。

生怕自己忍不住衝動,將這些人就地正法了。

身為官員,不想著治政安民,居然不知羞恥地炫耀花錢的經驗?!

秦霄心裡記著,拿得最少的官員,都有一千兩。

甚至有花了上萬兩的。

而且,這還只是一個月開銷。

聽他們的口氣,跟前幾個月相比,花銷的有點低,不太理想。

秦霄難以想象得出,這些豐州的官員們,大半年積累下來的銀錢數額,該是多麼個龐大的數字。

這群該死的貪官!

殺了都難解心頭之恨!

秦霄內心氣得冒火,臉上卻陰沉如水。

他也算長了見識,有人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面,正大光明地分贓款。

秦霄知道許墨是個大大的貪官。

可現在,卻覺得還是低估這小子了。

他簡直比大貪官還要可怕。

說他是貪官的引領人,入門教學者,都不為過。

不但自己大貪特貪,還每到一個地兒,教別人一起貪,集體地貪。

豐州的官員,算是被他汙染得爛透了。

此時。

秦霄殺念大起。

滿腦子都在琢磨,到底是將這些人活活地吊死在城頭上,還是,五馬分屍?!

總之,不能讓他們痛快是死去!

……

朱敬文一直留意著秦霄的神情。

見到秦霄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殺氣滿臉,朱敬文嚇得魂不附體。

朱敬文不住地摸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一顆心不斷地下沉。

看來,死定了。

秦霄這人,殺伐果斷,一旦動了殺心,不連累家人就算好的了。

唉,早知道,今日說什麼都不該來的。

許墨卻對此一無所知。

給眾多的官員報銷完了銀票,見朱敬文遲遲地不動,許墨乾脆搶過朱敬文的報銷單:

“朱大人,就剩下你一個了!”

許墨瞧了眼單子上的數額,又是欣喜,又是驚訝。

“不愧是許大人,這個月更上一層樓,又破了記錄了啊。”

“三萬兩!”

“大夥要多跟許大人取取經。”

“想當初,許大人一開始才花了百多兩,如今,都翻了幾十倍。”

“許大人真是你們的表率!”

許墨說著揚起手,叫官員們都瞻仰朱敬文的報銷單。

眾人看了,人人佩服不已。

特別是那個之前報了上萬兩的官員,本來目空一切,大有無人能敵的氣勢,此時見了朱敬文的膽子,又是羞愧又是讚歎地道:

“下官真是慚愧,許大人才堪稱我輩的佼佼者。”

“許大人,分享下你的經驗吧?”

“是啊許大人,教教我等唄。”

官員們都湊過來,向朱敬文求教。

這時,許墨已經將三萬兩銀票,笑著地塞到朱敬文的手中。

“許大人您拿好。”

朱敬文此時拿著銀票,表情別說多難看了。

想還給許墨,又怕眾人起疑心。

可拿到手上,那更是個燙手山芋!

朱敬文甚至感覺到,背後被針扎似的,想來皇帝陛下,此刻正惡狠狠地瞧著自己呢。

朱敬文如墜入了冰窖,從頭冷到腳,麻了。

在全體官員們的羨慕眼神中,朱敬文只有深深地嘆息。

完蛋。

這下真完蛋了。

不止是他,就連豐州的整個官場,上下的官員,估計全部都要直奔菜市口。

朱敬文說什麼也不敢揭穿秦霄得身份,一旦違背了秦霄的意願,那肯定死都死的不痛快。

朱敬文呆了一會兒,索性橫下一條心,咬牙地收下銀票。

“謝許大人。”

許墨樂呵呵地擺擺手:“應該的,祝許大人下次勇攀高峰,再破紀錄啊。”

“元老重臣就是元老重臣,果然有幾把刷子。”

“秦老爺子,您說是吧?”

說著,許墨問到了秦霄的頭上。

秦霄一聽到這話,頓時眼中收起了怒意,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秦霄眯起眼,看著從前以廉潔聞名朱敬文,他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是啊,朱大人的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說完。秦霄揹著雙手,繃著臉離開。

在呆下去,他怕自己要忍不住地爆發。

走的時候,秦霄目光掃視了一遍全場,將那些官員的音容笑貌,都牢牢地記在心裡。

這些人,皆可殺。

見秦霄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朱敬文望著秦霄的背影,心裡一直地念叨。

完了,徹底完了。

趕緊回家交代下後事,準備上刑場吧。

看著場上融洽的歡快氣氛。

朱敬文不住地嘆氣。

等到大家集體伸脖子被砍頭的時候,你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秦霄那決絕的凜然殺意。

朱敬文印象太深刻。

多少年了,秦霄的這份狠戾,還是沒變。

“秦老爺子怎麼忽然就走了?”

“別有什麼要緊事嗎?”

“如果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許大盡管地吩咐,我等一定盡心辦好。”

官員們看到秦霄突然地離開,轉頭又向許墨獻殷勤起來。

許墨也沒多想,這個秦老頭兒,人老了脾氣有些古怪,最見不得貪錢的場面了。

“不用在意,秦老爺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有點臭,估計今天受了點刺激。”

“過幾天他就沒事兒了。”

“以前在衝縣的時候,老爺子對本官,也是張口的貪官,閉口的貪官,不留情面的喊。”

許墨擺擺手,說完後,又問朱敬文:“秦老爺子一直這麼嫉惡如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