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生活永遠是充滿意外的,當傻柱把一大爺跟他說的那些話告訴許強之後,許強也是驚的目瞪口呆,不過他可不是傻柱這個腦子轉不動的,他很快就琢磨出一大爺的意思來。

當然,許強也不會多嘴多舌的跟傻柱說自己的猜想,只是讓他把雨水叫回來,兄妹兩個一起上一大爺就把事情說清楚。

提起雨水,傻柱心裡更不痛快了,也不管許強跟許大茂關係,直接張口就來:“雨水就算找不著物件也不能嫁給許大茂那種一肚子壞水的!”

許強忍不住被他這話氣笑了:“柱子哥,你要這麼說我就不愛聽了,我哥這個人對那些招惹他的人,自然不怎麼好,但你摸著自己良心說,他對我這個弟弟怎麼樣?”

傻柱端著酒盅的手一頓,這才想起許強跟許大茂的關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又想起許強的話,仔細思忖一番,忍不住點頭:

“許大茂雖然忒兒不是個玩意兒,但對你這個親弟弟倒是真不錯,以前替你兜了不少事兒。”

許強點點頭,端起酒盅跟傻柱碰了一個:“柱子哥,就衝這話我知道,你還是個爺們兒,那我就問問你,就我哥這模樣,這工作,年前還升了小組長,配不配得上雨水?”

傻柱仔細一琢磨,又有些不甘心的點頭:“確實配得上,但是他……”

許強知道他要說什麼,擺手打斷他直言問:“像你一樣的好人,一個月工資倒貼寡婦一大半,把人家仨孩子養的白白胖胖,自個兒妹妹瘦成錐子臉,就是好人了?”

其實,許強這話說的有點誇大的成分,何雨水確實是錐子臉,雖然有吃不飽的成分,但主要就是那樣的臉型,這要放在後世,妥妥的蛇精臉,可是在這個年代卻被認為福薄,寡相,不旺夫。

傻柱被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看了許強一眼,一臉鬱悶的又喝了一盅酒。

許強跟他碰了一個,接著又說:“你是希望自個兒妹妹找個不顧自家淨幫助別家的男人,還是希望她找個對內顧家,對外一肚子壞水的男人?”

傻柱愣住了,他舉著酒盅,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突然間開始懷疑人生了:難道,他先前的認知都是錯誤的嗎?

許強見這貨鬱悶的厲害,而自己肚子也差不多填飽了,當即把酒盅裡的酒喝了,起身拍拍傻柱的肩膀:“柱子哥,你今兒喝了不少酒,早點睡吧!”

傻柱也沒有挽留許強,任由他離開,自己則順勢倒在炕上,腦子裡亂糟糟的,此刻無限懷念雨水,他從沒有感覺到,雨水這個妹妹,對自己來說是如此的重要。

在炕上躺了半天,傻柱腦子裡昏昏沉沉,但是眼珠子卻滴溜溜的轉,怎麼也合不上,索性起來把那床鋪蓋拆了,拿著被套和褥套去水龍頭下洗。

這會兒天不早了,大夥兒都準備端著痰盂回家睡覺了,見傻柱竟然在水龍頭下洗被單,一個個看向他的眼神都有點怪,秦淮茹更是一臉詫異的站在水龍頭面前問:

“哎呦,傻柱兒,今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你怎麼在這兒洗被單啊?”

傻柱抬頭看了一眼秦寡婦,只覺得她俏麗的面容下似乎隱藏著一張惡魔的臉,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不過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洗。

秦淮茹有點愣,按照她的想法,自從棒梗的事情完了之後,她很久都沒給傻柱一個好臉色了,如今主動湊過來跟傻柱說話,那他還不得高興的跟個啥似的?

一大媽出來把痰盂端進屋子,有些詫異的跟一大爺說起院子裡的事情,一大爺也不瞞著一大媽,當即把傻柱跟他說的事情跟一大媽說了。

一大媽也是聽的滿臉震驚,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一大爺:“淮茹她真的……”

一大爺嘆了口氣:“哎,這個事兒廠裡不少人都知道,只不過大夥兒都是工人,養家糊塗的,再有自家婆娘看著,找她的也就那幾個人。”

“說起來,這種事情也是賈章氏逼的,秦淮茹一個鄉下來的,字也認不了幾個,看圖紙完成產量自然吃力,有時候連圖紙都看不懂。”

“車間的活你也知道,做起來本身吃力不說,而且大多都是些老爺們,秦淮茹完不成產量,只能另外想辦法,再加上賈章氏一直逼她,她也只能走這條路。”

一大爺嘆了口氣,當年老賈走了以後,賈章氏一個寡婦帶著東旭過日子,有一段時間過的特別難,街上那婆子私底下找了她幾次,讓她做個半掩門,她不願意,帶著東旭給自己磕頭求助。

可如今,東旭死了,她倒是逼著自己兒媳婦走那條路,說起來也真是可笑啊!

一大媽聽一大爺這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有些擔憂的看向一大爺問:“那柱子……”

一大爺擺擺手:“我跟他說了,讓他星期天跟雨水一塊兒上家來,到時候我把三大爺和後院老蔣叫過來一起做個見證,把事情說清楚,把錢和信都給了,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33

一大媽雖然有些不捨那些錢,但還是點點頭,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問:“怎麼不叫老劉,反而叫老蔣?”

一大爺輕笑一聲:“我們只是請人做個見證,又不是開全院大會,用得著他劉海中出頭嗎?”

一大媽沒再說話,不過心裡已經明白,這肯定是劉海中當了那什麼隊長,在工作上為難老易了,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多問,上炕鋪床去了。

中院賈家,小當和槐花已經睡著了,秦淮茹在被窩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炕頭的賈章氏面露不喜,忍不住開口:“我說淮茹,咱家炕上今天是有釘子還是咋?”

秦淮茹也不瞞著賈章氏,當即把先前傻柱洗被單時的情況跟賈章氏說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傻柱似乎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賈章氏聽秦淮茹這麼說,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自從婆媳兩個在許強身上的算盤打錯之後,就商量著重新接觸傻柱。

不過,也不能太過明顯,反正他這些日子也都帶不回來飯盒,得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這才不顯得那麼刻意,倒不是怕傻柱有啥想法,主要是怕做的太明顯院子裡的人說三道四的不好聽。

所以,秦淮茹才會趁著傻柱洗被套的時候上前跟他搭話,沒想到傻柱壓根不搭理她,看她的眼神還有點怪。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