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心裡這麼想著,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許大茂身上時,突然感覺手腕一緊,定睛一看,原來是許強在關鍵時刻捏住他的手腕了。

“劉光天,你想幹什麼?”

許大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許強身後躲了躲,沒辦法,他雖然腦子好使,但動手真不行啊!

眾人一見劉光天竟然動手打人,全都停下來又開始看熱鬧。

劉光天被許強捏著手腕,疼的齜牙咧嘴的,只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個大鐵鉗夾住了,動也動不了。

“許強,你放開我!”

許強輕蔑的瞥了他一眼,隨意一甩,劉光天一個趔趄,直接撞進二大爺懷裡,父子兩個“噔噔噔”的往後退了幾步。

“許強,你幹什麼呢?”

二大爺大怒,覺得這許強是不是八字克自己的啊?

自己只要遇上他,怎麼哪兒哪兒都不順啊?

“劉海中,我勸你別蹬鼻子上臉,否則我讓你掃一輩子廁所你信不信?”

許強懶得跟這老傢伙掰扯,直接出言威脅,二大爺頓時就蔫了。

要說以前,他只當許強這話是放屁,可現在許強在廠裡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二大爺還真不敢梗著脖子上。

一旁的劉光天見自己老子縮了,也不炸刺了,左手抓著自己火辣辣的右手腕子,低著頭快步往屋子裡走。

二大爺見自己兒子連自己都不顧了,心頭更氣了。

晚上,院子裡黑漆漆的,大夥兒都已經拉了電燈鑽進被窩睡覺了。

中院賈家

賈章氏和秦淮茹婆媳兩個躺在炕上大睜著眼睛全都睡不著。

沉默半響,還是賈章氏最先憋不住開口了:

“淮茹啊,今兒後院那老不死的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嗯,媽,我知道。”

秦淮茹知道婆婆想說啥,其實她心裡未嘗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這個事情歸根結底還要落在傻柱身上,所以她才不好主動開口。

“淮茹啊,你也別怪媽,要怪就怪我倆命不好,男人都沒的早,只能靠自己。”

賈章氏說到這兒,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兒媳婦在外面那些事情,她能不知道嗎?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剛開始那會兒,她整夜整夜的夢見東旭在她面前哭,說她太狠心了,逼著兒媳婦做那種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賈章氏也難受,她也在兒子面前掉眼淚,不管怎麼樣,三個孩子總要吃飯吧?棒梗總要娶媳婦吧?

死人總是要給活人讓路的啊,難不成眼睜睜看著三個孩子全都餓死?

後來,她就再沒夢見兒子了。

秦淮茹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她能怎麼樣?

難不成帶上三個孩子回農村去?

可別鬧了,農村現在一天能有一頓稀的就不錯了,她們留在城裡,好歹一天還有兩頓飯。33

“那老不死的說了,她之所以同意給許強賣房子,是因為許強幫了傻柱不少,所以說……傻柱那邊,你還要多用點心。”

秦淮茹把身上蓋的床單往上拉了拉沒有說話。

要是以前,她肯定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可是如今,京茹已經和傻柱結婚了,傻柱心裡怎麼想不用說,她要是真幹出那樣的事情來,京茹回村子裡一說,她們家以後還怎麼做人?

賈章氏見秦淮茹沒做聲,也知道她顧及什麼,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

“淮茹,多的媽也不說了,你想想棒梗吧。”

秦淮茹面露苦澀,棒梗眼瞅著要上學,以後結婚生孩子,總不能一直跟他們孤兒寡母的住一塊兒。

想到這兒,秦淮茹眼角忍不住又流出眼淚來。

後院

二大爺家到現在也還沒睡,父子兩個躺在炕上還在說今天的事情。

“光天,要我看你現在也沒個工作,有時間多去老太太那兒轉轉,看看有什麼順手的活兒也幫著做一做。”

劉光天一聽讓他去伺候那老太婆,頓時一臉的不樂意:

“爸,您這是說的什麼話,那老太婆就兩間屋子,一間已經賣給許強了,另一間她自個兒住,肯定不賣,我才不想湊這個熱鬧。”

二大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兒子一眼,可惜屋裡沒點燈,劉光天壓根沒看到。

“光天,老太太雖然只有一間屋子,但要是看你順眼了,說不準那間屋子就留給你了,你也不想想她一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

劉光天眼珠子轉了轉,覺得他爸說的有道理,不過心裡還是老大不願意,他要真拉下臉來在那老不死的面前當孝子賢孫,院子裡眾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他呢。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爸,早點睡吧。”

劉光天不耐煩的應付了一句,一拉被子把頭裹被子裡。

結果,被子太短,裹住頭就露出了腳,屋子裡的蚊子可勁兒的咬他。

許強自然不知道院子裡人這些心思,他回了後院,又跟許大茂商量了一下拾掇房子的一些細節問題,就回自己屋子睡覺了。

第二天去了物資科,發現今天科里人挺全,一問才知道,因為老楊上次弄了一頭豬,能發一大筆獎金,所以科裡眾人攛掇著讓他請客呢。

老楊推了幾次都推不掉,只能跟大夥兒約定今天請客,地點就定在人民飯店,老楊見他來了,頓時笑著湊過來:

“許科,今兒下午人民飯店,您一定要來啊!”

許強笑著點點頭:“我這孤家寡人一個,晚上這一頓天天沒著落,今兒這頓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厚著臉皮去。”

沒一會兒,孫科長來了,一看科里人都在,就笑呵呵的說,這肯定是老楊要請客,啥也不用說,他肯定去。

並且,特意說他帶兩瓶好酒。

中午許強上總務科交資料的時候,正好碰見田義在工位上收拾東西,見他上來笑著打招呼。

“許哥,上來交資料?”

許強點點頭,有些詫異的問:“田義,你這是……”

田義一聽許強問這個,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

“我要調到辦公室去了。”

許強一聽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誒吆喂,這可是大喜事,改明兒得空了你可要請客。”

田義也不含糊,點頭答應下來,只說等他在辦公室適應幾天就一塊兒吃飯。

許強又跟他客套幾句,往辦公區裡面把報表交給廖姐,廖姐接過報表,例行公事檢查了一遍,就收起來了。

自從經過姜麗莎的事情之後,許強對總務科眾人的態度雖然沒有變化,但總務科眾人對他的態度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總得說來就是四個字:敬而遠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