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卡很貴吧?”葉廉誠有些肉疼。以前的孫靜凌,換一個20塊錢的帆布袋都捨不得換,現在用2萬塊錢的包還說是基礎款,好便宜。

“我都40多歲了,才開始保養,跟20歲就保養的小姑娘相比,已經很便宜了。別扯些有用沒用的,說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孫靜凌知道葉廉誠找她是有事兒,所以讓他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早點休息,這段時間她真的是太累了。

“前年在住建廳提拔副廳長沒有成功,於是曲線救國到了潛龍縣做書記。前段時間派我去省委黨校進行學習了兩個月,廳裡大概會收我回去做副廳長。在基層做了主要領導以後,沒那麼想再回機關工作。昨天省委組織部的領導來找我談話的時候,我向他們透露了一下,我想繼續留在基層工作的意願。覺得,我這個想法有沒有可能實現。”就算孫靜凌變成天仙,葉廉誠也不願意跟她太多廢話。更何況孫靜凌底子在那兒,再怎麼變也就那樣。

“第一,我不在省委組織部工作,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能不能實現。第二,我爸已經退休十幾年了,他提拔的那些人也不是一輩子都買他的賬。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吃過我爸的紅利,走到今天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你的能力那麼強,總想著走捷徑幹什麼?”孫靜凌不管外表怎麼變,性格依然是果斷強勢。

“你現在的工作單位畢竟在大院裡面,能獲取的資訊量也比我多的多,有什麼資訊也幫我打聽打聽,打聽老公的去向這算什麼走捷徑呢?再就是,每一個幹部提拔之前都會有不少舉報信,我不知道你那裡掌握了多少這樣的訊息?有沒有實質性對我有傷害的?”葉廉誠一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姿態。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還知道自己有不少舉報信。還有……打聽老公的去向?你去打聽打聽,有沒有老公半年不回家的?當然,我也不需要你回家,這個家有你沒你沒有什麼區別。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很早到單位去。”孫靜凌就知道,葉廉誠根本就不關心他的兒子。他所謂的關心,不過是讓孫靜凌一個人去關心。

“靜凌,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也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誰不辛苦,誰不委屈?我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不是在給這個家爭榮譽?孩子每天也在努力讀書,也想有個好前程。但是話說回來,我們是一家人,也是一個團隊,一榮俱榮。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孩子以後跟人說起來,可以驕傲的說他爸幹什麼的,他媽幹什麼的。咱們兩個再有矛盾有問題,也不能讓孩子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你說是不是?”葉廉誠鮮少的與孫靜凌推心置腹,卻換來孫靜凌的嗤之以鼻。

“這會兒想到我們還有個孩子了?你孩子在哪個學校哪個班?班主任是男的還是女的,教什麼的?孩子多高多重,有沒有疾病史?別拿孩子說事,孩子這麼大你為他做了什麼?哪怕一個好的表率都沒有!你也好意思說你有孩子。”孫靜凌不說還好,一說瞬間爆發了。

“千錯萬錯,咱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咱們都不會40多歲再去離婚吧。日子要過下去,孩子也會長大。退休了,大概還是咱們一起養老,到時候還要在孩子和媳婦的面前相互詆譭嗎?我知道你們水利廳廳長到省紀委任常務副書記,把你帶過來了。你身為一個紀委工作人員,自己老公出事你臉上也不好看,別說出事,就是一直提不起來你也臉上無光嘛。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葉廉誠知道怎麼能讓孫靜凌聽他的,所以晚上在孫靜凌假意推搡幾次後,把幾年的虧欠給她補上了。

女人,再強勢的女人,都有能哄的方法,就看願不願意用了。

說實話,葉廉誠的活比張費明的好,持久且兇狠。只不過張費明有情緒價值,每天的甜言蜜語讓孫靜凌覺得自己還是個女人。這年紀了,哪有那麼多的真愛和忠貞不渝?張費明再多情緒價值,孫靜凌也不會想跟他結婚。葉廉誠再出軌再不忠,孫靜凌也沒想離婚。這就是中年婚姻真相!

“縣委宣傳部下設一個文化金融投資公司,以前是宣傳部一個副部長退休後拉起來的班子,一直是在做宣傳口的文化宣傳推廣工作,小公司每年都有一百萬的盈利。體制是有點夾生,但已經執行了上十年。聽說你透過改制,給了姜燕姿的媽媽,一個60歲小學文化程度的女人,並且去年招攬了所有潛龍縣宣傳推廣工作。做事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你讓我怎麼處理?舉報這個事情的人還是實名舉報,就是你以前住建廳的一個副處長鬍巖松,現在是潛龍縣副縣長。還有一些你跟姜燕姿的流言蜚語,沒有捉姦在床的實質性照片,就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還有一個傳言,你自己注意一下,據說是在某個貧困山區有你和姜燕姿代孕的孩子即將出生。我衷心希望只是一個傳言,如果是真的,你應該知道後果。”孫靜凌被伺候好了,第二天早上邊穿衣服邊說道。

“這個胡巖松,以前在住建廳的時候就沒有虧待過他,現在舉報是什麼意思?”葉廉誠也有些惱火,沒想到胡巖松會來這一手!

“胡巖松前兩天來找我了,跟我說讓我把他孩子也轉到你兒子的學校,並且學費減半,他可以不繼續舉報並不提供證據。搞笑吧,我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減免學費或減半學費,他居然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建議你馬上回潛龍縣召開工作會,強調一下紀律,怎麼這樣的人還在當做你們的副縣長呢?”孫靜凌說完,直接開門走了。

葉廉誠取出電話,卻打給了姜燕姿:“在黨校學習兩個月,簡直度日如年像坐牢,你在哪兒呢?我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