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賀總在家,能讓你生這麼久的病?”何光炬一笑,還抽了一把紙巾遞給霍雲初。

“我在您心目中,這麼沒有自理能力嗎?”霍雲初也笑了起來,接過紙巾繼續堵鼻子。

“不是你沒自理能力,而是誰都知道賀總寵你疼你。

好了,全市的經濟工作會議,我來主講,你主持。

材料不用你準備,我這邊讓人準備完了,還請你過目。

畢竟你在萬寧時間長,對萬寧的情況更加了解。”何光炬簡單一安排,兩個人就愉快的商量妥當了。

“別給我看。

到時候,我也得請教羅書-記。

說起材料,羅書-記能力最強;說起對萬寧的瞭解程式,他也不亞於我。

您直接請秘書,送羅書-記得了。

如果羅書-記有改動,還是發給我學習一下。”霍雲初把一席話說得漂漂亮亮的,然後起身告辭。

可是回到辦公室裡,眼皮一直跳,坐立不安。

中午剛吃完午飯,就接到了遊加加的電話:“嫂子,你要不要趕快到醫院來一趟?

馮長風過來了,全身是傷,快沒命了。

他點著萬寧人民醫院過來,說是向我交待後事。

嫂子,他跟大山哥一起出去的。”

霍雲初的手機幾乎都握不住了,只是吐了一個“好”字,然後顫顫巍巍掛掉了電話。

扶著大班椅好久好久,才覺得腿能立起來了。

但是隻邁了一步,整個人又有些恍惚。

霍雲初讓賀九過來接她,並沒有坐自己的公務用車。

趕到醫院,按照遊加加給的地址,但馮長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沒有出來。

霍雲初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胸口像是被誰按住了心跳,又一次站都站不穩。

“嫂子,沒事的。

馮長風沒我哥厲害。”賀九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霍雲初,只能胡扯了幾句。

其實,馮長風的身手,在整個安保公司,所有人都聞風喪膽……

畢竟曾經當過全能兵王的人,又是單身,做起事來瘋狂到不要命。

在手術室外,等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馮長風出來,等了整整八個小時。

他身上的傷太多,中子彈五顆,還有卡在骨頭縫裡撬都撬不動的。

腦子裡都有炸彈碎片,到了手術室除了取子彈以外,還有開顱手術……

整個身體的血液都流光了,幾乎全部重新輸入……

竟然沒有死,還有心跳的被推出了手術室,進了重症病房。

“嫂子,他沒醒,不能進重症病房。”遊加加把馮長風送進ICU後,退出來勸霍雲初。

“他來醫院後,說了什麼沒有?”霍雲初又嚇哭了,看到被包在木乃伊一樣的馮長風,為賀君山擔心到崩潰。

“送他來的人把他送到就走了。

他跟送他來的人說了,指定到萬寧人民醫院死。

他死後,把他所有的錢都給我。

但是他來了以後,一直處於昏迷,沒說過話。”遊加加只得一五一十回答。

“送他來的人是什麼人?”霍雲初沒吃晚飯,沒喝水,只覺得嘴唇乾到脫皮。

“應該是京城過來的,說得一口京腔京調。”遊加加補充。

“小九,現在還有沒有去京城的機票,陪我去京城。”霍雲初扶住賀九的胳膊,眼淚鼻涕一大把。

“你別急。

我來聯絡。”賀九連忙取了手機聯絡機票,又安排遊阿姨準備霍雲初的行李,讓司機去家裡取行李,直接送機場。

然後帶著霍雲初直接驅車到機場,在航站樓裡吃了一頓簡單的套餐,然後等機。

霍雲初吃不了,就咬了幾口麵包,喝了一瓶水,哆哆嗦嗦地縮在賀九懷裡,還是覺得寒冷無比。

晚上十點多的飛機,到京城凌晨了。

落地後,賀九安排了酒店入駐。

霍雲初住在陌生的房間裡害怕,加上心裡有事,一晚上沒睡著,全身發冷,感冒好像更加嚴重。

第二天,霍雲初穿了自己最厚的及腳踝的卡其色羽絨服,戴上了黑色針織帽,黑色雪地靴,這就跟賀九出門了。

賀九以前在京城的安保公司工作過,先到公司,叫了一個人帶路。

是的,霍雲初要見那個安置任務的老首長。

問他,賀君山到底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賀總交待過,什麼人都不能往首長那裡帶。”馮長風的哥哥馮高峰有些為難,畢竟他現在在京城這邊做行政工作。

“你應該認識,這就是賀總夫人。

快點帶路。”賀九也是心焦,見不得霍雲初哭哭啼啼的樣子,衝著馮高峰吼道。

“……”馮高峰沒有辦法,只得親自開著賀君山有出入牌的車,送霍雲初進軍區大院。

經過門口的站崗臺,又穿過一片梧桐樹林,然後在一家小樓前停下。

賀九帶著霍雲初敲門,然後被保姆帶了進去。

傳說中的老領導每天很早就起床了,晨練回來,就看到了霍雲初和賀九坐在他家的小會客室。

雖然沒有介紹,但是一眼就認出了霍雲初。

因為賀九體型跟賀君山像,而老領導曾經見過賀君山發過霍雲初的照片,向他炫耀過自己的妻子有多漂亮。

“我姓沈,叫沈均宜,你可以跟著賀君山一樣,叫我老沈。”沈均宜在會客室坐下,讓保姆又給兩個人加了一些熱水。

“老領導,我家大山什麼時候回來?”霍雲初放下水杯,撲通一聲跪到了老領導的面前,聲聲淚下。

“你先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沈均宜連忙將霍雲初扶起來,但霍雲初全身癱軟,如果不是賀九幫忙,真的有些困難。

霍雲初被賀九扶回原位,還是止不住的哭,實在是忍不住。

“這次的任務成功了,首先應該感謝你家大山,只帶了六個人,事情完成,還消滅了敵人上百號人。”沈均宜長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霍雲初繼續這個話題。

“老領導,我不管是什麼任務,能不能完成。我是個女人,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哪裡,他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回來!”霍雲初抽了茶几上的紙巾,她也想冷靜地說話,可是眼淚完全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