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陳道士哈哈大笑之際,突然間,位於其左側的果體程櫻竟瞬間表情變冷目光變寒,除表情驟變滿臉殺意外,原本浸泡水中的右手亦猛然抬出水面,接著,一把鋒利匕首就這麼在手臂控制下迎面刺來,徑直刺向青年腦門!

“哇啊啊啊!”

呼啦!

夢境瞬間消失,睡意瞬間全無,陳逍遙當場睜眼抱頭慘嚎,足足嚎了許久,恍然回神,才發現自己並未被殺,而是做了個夢,一個開頭堪稱美夢但結尾卻無比可怕的惡夢。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以陳逍遙猥瑣下流的性格,做夢很正常,做被程櫻幹掉的惡夢也沒啥大不了,但,不知為何,隨著掙脫夢境倉促醒來,待撫摸過面門臉暇後,剛剛還長呼氣息即將放鬆的陳逍遙竟剎那間面色大變!!!

因為,他流鼻血了,現實中流鼻血了!

就算夢境能影響到現實,哪怕夢境中流過鼻血,可陳逍遙依舊堅信自己還不至於被區區一場夢影響成這樣,於是,當手指觸控到鼻孔血液後,受思緒影響,陳逍遙動了,忙爬離地面看向身後。

然後,他看到了火焰。

那張睡覺前曾被他貼於樹身的黃色道符不知何時著火了,目前正火光通亮自行燃燒!

專為警戒而製作的茅山道符沒來由自行燃燒?這意味著什麼?

(難不成……)

呲,呲呲,呲呲呲!

同一時間,就在陳逍遙發現道符燃燒心生驚愕時,他,再次發現了什麼,聲音,類似於收音機調頻時的訊號雜音,一段起初還悄然沉寂難以察覺但在時間流逝下逐漸增幅逐漸清晰的刺耳聲音。

雜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發展到最後竟直接響徹周遭覆蓋現場,由於聲響極度清晰,這也導致陳逍遙瞬間確認了雜音方向。

右側,森林西北方向!

或者說某個未知存在目前正沿西北方趕來,裹挾著刺耳雜音正急速靠近自己!!!

琢磨至此,陳逍遙當場被嚇了個魂不附體汗毛倒豎,旋即二話不說拔退就跑,徑直朝雜音相反方向奪路狂奔,然,誰曾想,正當陳逍遙意圖逃跑躲避危險的那一刻,怪事發生了,一件足以令陳道士肝膽俱裂的變故發生了:

(額?怎麼回事?我這是,這,這他媽……)

伴隨著聲響刺激耳膜,在那逐漸強烈雜音籠罩下,陳逍遙發現自己的眼睛竟出現雪花,金星閃爍,宛如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般整個人眼冒金星,且更為恐怖的是,除雙眼模糊雪花遍佈外,大腦竟也在雜音刺激下頓生眩暈!!!

………

訊號傳播泛指電子裝置間互相接收,指透過無線電所進行的一種通訊交流,具體可化為電流傳播與頻率傳播,電流傳播顧名思義,是指憑藉電能來達到傳輸效果的一種手段,傳輸方式比較簡單,而頻率傳播則大為不同,除方式不同外,有些時候甚至能影響到除裝置以外其他事物。

凌晨黑暗中,陳逍遙在睡夢中驚醒,醒來發現了三件事,第一,本該在夢境中流鼻血的自己在現實中亦流鼻血,第二,貼在身邊的警戒符莫名其妙自行燃燒,第三,隨著符咒自行燃燒,一串類似收音機調頻時的刺耳雜音傳入耳膜,雜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然後,發現危險的陳逍遙果斷逃跑,未等雜音源頭靠近自己,本人便最為乾脆的方式提前跑路,像一隻受驚兔子般火急火燎拔腿就跑。

這是最為正確應對方式,是唯有經歷無數次險死還生資深者方能快速做到的教科書式自救攻略,從發現危險到轉身跑路,前後只用5秒,其反應之快幾乎算得上人類巔峰水準,可是……

誰又能想到,才僅僅跑了兩步,意外發生,眼睛充斥雪花迸射金星,除導致視野模糊難以視物外,發展到最後就連大腦都萌生出一陣眩暈感!

感覺類似於早先空間傳送,當時揭下卡牌的一眾執行者們就曾被眩暈感籠罩過,描述誠然如此,實則也有很大不同,記憶中當時的眩暈屬於瞬間眩暈,深度眩暈,乃人類無法對抗的強制眩暈,但這次卻屬於緩慢眩暈,劇烈感由輕到重,由低到高,或者說……

隨著雜音源頭不斷靠近,對方距離自己越近,眩暈感便愈發濃烈!

(莫非……)

懂了,陳逍遙瞬間懂了,憑藉聰慧頭腦,依靠豐富經驗,在產生視野模糊大腦眩暈剎那間自我搞清了異狀機制,那便是……

距離!

事實上無論是視野模糊還是大腦眩暈,導致這一切可怕變故的罪魁禍首統統來源於耳旁雜音源頭,雜音源距離自己越近,聲音就越響,聲音越響,身體的不適感便越發強烈!

(必須儘快拉開距離,否則我會昏厥,一旦昏厥,到那時神仙都救不了我!)

“嗚啊!”

噠噠噠噠噠!

常說人的毅力沒上限,區別往往因人而已,越是危及時刻,人類所爆發出的毅力就越強越高,於是,剛一琢磨出前因後果,下一刻,陳逍遙動了,在明明視野模糊大腦眩暈的情況下強行奔跑,在明顯身體搖晃腳步踉蹌的限制下迸發狂吼死命前衝,移動期間甚至不惜釋釋放道法作為輔助,所謂有必有失,有失去必有得,誠然釋放道法有損自身精力,可這番瘋狂舉動卻也著實短時間提升了移動速度,精力損耗下,陳逍遙竟直接速度翻倍,以比博爾特還要快上三分的驚人速度像一枚離弦利箭般嗖一聲竄出老遠,以接近殘影的方式兩秒內奔出50米,所幸途中樹木稀少,否則以陳逍遙目前視野模糊難以視物的狀態十有八九會撞樹,加之直線前衝速度又快,一旦中途撞樹,屆時也不用聲音源動手殺他了,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撞死。

由於距離瞬間拉遠,果然,猜測獲得了證實,當雙發距離拉遠到一定程度後,剛剛還愈演愈烈的大腦眩暈感頓時減弱許多,眼中金星亦消散大半,誠然眩暈金星統統仍在,但至少有所緩解,有了緩解等於有了機會,有了機會便代表有了逃生希望!

說是如上,實際更是如此,趁著距離有所拉遠,趁著眼睛勉強恢復,陳逍遙馬不停蹄繼續狂奔,至此在森林中奪路狂奔,在頻頻躲避樹木的情況下展開身法穿梭奔跑,看似脫離險境生存有望,然遺憾的是現實卻截然相反,不知是本就抱著不將獵物殺死誓不罷休心理,還是攻擊機制有些特殊,電光石火間,隨著陳逍遙緊咬牙關死命狂奔,那響側不休的聲音源竟也緊隨其後驟然加速,就這樣以略慢於青年的速度死咬尾隨緊追不休!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會稍稍安心,繼而本能以為陳逍遙安全了,理由是陳逍遙速度在追擊者之上,雖談不上大幅超越,可終究比對方快了幾分,按照數學定律,結合時間越長距離越遠等諸多公式理論,陳逍遙早晚能憑藉速度優勢將追擊者徹底甩脫。

以上說法絕對正確,至少邏輯理論上確實如此,只可惜邏輯終歸是邏輯,理論終究是理論,如拋開理論只談現實,那麼有件事可以肯定……

陳逍遙辦不到甩脫追擊!

因為他那所謂的‘高速移動’難以持久,或者說透過以消耗精力而強行辦到的高速移動僅僅只是暫時,暫時到轉瞬即逝的地步,實際上待跑出大概200米後,無法承受精力消耗的陳逍遙就已經結束了變態急奔,自動恢復為常規速度,以單憑自身體能作為驅動消耗的常規奔跑,不否認憑藉優秀身體素質,陳道士哪怕採用奔跑依舊比尋常人快上很多,但也至此和身後追擊者趨於持平,雙方速度相差無幾,可想而知,在雙方速度基本相等的情況下,天平註定傾斜,必然逐漸朝追擊一方傾斜,為何如此?答案在於陳逍遙是人類,是人總有體能限制,是人總有虛脫力竭之時!

當然了,由於雙方追逃才剛開始,就目前而言,陳逍遙還算體能充足,體能充沛下,追擊者暫時還追不上他,而雙方就這樣以相隔百米的距離展開了驚險追逃。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雜音響側於身後黑暗,死亡暗藏於背後草叢,此刻,察覺到雜音並未因自身遠離而有所減弱,陳逍遙慌了,本就狂跳不止的心更是差點蹦出胸腔,毫無疑問,對方追來了,沒想到自己都如此拼命了對方仍不放過自己?這,這他媽……

“草!”

噠噠噠噠噠!

難以抑制的恐懼促使陳道士破口大罵,大罵之餘急奔不休,藉助手電繼續穿梭於森林各處,在躲避一棵棵樹木植被的同時展開身法騰挪轉返,試圖在速度已不佔優的情況憑藉植被障礙甩掉對方,的確,這個想法沒毛病,畢竟很多時候當雙方速度基本持平時所考驗的便往往是敏捷,假如你的敏捷高於對方且現場還恰好是個障礙較多複雜環境,那麼敏捷一方依舊能借助環境特點騰挪轉返,最後隱藏身形躲過追殺,很明顯,陳逍遙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所以很自然的,當發現自己以很難用速度甩掉對方後,趁著體能還算充沛,青年果斷更改計劃,試圖以敏捷身法掙脫困境,打算以樹木掩護逃出生天,結果……

結果可以用一段俗語來形容,那就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陳逍遙自以為自己敏捷堪比猿猴身法猶如夜梟,豈料那尾隨追擊的聲音源敏捷更高身法更好,假如期間他能一直專注奔跑不用身法,雙方好歹還能維持距離平衡,可,可當他選擇騰挪轉返穿梭各處後,雙方距離反倒縮短,在陳逍遙自作聰明的操作下由最初百米開外縮漸至百米之內!!!

如何確認距離縮短?耳旁,那陣比剛剛劇烈幾分的刺耳雜音便是最佳證明!

距離縮短導致雜音增大,雜音增大促使痛苦加深。

果不其然,隨著雙方距離有所拉近,原本還影響輕微的感眩暈感亦有所增幅,好不容易消散大半的金星也在這一刻重返眼簾遍佈視野,導致整個人身體搖晃視野不清,若非他瞪大雙眼拼命凝視,單憑剛剛的視野模糊就足以導致他一頭撞向身側樹幹,毋庸置疑,在距離有所拉近的情況下,陳道士整體痛苦在度加劇,大腦由最初輕微眩暈發展為中度眩暈,視野由最初輕度模糊演化為中度模糊,一切的一切全在距離,皆因雙方距離有所拉近!

除以上能清晰察覺的大腦於視野外,事實上還有一個因距離拉近而愈發增幅的異狀,一個因黑暗遮蔽而難以察覺的駭人畫面:

滴答,滴答,滴答……

鼻腔血液流淌不休,左右鼻孔共同噴湧,鮮血如兩條斷了線的珍珠項鍊般頻繁滴落,距離越遠流血越少,距離越近流血越多,短短片刻間,鼻血就已經覆蓋嘴巴沾滿下巴,繼而以水珠方式不停滴落於腳下地面!

“嗚!”

許是失血較多最終對身體產生影響,加之距離拉近眩暈加深,驚駭期間,陳逍遙身體搖晃呻吟再生,是的,他現已明白過來,明白他那所謂的敏捷優勢在對方眼裡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對方敏捷在他之上,想憑藉此法擺脫追擊純屬痴人說夢,儼然成為了一個不切實際虛擬幻想。

既然現實如此,接下來該做什麼?答案可想而知……

“呀啊啊啊啊啊!”

為了儘可能減弱眩暈模糊,陳道士開始發飆,開始亡羊補牢,在瞬間放棄身法策略的同時恢復為早先直線衝鋒,邊吶喊嘶吼邊死命加速,希望能憑藉短暫爆發將原本略有拉近的距離再次恢復為百米開外,沒有錯,有了剛剛遭遇,陳逍遙發現了很多,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聲音源對人類有效影響距離應該在百米上下,超過百米影響輕微,低於百米影響加大,這意味著什麼?很簡單,意味著自己如不想死,那麼他就必須不惜代價始終將雙方距離保持在百米開外,當然以上這些僅僅只是避免影響的辦法,至於真正逃走擺脫追擊?那可就當真毫無辦法了,至少目前沒有辦法。

且值得一提的是,逃跑過程中,陳逍遙還特意做了個實驗。

就在剛剛,也就是之前因距離縮短而眩暈加重剎那間,他曾下意識抬起雙手捂住耳朵。

動作奇快,意圖簡單,簡單到一句話即可解釋:

既然大腦眩暈和視野模糊統統來源於耳旁雜音,乾脆捂住耳朵不就行了嗎?

的確,陳逍遙想法沒錯,他的舉止動作也確實符合科學依據,正如以上所描述的那樣,聲音源不是有能力透過釋放雜音影響我嗎?那我就直接捂上耳朵好了,只要遮蔽了耳朵這個人體唯一聲音接受器官,屆時我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結果,他失敗了,關鍵在於陳道士對雜音理解錯誤,或者說雜音並非是單純聲音,而是類似於某種無線電傳輸的訊號機制!可以想象,在那種能直接穿透生物軀體乃至直接影響到生物大腦的電波面前,單純捂耳沒有意義,簡直和掩耳盜鈴毫無區別!

於是乎……

陳逍遙傻眼了,茫然了,在捂住耳朵依舊眩暈的殘酷現實下幾近崩潰,他當然搞不懂無線電原理,所以他只能懷揣驚駭繼續跑路,以最初定下的方式暴發潛能瘋狂急奔,試圖重新將距離拉開到百米以外。

這次陳逍遙倒是成功了,強行將距離拉伸至百米開外,甚至一口氣拉到比一開始還要稍遠的150米間距,隨著雙方距離拉伸至150米,眩暈感幾近消失,眼中金星同樣不存,連同那不斷流淌的鼻血也奇蹟般徹底止住,表面上看無疑算是個好像,然陳逍遙卻一丁點高興不起來,青年自家人知自家事,其實剛剛他強行拉開的距離是有代價的,代價是什麼?代價恰恰是犧牲了奔跑時長!是透過消耗大量體能所換取的距離拉大,舉個簡單例子,如果陳逍遙剛剛未爆發潛能拼命加速,以其現有體力,他大概能急奔10分鐘左右,可也正是由於剛剛鉚足力氣中途加速,他的體能有所衰減,導致原本能維持10分鐘的他如今只剩下不足5分鐘殘餘體能!

(糟糕,情況不太妙,我不行了,在這麼繼續下去我會被抓,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聲音源抓住,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該死,到底該如何應對?)

在意識到情況不妙後,不出所料,陳逍遙焦躁增加,繼而首次在奔跑期間運轉大腦琢磨對策,他試圖尋找應對辦法,打算在體能耗盡前徹底甩掉那緊追不休的可怕存在,說實話,陳逍遙很不簡單,不談別的,單說能在倉惶逃跑中一心兩用思考對策就足以證明陳道士鎮定程度遠超常人,至少不輸於何飛或趙平兩者任何一個,然而遺憾的是……

他想不到辦法,找不到生路,奔跑期間無論他如何絞盡腦汁如何分析琢磨,擺在面前的永遠是死路絕境,除非……

(好吧,既然死活逃不掉,那就冒險搏一把好了,也只有這樣我方能有一線生機!).

俗話說狗急跳牆,人急拼命,思前想後琢磨半天,當確認找不出逃生方法後,陳道士急了,最終認清了現實,現實是什麼?現實是於其等到體能耗盡最終被抓,還不如趁自己仍有部分體能的情況下冒險一搏,搏他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注意,這裡所指的搏命可不是想象中那樣回身應戰強行死磕,很明顯,由於深知聲音源能導致人眩暈昏迷之故,所以陳逍遙根本不敢接近對方,而是打算遠距離執行拖延策略,利用近期從《道法自然》中所學道術限制危險,最好讓對方停止移動,只有這樣,自己才有逃跑希望。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意思是指在決定和的對抗前首先要了解敵人,清楚敵人,儘可能掌握線索,最不濟也要大體知曉敵人部分特點,部分特徵,正因如此,事實上哪怕確定了計劃策略,在這之前,自己仍有必要觀察下對方,無論如何都要回頭,回頭看看那緊緊追自己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嗖!

想到就做,毫不拖延,不知是近期修為大有長進還是鍛鍊期間身手大增,剛一打定主意,下一刻,雙腿用力猛然彈升,藉助高速奔跑,陳逍遙竟直接縱身躍起跳離地面,旋即半空翻轉跳上樹枝,在沒有藉助任何輔助工具的情況下單憑自身跳往上空,跳至身旁大樹枝頭!

此舉意圖有倆,第一是居高臨下便於觀察,第二則是他離不開這棵樹,或者說他的全盤計劃統統要依靠樹木方能實施!

隨著身體平穩落於樹枝,未等樹枝搖晃結束,貓眼手電就已經在青年控制下調轉方向照往後方,徑直照向身後那隱藏於黑暗夜色聲音源頭。

詛咒出品,必屬精品,憑藉貓眼手電強悍聚光性,果然,電筒方向剛一調轉,光柱便剎那間刺破黑暗鎖定目標,在光柱那超越所有的光速前進下成功發現答案,發現目標,從而讓陳逍遙徹底看清那死追自己的聲音源!

只不過……

藉助手電,當親眼目睹聲音源,在徹底看清百米外正高速移動的追擊者完整模樣後,陳逍遙直接被嚇死了,不,嚇死有些誇張,可也直接被嚇了三魂七魄半數昇天,整個人就這樣嘴巴大張雙目圓睜,繼而身體狂抖冷汗直流,宛如置身於南極冰川般抖動不停寒意遍佈,冷的他顫慄連連,驚的他魂不附體,抽搐頻繁的嘴巴亦下意識蹦出幾個字:

“這是啥玩意?這,這,這他媽到底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