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湯姆今天早晨被人打了!”

“真的嗎?怎麼可能?你們誰見過湯姆吃虧?”

“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啊?”

“不知道,聽說是跟湯姆年紀差不多的孩子”

“噓,都不要說了,湯姆來了。”

……

上午9點,孤兒院的活動室中圍坐著一群孩子,他們都在討論湯姆被打的事情,但每個人見到湯姆進來之後卻都變得噤若寒蟬。

很明顯,他們害怕湯姆。

在進入活動室之前,湯姆就聽到了他們討論,但他卻並沒有生氣。

對於湯姆而言,他不屑與這些人生氣,一群庸俗不堪的俗人罷了。

一天只會盡力的去諂媚科爾夫人或是瑪莎女士。

或者是,自以為是的抱作一團,形成一個又一個脆弱的小團體,去排擠不與他們為伍的人。

不得不承認,這群孤兒們其實要比同齡的孩子們早熟的多。

他們生活在這樣的時代,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他們深諳世故,早早就學會了諂媚,早早就學會了抱團,更是早早就學會了排擠那些與他們不同的人。

一個小小的孤兒院,宛若一個等級分明的小社會。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們還試圖將湯姆納入這個等分明的小社會之中。

然而湯姆卻並未合了他們的意。

從小,湯姆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與他們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融入他們的圈子。

湯姆不喜歡諂媚別人,更不需要別人的施捨。

而就是湯姆的格格不入,在別人眼中就叫做自命清高。

既然你不加入我們,那麼你便是敵人。

你註定被排擠,被冷落,被中傷,被嘲諷,被欺辱……

有一段時間,年幼的湯姆成了眾矢之的,這群看似純真的孤兒們無所不用其極。

惡意中傷、好言相勸、言辭嘲諷、威逼利誘、恃強凌弱……

很多時候,大人們面對小孩惡行,總是說,小孩子嘛,鬧著玩而已,但就是在這樣的‘鬧著玩’之下,又隱藏了多少的不堪與惡意?

讓人心寒的是,這一切的惡意與不堪,也都被隱藏在了他們看似純真的外表之下。

也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們的惡意會種下邪惡的種子,在未來的某一天,在更多惡意的澆灌之下,生長成一朵邪惡的花,繼續傳播著惡意的花粉。

其他的暫時不好說,但那顆邪惡的種子,已經埋下了,那就是湯姆。

湯姆·裡德爾,未來的黑魔王,將整個英國魔法界拉入黑暗的神秘人。

有壓迫,就會有反抗。

自從第一次反抗之後,湯姆便發現了自己的特殊天賦。

比利·斯塔布斯曾經因為湯姆在孤兒院中表現的太過優秀而嫉妒,所以在科爾夫人面前說了不少中傷湯姆的話,導致湯姆被關進禁閉室餓了三天。

三天後,湯姆則殘忍的殺死了比利的兔子,並用魔法將兔子的屍體吊在了比利睡覺的房樑上。

……

艾米·本森和丹尼斯·畢肖普曾“善意”的邀請湯姆成為他們的朋友(僕人),被拒絕之後對湯姆大打出手。

幾天後,科爾夫人帶著孤兒們去郊遊(實際上是為了做出面子工程,哄騙一個倫敦的貴族富豪出資經營孤兒院,但大部分的錢都歸了科爾夫人),郊遊途中湯姆將兩人引入一個山洞之中。

利用蛇佬腔召集了上百條毒蛇,命令毒蛇們嚇唬兩人,並使用魔法將艾米與丹尼斯倒吊在起來,讓毒蛇用它們的蛇信去舔舐兩人的臉。

最後,艾米與丹尼斯嚇傻了,整整大半年都沒有緩過來。

利用魔法的天賦,湯姆保護了自己。

但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彷彿十分享受那種讓別人懼怕的感覺,十分享受那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感覺。

那一刻,湯姆心底邪惡的種子發芽了,他錯把別人的懼怕,當做尊重。

錯把別人仰視,當做崇敬。

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了去玩弄欺負這群可憐的麻瓜。

他甚至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變成了另一個他們,一個比他們更過分、更可怕、更肆無忌憚的惡人。

……

湯姆之前的生活我們暫且聊到這裡,且說湯姆走進了活動室。

整個活動室瞬間鴉雀無聲。

湯姆冷著臉走到了房間中最靠窗的一個位置,那裡已經坐了一個人,但湯姆卻毫不在意。

“讓開”湯姆冷淡的道

座位上的女孩嚇了一跳,趕忙讓開位置。

湯姆緩緩坐下,沒有去關注其他人,而是自顧自的看向窗外。

只見窗外不遠處,有一個十歲出頭,衣著奇怪,懷抱一條小病狗的男孩坐在臺階上。

男孩隨意的倚著臺階,翹起二郎腿,不時逗弄一下懷中的小狗,並時刻關注著孤兒院的大門,彷彿在焦急的等著什麼人。

“鄧布利多這個糟老頭子究竟幹嘛去了?要不是知道他是霍格沃茨的老師,我還以為自己又被漢頓賣了呢……”

秦維傑無聊的等待著鄧布利多,心情實在不怎麼美麗。

而就在此時,秦維傑身邊不遠處的草叢陰影中有什麼東西在向著他靠近。

那是一條通體黃綠色的蛇,蛇頭成三角形,明顯是一條毒蛇。

秦維傑其實早已發現了這條蛇的蹤跡,但卻沒有理會,依舊吊兒郎當的坐著。

徒然那草叢中的蛇毫無徵兆的暴起,宛若彈射一般的向著秦維傑襲擊而來。

蛇嘴張得極大,兩顆毒牙之上掛著粘稠且晶瑩的毒液,毒牙的打擊目標,正是秦維傑的小腿。

眼看毒蛇就要咬在秦維傑的腿上,秦維傑依舊懶散,而站在窗前的湯姆卻早已緊張不已。

這是湯姆第一次動了想殺人的念頭,以往的他最多也就是使用魔法去嚇唬一下別人,從未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

此時的湯姆甚至都沒有考慮清楚後果,他只知道因為早晨的事情他現在極為憤怒。

然而當毒蛇暴起就要咬到秦維傑時,湯姆後悔了。

湯姆有些懊惱自己的不冷靜,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我可以換一種方式教訓他的~我可以讓毒蛇去嚇唬他,也可以對他的狗下手……”

這一刻,湯姆後悔了。

但那條毒蛇卻註定聽不到湯姆的心聲,眼看就要一擊必中,事情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哎呦呵,小東西,還真是衝著小爺來的?你怕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信不信小爺我現在就拔了你的蛇膽補身子……”

結局出乎了湯姆的預料,毒蛇並未傷及秦維傑。

就在毒蛇即將咬到秦維傑的瞬間,秦維傑竟是一把抓住了那條毒蛇的蛇頭,並且熟練的用腳踩住了毒蛇的七寸。

“嘶嘶嘶~”

“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

說著秦維傑就要提溜起毒蛇的尾巴。

要知道蛇這種動物,就一條骨頭到底,及其脆弱,只要提溜起尾巴,然後使勁一抖。

那蛇全身的骨頭便都散了架了,自然也就涼透了…這麼說也不對,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嚴謹點來說那就是從動物,變成了食材。

“嘶嘶嘶……”

毒蛇依舊在掙扎並求饒

“呵,還有主謀啊……你丫一條蛇,怎麼就聽起人話來了。”

“嘶嘶”

“湯姆?蛇語?蛇佬腔!嘶,他不會是……”

秦維傑猛然意識到了湯姆的身份,前世雖然沒有讀完原著,但也看過電影,也是知道伏地魔同志是一個蛇佬腔。

隨著記憶一點點被啟用,秦維傑也回憶起了湯姆·裡德爾這個名字,這正是伏地魔的本名。

之前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全怪前世最先接觸哈利波特系列電影時,看的都是盜版臺配版。

臺配版那名字翻譯的,一點也不洋氣,湯姆·裡德爾能叫成,湯姆瑞鬥,你怎麼不叫成湯姆菸斗呢?記得前世在美利堅好像真的有個菸斗牌子叫老湯姆。

“不得了了,我竟然暴打了黑魔王?我不會有生命危險吧……額,好像已經有了!不就打個架嘛,至於殺人滅口嗎?黑魔王不愧是黑魔王,從小就他喵的變態啊。”

秦維傑心中暗道,並且再次拉低了對湯姆的印象分。

“行了,我也不弄死你了,滾回去告訴湯姆,叫他不要惹我,再有下次,我們看看誰先弄死誰……”

說著秦維傑將那條黃綠色的毒蛇放走了,同時也讓那條蛇為自己傳遞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秦維傑不喜歡麻煩,在他看來以後在學校也免不了與湯姆那傢伙碰面,所以他不願意徹底與湯姆撕破臉,放走那條毒蛇有兩層含義。

第一,展現自己的能力,告訴湯姆,別惹我

第二,作為警告,表明自己強硬的態度。

如果湯姆繼續不依不饒,那秦維傑還真就不介意幫助這個世界提前50年清理了禍害。

毒蛇離開後,秦維傑繼續懶散的坐在臺階上。

而湯姆則緊皺著眉頭看向窗外,剛才那一幕湯姆看的清清楚楚,雖然沒有聽見秦維傑說了什麼,但他明顯能看出來,秦維傑在於那條蛇交流。

“他難道與我有一樣的天賦?”湯姆暗道

而就在此時,坐在遠處臺階上的秦維傑緩緩的轉過頭來,一臉似笑非笑的看向湯姆。

兩人四目相對,各自皆有別的思索。

……

下午兩點,秦維傑等待良久的鄧布利多終於回來了。

不過,鄧布利多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彷彿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秦維傑本想詢問一番,但鄧布利多只是在進門時對著他笑了笑,隨後便徑直走進了科爾夫人的房間。

科爾夫人是這間孤兒院的管理人員,整個人看起來瘦骨嶙峋的,臉上總是帶著焦慮,也不知道她在焦慮什麼,反正秦維傑透過今天一早晨觀察,不怎麼喜歡這個老女人。

這個老女人極為刻薄,對孤兒院的其他僱員們從來都是頤指氣使的樣子。

早晨有兩個孩子得了水痘,科爾夫人一個大閒人不去看看,只會罵罵咧咧的指揮瑪莎去照看,並且不斷地吩咐各種各樣的事情給別的僱員。

同時秦維傑還發現,這個科爾夫人一直在挪用孤兒院的運營資金中飽私囊,不然一個偌大的孤兒院,也不至於只讓孩子們吃黑麥麵包與快過期的培根……

鄧布利多在科爾夫人的辦公室中並沒有呆太久的時間,兩人聊了些什麼秦維傑倒是趴在門口聽到了些許。

無非就是科爾夫人吐槽湯姆不是正常人吧啦吧啦的。

其實這一點根本不用科爾夫人提醒,你就看老鄧頭這花裡胡哨的著裝,哪裡像個正常老頭?這老頭來招學生還能是個正常人了?

正常人你丫都沒資格進霍格沃茨的好吧。

鄧布利多與科爾夫人走出辦公室時,正好撞見秦維傑。

“我聽說你跟湯姆相處的好像不怎麼愉快……剛好我要上去看看他,要不要與我同行啊?”鄧布利多笑眯眯的道,在他看來秦維傑與湯姆就是兩個鬧矛盾的孩子。

而也只有秦維傑與湯姆知道,倆個人差點玩出人命來。

“算了吧,語言不通說話怪費勁的,我在門口等著就好。”

“你應該是想偷聽吧”

“這怎麼能叫偷聽呢?我這是在練習英語聽力……”

鄧布利多輕笑一下,便跟著科爾夫人向樓上走去,秦維傑也自覺的跟在鄧布利多身後。

“這個孩子是哪裡人?”科爾夫人剛才聽著秦維傑與鄧布利多用華夏語交流,有些好奇,不禁問道。

“這孩子來自華夏,他父親是華夏人,而他母親則是大英帝國的一位貴族小姐。”

“哦,貴族啊~”

聽到貴族科爾夫人眼前一亮,不由的多看了秦維傑幾眼,那眼睛裡閃爍著對金錢的渴望。

經過一早晨的瞭解,秦維傑很清楚,眼前這個科爾夫人最擅長用虛情假意去博取那些貴族富豪的同情,然後好進一步的從他們身上騙取所謂的孤兒院的運營資金。

湯姆的房間在三樓,也是這棟孤兒院最高的樓層了。

可能也只有從這裡往外看,才不會被外圍的欄杆擋住視線吧,多少能有一點自由的空氣。

科爾夫人將鄧布利多與秦維傑引到湯姆的房門前,隨手開啟房門後便離開了。

秦維傑並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外,並順手幫著鄧布利多關上了房門。

關上房門後,秦維傑便肆無忌憚的偷聽著裡面的談話。

很明顯湯姆完全不給鄧布利多面子,甚至在一開始還以為鄧布利多是科爾夫人找來的精神病院的醫生呢。

不過鄧布利多好賴是個會魔法的教授,經過簡單的幾個魔法便暫時的穩住了湯姆,並且讓湯姆欣然接受自己是巫師的事實。

很顯然在得知自己是巫師之後,湯姆很開心,果然如他所料,他並不是一個庸俗不堪的普通人,他與那些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這一刻湯姆覺得自己找到了同類,那顆孤獨的心彷彿也得到了一絲撫慰。

“霍格沃茨有一筆基金,專門提供給那些需要資助購買課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書恐怕只能買二手貨,不過——”

說道了上學資金的問題,鄧布利多耐心的解釋道

“在哪兒買魔法書?”湯姆的聲音有著些許興奮

“在對角巷。”鄧布利多說,“我帶來了你的書單和學校用品清單。我可以幫你吧東西買齊——”

“你要陪我去?”

“那當然,如果你——”

“我用不著你,”湯姆說,“我習慣自己做事,我總是一個人在倫敦跑來跑去。那麼,到這個對角巷怎麼走呢——先生?”

鄧布利多告訴了湯姆怎麼去破釜酒吧,隨後又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你準能看見它,儘管你周圍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見的。打聽一下酒吧老闆湯姆——很容易記,名字跟你一樣——”

湯姆不由得惱怒了起來,一臉厭惡。

“你不喜歡‘湯姆’這個名字?”鄧布利多追問

“叫‘湯姆’的人太多了……不過,我父親是巫師嗎?他們告訴我他也叫湯姆·裡德爾。”

提起父親,湯姆莫名的興奮的起來,他雖然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親,但卻對自己的父親有著莫名的崇敬。

鄧布利多,皺了皺眉,出於好心的說了謊:“對不起,我不知道”

鄧布利多實在不忍摧毀一個孩子對父親的美好幻想,如果可以,鄧布利多希望一輩子不讓湯姆直到真相,就讓他保留對父親的美好幻想,直到永遠吧。

鄧布利多又交代了幾句如何前往學校的細節便打算起身離去了。

“我可以跟蛇說話。我們在郊外遠足的時候我發現的——它們找到我,小聲對我說話。這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正常的吧?”湯姆突然冷不丁的詢問道。

鄧布利多一怔,說起來蛇佬腔的確很不尋常。

“很少見,但並非沒有聽說過。”

“你說很少見?但是那個,那個男孩,他就可以,與我一樣,可以與蛇說話。”湯姆此時還在惦記秦維傑的事情。

自從那條蛇回來跟湯姆說了秦維傑讓它轉達的話之後,湯姆的腦海中就一直在惦記著秦維傑,在他心裡已經莫名的將秦維傑劃歸為自己的同類了。

“這個……維傑的情況比你還要複雜一些,也更不尋常”鄧布利多說,“聽說你們兩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我希望你們到了學校之後可以冰釋前嫌。”

說著鄧布利多就要走出房門,而此時卻又被湯姆攔住了。

“等等,他是哪裡的人?為什麼我聽不懂他的語言?”

湯姆還記得秦維傑早晨揍他時的振振有詞。

“維傑來自神秘的東方,他所說的語言稱之為漢語,是一種傳承極為古老的神秘語言。”鄧布利多說,“如果你對他很感興趣,我希望你們在霍格沃茨可以成為朋友。行了,再見湯姆,我們霍格沃茨見。”

說著鄧布利多開啟了房門,秦維傑正好貼著門偷聽,一時間被嚇了一跳。

“我去,教授,您開門的動靜真小,嚇我一跳。”秦維傑故作膽怯的道。

“再見,我們霍格沃茨見!”

房門開啟後,湯姆才開口回應道。

然而此時,湯姆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秦維傑,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在對鄧布利多說,還是在對秦維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