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湯臣高爾夫別墅10號。

歐陽婉坐在二樓小客廳的沙發中,一邊看著央視二套“經濟半小時”的節目,等著井高出境,一邊和一名容顏、身段都是極佳的美少婦說著話。

“瑤姐,你是不知道今天馮雪華請我吃飯那嘴臉。嘖嘖…”

瑤姐是個二十七歲的大美人。穿著一件精美的粉色碎花睡裙,領口有點大,高聳的峰巒風景乍洩,一雙瑩潤修長的大腿展露在夏夜的空氣裡。

很居家的裝束。很美。有一種難言的豐腴美豔感。她隨意的坐在歐陽婉身邊,嬌笑著道:“她是自得呢,還是討好你?”

“當然是矜持、自得啊。外加炫耀!呵呵,膚淺的女人。”歐陽婉不客氣的吐槽,啃著手裡的蘋果。

電視裡,井高已經出鏡,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明白。瑤姐若有所思的道:“小姐,那如今這形勢的變化到底怎麼回事?”

歐陽婉道:“還能怎麼回事?井哥和姚聖明合作。喏,礦產、化工的業務都要轉讓給他們。價值4.5億美元。所以,馮雪華在我面前得意啊!”

瑤姐咋舌,一張美豔的俏臉帶著沉思,說道:“井總這是與虎謀皮!他們吃幹抹淨還不是會繼續找麻煩?”

歐陽婉擦擦手,輕捏一下瑤姐的臉蛋,“你以為就你聰明啊!我早和井哥聊過。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所以說馮雪華蠢啊!而且,我下午剛給井哥打過電話,有人要倒黴咯。”

“討厭!”瑤姐嬌嗔著打掉歐陽婉的手,“我是搞文字工作的嘛!哪裡知道他們大人物的算計。你看你這個樣子,一口一個井哥。你和他進展怎麼樣?”

歐陽婉有點洩氣,“沒進展。”

瑤姐美眸流轉,笑著道:“小姐,你別要求太高啊。如夫人也是夫人嘛。我是真覺得井總那樣的男人,一則你駕馭不住他,他今年就可能是首富哦。二則他不會娶你為妻。你的長相、氣質太過於嫵媚啊!”

歐陽婉氣的在她豐滿渾圓的美囤上拍了一巴掌,叫道:“李書瑤,你會不會聊天?”

“嚯嚯…”

兩個大美人在沙發中笑鬧起來。夏夜的時光寂靜的流淌著,美景不知誰賞?

央視財經頻道的“經濟半小時”是每天21:25分開始播放。井高在鏡頭前的侃侃而談,很多觀看到節目的人都看到。

有些事情在逐漸的發酵。

京城,週六的深夜裡。

章婷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裡轉出來,見任河的書房裡還亮著燈,便到書房裡去看看情況,開啟門就是一股濃濃的煙味,任河正頹然的坐在椅中,煙霧繚繞。

書桌上是他凌亂的草書。

章婷雖然是物理學教授,但古典文學、書法也曾瞭解過,很快就認出丈夫寫的東西。紅樓夢裡的“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末了…”

“別抽了,睡吧!”章婷沒問怎麼回事,丈夫的脾氣她知道,將書房的窗戶開啟,將他手裡的煙滅掉。泡了茶,悄然的離開。

章婷想了想,打個電話,將別墅附樓裡住著的宋發喊過來,“小宋,任河怎麼回事?公司出事了嗎?”

宋發時年三十多歲,跟隨任河多年,一直都在任河身邊工作。這時的神情有著難言的憂愁,情緒低落的道:“章姐,任總的同學剛給他打了個電話。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但任總吩咐我,以後銀河集團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他對最近任總的操作是瞭解的。換言之,井高的反擊來了,而且打的任總非常痛苦!

大概任總沒有力量再對井高做任何的安排了。而且,恐怕不久前剛剛退潮的各種壓力又會襲來。

章婷忍不住長嘆一口氣,“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嗯。”宋發的嗓子也有點沙啞,帶著愁緒離開。

章婷轉身回到她的臥室裡,她和任河分房睡好些年。香山腳下的別墅裡無疑是非常安靜的。但她睡的迷糊糊之間,總感覺似乎有人在唱歌。

“...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齊亦琳的五星級酒店開在魔都,但她平常會在魔都、京城兩頭跑。

週日的中午,她約了京中知名的大少範洋在香河國際高爾夫俱樂部的會所裡見面。

奢華的宴會廳中,齊亦琳精心打扮過,帶著珠寶、首飾,風情萬種。笑顏如花的幫範洋斟酒,殷勤的道:“範少,這是我特意收羅來的成年佳釀,您嚐嚐!”

“已經喝了好幾杯了,再喝就醉了。”範洋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倚坐在椅子中,把話攤開來說,“齊總,都說美人如酒,但是你這杯酒我喝不了。”

齊亦琳尷尬的笑了笑,坐到桌位上。

範洋道:“我今年虛歲都四十歲,照顧我那幾個孩子的媽都已經是非常費力。再多身體吃不消。我要是再年輕個五歲,你今天就是自投羅網!”

齊亦琳賠笑著,藉著喝酒,掩飾自己內心裡的情緒。要知道,在不久之前,範洋在她面前還是非常恭敬的。現在說話都已經是這樣的直白,不加掩飾!

此一時彼一時啊!

範洋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搖搖頭。心中覺得她挺可憐的。勸道:“齊總,最近關於楊哥的傳聞,我也是聽過。但畢竟還沒有定論。”

齊亦琳神情慘然的道:“範少,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不早做準備,下場可想而知。”

範洋心裡吐槽:楊哥還沒出事,你就要下船,自尋出路。你這樣的女人誰敢要?

他這把年紀,身體機能只是衰退,不是出問題。吃點藥,不是不能享受一下征服齊總大美人的樂趣。但考慮她這樣的品性,真的沒興趣!

“齊總,這事的手尾,其實你大概都明白。真正能庇護你的人,恐怕還得是井高。據說,他對美人都是非常好的,護花人吶。你在他那裡下下功夫。”

齊亦琳輕咬著嘴唇,“範少…”

“言盡於此吧!”範洋起身,看著齊亦琳那張風情萬種的美人臉、曼妙婀娜的身段,心裡嘿嘿一笑。

他真不介意給井高添點麻煩。

他是給老黃那個逼“忽悠”了啊,搞得上了井高的賊船。他全部身家都在香橙外賣裡面。這個專案做成,這輩子的錢就夠花,還能留點給兒子們。

所以,他在暗中給井高通風報信。

但是,他內心裡畢竟還是有點疙瘩的。他堂堂一大少,給一個商人跑腿,暗中送信?而且,還夾雜著他前妻董陵溪的事。董陵溪在井高手下的企業昭世集團幹活。

他問過老黃、李偉,兩人沒關係,但心裡頭有點膈應是肯定的。

所以,他不介意把齊亦琳推給井高,給他製造點麻煩,他看看好戲。就看井高如何處理了!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井高真沾上,搞出個小三、小四在酒會里互撕的事出來,那才叫精彩!

哈哈。

在這場逐漸洶湧起來的巨大風波之中,齊亦琳一個女人的事,作為始作俑者的井高肯定能抗得住。不至於影響香橙外賣這個專案。

魔都。星期天。

明遠集團的董事長周明揚約了回到魔都的郭光昌,譚欽打高爾夫球。

書雲會所的美女老闆馮雪華也在。她換上高爾夫球服。上身是粉色的短袖襯衫,下襬紮在白色的短裙中。這令她兇前高聳的三十四第曲線被完美的凸顯出來,吸引著男人們觀球的目光。

白色短裙款式偏輕鬆、運動,下襬到膝蓋上一點,修直白膩的美腿踩著在運動鞋中。

這身裝束讓她更顯得嬌豔靚麗,很有魅力的三十歲美婦,令人心生親近感。她就像是球場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周明揚揮著杆,往日談笑風生的他略顯沉默。

郭光昌隨意的揮杆,笑著道:“老譚,你這段時間在魔都吧?老周什麼情況?”

譚欽笑呵呵的道:“這我哪裡知道?倒是要問問馮老闆。”他年齡比姚聖明要大一些,不便稱呼馮雪華為“馮姐”。

馮雪華微微一笑,充滿著書卷氣的文雅,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得問周總自己。”

周明揚今年四十五歲,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無奈的道:“嗨,你們別轉圈用話壓我。我前段時間不是帶著大家一起投了澳洲的金礦嗎?

我看到井總在電視裡表態要退出國內的礦產、化工業務,我是擔心他責怪我!我正犯愁著怎麼彌補他呢。”

其實,他真正擔心的是另外的事。這個說法只是一個託詞。他調派了一些資金在港股做空東亞銀行、夏商地產,獲利不菲。然而井高的反擊聲勢有點大啊!

這其實很不和常理的,不是嗎?

正常情況下,生產安全事故中,鳳凰集團脫身就算完,哪裡還有著隨後的事?齊亦琳都覺察到風波將至,以他的身家、地位怎麼會沒察覺?

當然,港島那邊是自由港,匿名的賬戶,井高未必查的出來。這次做空他的人不在少數。

“哈!”馮雪華輕笑一聲,聲音悅耳。

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是事業有成,在商場中打滾多年的人精。他們都懂馮雪華在表示不屑。

譚欽微笑著,沒吱聲。他之前打電話告知井高,關於上面對其的某些看法。他知道姚聖明、馮雪華等人正在從井高手中拿到鉅額的利益。但是…

郭光昌拄著高爾夫球杆,建議道:“老周,你把井總約出來吃頓飯,聊一聊不就都清楚了。想多了反而沒用。”

周明揚順勢的道:“哈哈,也是。我回頭給他打個電話。老郭,老譚,你們倆到時候可要幫我說好話啊。”一杆將高爾夫球打的非常遠。

“老周,那得拿好處來。”

“就是。”

“馮老闆這邊得弄點精品食材過來,準備一下,費用不是問題。”

井高接到周明揚打來的電話時,他正在京城師範大學裡參加李夢薇的畢業典禮。

京師大很有牌面啊!直接將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莫言請來,在學位授予儀式上發表講話。

“井哥…”

大操場上的看臺處,青春靚麗的大美人趙清函將手機遞給井高。井高看看號碼,悄然的離開看臺,到操場外的樹蔭下,給周明揚撥了回去。

“周總,不好意思,剛才不方便接聽電話。”

周明揚爽朗的笑道:“沒事沒事。我最近看到你在央視財經頻道的表態,恭喜你度過難關。最近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頓飯,我有個海貿相關的生意想和你談談。”

井高有點詫異,道:“我可能過兩天會去一趟魔都。今年王者榮耀鳳凰仙閣的戰績差得很,前兩天一個小老弟給我說起來,我過去整頓一下。周總,這合作怎麼個說法?”

周明揚道:“明遠集團集團涉足遠洋運輸,你不是宣佈退出國內的礦業嗎?其實海外還有很多礦山,你要有興趣,可以和我旗下的航運企業聯手。”

“那回頭我到魔都,我們見面聊。”

井高掛掉電話,將手機揣在兜裡。他對礦產業其實沒什麼興趣。鳳凰集團在國內的業務,主要還是集中在網際網路、手機、晶片製造這塊。在海外的業務,他對重資產的礦山興趣一般。

但是,他對和周明揚一起做生意有點興趣。

人脈圈子總是需要慢慢經營的。比如,這次沒有譚欽的通報,他很難準確的把握到事情嚴重的程度。沒有範洋的報信,他也不知道楊家在陰影裡蹲著。

“井哥…”趙清函親暱甜蜜的依偎在井高的懷裡。她今年才在京城音樂學院讀大三。二十一歲的大美人面板白的像牛奶,嬌嫩得要出水。大眼睛嫵媚,眉梢間帶著英氣。

一米六七的身段,穿著無袖的白色上衣,搭配著一條中裙。穿著高跟鞋,身姿顯得修長,兇大腰細。三十四第。青春靚麗、英氣明媚的女孩。

井高有段時間沒見她了。這兩天薇薇的父母來了。薇薇老老實實的住在學校宿舍裡。他昨天晚上把趙清函叫來陪她,超神的有點多。她求饒了。

他前段時間損耗的有點嚴重。他去頂級的私人醫院裡檢查了一下,開了點藥物調理。這兩週的休養,先在小妮子身上體驗了一把效果。

井高笑著捏捏趙清函白膩的臉蛋,小妮子有點纏他吶,“走吧!”

他一會要給薇薇拍照,見證薇薇人生最重要的時刻,還要順便、非正式的在她父母面前亮個像。而在薇薇面前,他肯定是不能帶助理過來的。最合適在他身邊打雜的人選就是趙清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