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不知道大和之戰的具體情況,聽了一愣。

只覺得主上說這句話時神采飛揚,好帥。

這才發現義銀臉上竟然有刀傷結疤的淡淡痕跡。

系統加回到魅力9後,義銀的顏值又重回當初,見他的人會不自覺忽略他臉上的刀痕。

要不是明智光秀對他心懷不軌,也不會盯著主上的臉看,自然會忽略過去。

“主上,你這臉?”

義銀無所謂地擺擺手。

“沒事,過陣子就看不到了。”

他對系統充滿了信心,這廝就愛帥哥。

明智光秀不再提這茬,義銀也向她解釋了斯波聯軍的後勤來源。

聽完了義銀的解釋,明智光秀滿意地看了看尼子勝久。

不枉我當初低頭認錯,這尼子家末裔嫡女的確有一手。

尼子勝久為義銀規劃的興福寺攻略,徹底抓住了法主的需求,達成了堅實的聯盟。

一個石高四十五萬石的大和國就在河內國邊上,又有北大和武家的農兵運輸。

以地上佛國百年家底,充實後勤軍需,怎麼折騰都夠了。

供給幕府十幾天的後勤,完全沒有問題,難怪義銀滿口答應。

三好家雖然準備了幾年,但四國遙遠,還需海運。

說是七十多天的糧草軍備,但其實五十多天就差不多到極限了,比起幕府軍不過是多了十幾天而已。

可這十幾天的軍需,就是幕府軍的死穴。

一天沒飯吃,軍隊就能譁變,何況半個月之久。

如今幕府軍的最後一塊短板被義銀補齊,幕府一方將不再是劣勢。

明智光秀說道。

“如果大和真能供應上軍需,此戰看來要草草了事。”

義銀不明白了。

“幕府與三好家已經撕破了臉,你說她們會罷兵休戰?”

明智光秀點頭。

“幕府軍組成複雜,難以眾人一心。

公方大人維持住軍勢都很困難,只能死守,不敢出戰。

而三好長慶手上,是三好家此次出戰的五成兵力。

如今贊岐精銳覆滅,三好家的兵力已經少了三成。再消耗掉一些,她怕是控制不住身後的領地了。

況且將軍已經溝通高野山與比叡山的上人,要做實三好長慶佛敵之名。

一旦成功,三好長慶後院必然起火,國一揆,佛一揆,此起彼伏,她哪裡還敢在前線耽擱時間。”

義銀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足利義輝這個苦逼,手中只有五百足利馬迴眾是親軍,其他人馬都來自各武家。

武家是什麼德行?不儲存實力的傻子早死絕了,現在跟著幕府混的哪個不是人精。

六角家與淺井家在近江還有積怨要鬥,也不會為了將軍,把家中實力消耗在三好家身上。

如此,足利義輝真的沒法調動她們進攻,只能死守。

而三好長慶更慘。

十河一存死了,三好家的根基三國之一,贊岐國還不知道穩不穩得住。

土佐的長宗我部家正趁著近幾之戰,藉機向伊予國擴張。

她身上又釘死了武家之敵,佛敵的名頭看樣子也逃不脫了。

兩敵相加,世俗與宗教勢力都會藉機一揆,家中必然動盪。

她手上有三好家的五成戰力,但她敢損耗嗎?敢不敢用這些人馬去強攻幕府軍的防線?

實力削弱了,拿什麼鎮壓家中的一揆,震懾土佐的長宗我部家。

所以三好長慶一直想要用後勤壓垮幕府軍,讓幕府軍不戰自潰。

如今大和國站在幕府身後,興福寺百年積蓄供應軍需。這十幾天的後勤差距,被補齊了。

三好長慶與足利義輝,兩人現在是麻桿打狼兩頭怕,誰都不敢動手,妥協苟合的可能性就變大了。

這就是政治。發動戰爭的目的,是為了在最有利的時候結束戰爭。

如果做不到,那就果斷止損。

雙方既然都有意願止損,事情就好談了。

義銀想明白了,問明智光秀。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向幕府軍供給軍需,才能支撐到雙方妥協。”

明智光秀說道。

“從山城國繞路,後勤遙遠,北大和農兵難以自給自足。

最好的選擇,是直穿生駒山脈,走山道抵達河內。

幕府軍以澱川為北,生駒山脈為南,構築防線。

穿過生駒山脈,就能直接供給軍需,路線短,這段山路也不太難走。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盤踞飯盛山城的安見直政。

飯盛山城立足生駒山脈,是後勤線上最大的破綻。

如果她被三好長慶說服,就能斷了我們的補給線。”

義銀冷笑一聲。

“那就幹掉她。”

明智光秀一愣,不習慣義銀現在的霸氣。

轉而一笑。

如今的義銀,已不是在京都時候的落魄公子。手持雌兵數千,的確有底氣說這種話。

“主上英明,幹掉她!”

兩人相視而笑,心靈相通,一旁的尼子勝久卻在考慮其他。

“河內國是山城國西面屏障,特別是北河內,關係重大。

我軍攻擊飯盛山城,是否應該先取得將軍的諒解,以免造成誤會,引起忌憚。”

明智光秀回答。

“的確,北河內太過敏感,戰後必須交還幕府管轄。

但戰事緊急,我軍先斬後奏,公方大人不會見怪的。

河內畠山家內亂,遊佐信教還算聰明。

以母親之死,先面見將軍,哭訴冤屈。雖然真假難辨,至少有了理由。

遊佐家侍奉畠山家二百年,在幕府中不是沒有跟腳的浮萍。

如今在南河內獨立觀望,一時半會兒,將軍也難以決斷。

可安見直政不同。

安見家是新進的豪族,勢力在北河內雖大,幕府中卻是無人幫襯。

上次三好家侵襲近幾,北河內被打成廢墟。

此次大戰又起,安見直政心中恐懼。暗中與三好家聯絡,將軍也有所耳聞。

如今藉著遊佐長教被殺的由頭,跟著獨立,這是在找死。”

尼子勝久點頭,明白了明智光秀的意思,說道。

“北河內是京都西部最重要的屏障,將軍絕不會把它交給一個蛇鼠兩端的牆頭草。

況且安見直政根基淺薄,在幕府中無名無分,更加不得公方大人信任。

對她下手,百利無一害。只可惜我家擴張太快。。”

尼子勝久沒說下去,但大家都聽懂了。

斯波家崛起太快,轉眼就佔了伊賀,北大和。

如果再拿下北河內,就是把京都西南,正南,東南佔全了。如此擴張,必然引起幕府的驚慌。

所以,北河內在戰後必須交給幕府,才能讓足利義輝安心。

當然,具體交給幕府的誰,就得看如何操作,才符合斯波家的利益。

明智光秀敏銳的在尼子勝久的話語中,聽到了我家這個詞,不免疑惑地看著義銀。

當初出京都之時,尼子家是客將,何時變成了斯波家臣下?

義銀被她詢問的眼神看得尷尬,自己做得那事實在是寡廉鮮恥,說不出口。

只能迴避她的目光,心虛不已。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