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重治替羽柴秀吉考慮得妥妥當當,不論是斯波織田勝負之利弊,還是暗地裡搞小手段的尺度,都是面面俱到。

羽柴秀吉滿心歡喜接受了竹中重治的建議,準備暗搓搓逼反磯野員昌,助斯波義銀一臂之力。

當然,也僅僅只有一臂之力。

在羽柴秀吉的心中,充滿了阻止織田信長迎娶斯波義銀的渴望。

但現實又讓她必須小心謹慎,唯有寄希望於斯波義銀自身的強大,擊敗她不敢反抗的織田信長。

竹中重治隱隱瞭解到羽柴秀吉的想法,但卻什麼都沒說。

斯波義銀乃天下絕色,更是不世出的男武士。羽柴秀吉對他的愛慕並不讓人意外,亦是有跡可循。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姬武士沒有建功立業迎娶白富美的志向?

如果這份深藏的愛慕之心能夠成為羽柴秀吉繼續向上攀爬的動力,竹中重治自然不會多嘴多舌。

羽柴君臣定計,高島郡暗潮洶湧,眼看就要再起風波風雲。

而此時正在京都過冬的義銀,他對織田信長的動向也有所察覺。

但即便察覺了,他又能怎麼樣呢?

在別人看來,義銀出道七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舉復興斯波家,不管是人品還是戰績,都是令天下武家敬佩萬分。

沒有人覺得他會戰敗,他的盟友信心滿滿,他的敵人戰戰兢兢。

即便近幾斯波領只有二十萬石,義銀麾下大多數是各懷鬼胎的雜牌盟軍,織田信長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

義銀心頭苦澀,織田家三百萬石打自己二十萬石,還打得那麼小心仔細,這是要虐死自己嗎?

即便分走了柴田勝家一系人馬去阻擋關東聯軍,織田信長手裡的軍勢還是近幾斯波領的十倍,近幾聯軍的翻倍。

義銀鬱悶呀。

織田信長她到底緊張什麼?她就不能大大咧咧犯點渾,給自己一點贏得機會嗎?

可織田信長面上看似不可一世,骨子裡卻是對義銀非常忌憚,硬是把局面做得滴水不漏,讓義銀無處伸展。

織田信長對越前國的柴田勝家,北近江高島郡的磯野員昌,分別採用一拉一壓的辦法,對來年的佈局井然有序。

義銀即便看出了她的佈置,也沒法調整自己的戰略,因為織田信長玩的是陽謀,打的是明牌。

關東近幾兩邊領地相距千里,各類盟友成分複雜,能把人拉出來幹一場大戰就不錯了,義銀哪還有什麼細分戰術的餘地。

像聯軍這種鬆散的軍事聯盟,他的命令下得越細,反而越容易出問題。

如果,把戰爭看做一場即時戰略遊戲。

織田信長打的是星際爭霸,麾下人馬唯命是從,可以嘗試微操,阻擊的阻擊,圍殲的圍殲,戰術技巧能用多少是多少。

而義銀這邊,玩得卻是殘疾版的魔獸三,他只能把軍隊圈起來,往前線a過去,其他都不敢多指揮。

一家家軍勢指揮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也不確定誰會聽話,誰不聽話,不小心鬧成各自為戰,相互孤立,反而容易被人一一攻破。

他只能把自己當做一個英雄單位,指望手裡王牌給力,在關鍵時刻可以打出力挽狂瀾的效果。

這就是義銀不愛打仗,喜歡政治取勝的原因。因為雜牌軍真的不好用,外掛砍人也要看機率,每次作戰等於是賭大小。

經常賭博,遲早是要輸光的。

與其依靠戰爭勝利,還不如依靠盤外招政治解決,能拉攏就拉攏,能分化就分化。

可偏偏義銀這一次的對手織田信長,是個看似狂妄,其實謹慎的厲害人物,對義銀又是非常看重。

明明織田家佔據三百萬石的絕對優勢,織田信長還要一邊阻擊,一邊圍點打援,想要步步為營把義銀調出來群毆,讓義銀頭疼得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織田信長想要幹嘛,可義銀就是無法有效制衡,這就是集權對付分權的優勢。

亂哄哄的斯波聯軍,對比鐵腕集權的織田大軍,本就劣勢明顯。

義銀只能希望到戰場上,自己偷偷藏的火炮王牌能夠發揮奇效。

還有就是能夠改變天氣的天妒紅顏技能,以及自己開著外掛帶頭衝鋒的無敵狀態,能夠一錘定音。

總而言之,義銀在戰略上已經不指望能佔到便宜,只好在戰場上出奇制勝。

織田信長雖然在竭力加強軍隊的訓練,但本質上,織田軍還是一群中世紀半農半兵的烏合之眾,並非訓練有素的近代化軍隊。

對付烏合之眾,戰術上的勝利很可能引發織田軍的動搖,贏下這一場至關重要的戰事。

義銀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在戰場上打出威風,以戰術上的大勝壓制織田信長,圖謀戰後和談。

望著庭院中的落雪,義銀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他現在的壓力不止來自於敵方的織田信長,還有自己內部的混亂。

隨著武田義信這個孩子的出現,斯波家的重臣,斯波家的盟友已經越來越不安分。

斯波義銀雖然心理早有準備,但還是不勝腰力,最近累得腎疼。

原本老老實實鎮守前線的前田利益,不知道是開竅了還是痴娘了,開始一次次跑來斯波府邸請求君上指導。

義銀為了大局考慮,自然要安撫好自己的總大將,指導到床上去也是在所不惜。

可義銀的麻煩不只是前田利益,還有眼神越來越幽怨的蒲生氏鄉,都不知道哪天她就會忍不住爆發,把自己按在床上。

另外,高田雪乃派來履行影武者職責的立華奏,依然堅持著一週一次的頻率,認真得就像是一臺機器,而且技術越練越好。

還有明智光秀總喜歡拉著細川藤孝來談事情,兩人聯手亦是越來越厚臉皮,這是把義銀當成修煉姐妹情深的工具人了。

而尾張斯波領方面,前田利家一封封書信送來,明裡暗裡表示痴心依舊,看來戰後少不得。。

再加上侍奉武田義信的高坂昌信依然沒能懷上,每次義銀去看孩子,總會被她那要吃人的灼熱目光燒得渾身難受。

這冬天才過去了一半,義銀已經扶著腰大喊吃不消,早點開春早點和織田信長去拼命算了。

誰特麼的說後宮很爽的?義銀身懷永遠年輕的系統光環,都差點被榨成人幹,實在是扛不住了。

他當然知道,大家為什麼忽然變得如此如狼似虎。

在看到武田信玄與上杉謙信先後生下義銀的孩子之後,許多人已然坐不住了。

多年愛慕發酵到今天,在私生女的刺激下,大家都變得破罐子破摔,不打算矜持了。

而且自從義銀正式踏上神道之路,許多人已經想到了斯波家未來的統治模式,將是神裔血脈。

像前田利久這樣原本不太支援女兒前田利益與義銀搞曖昧的背後人物,都開始逼著前田利益前來爭取,有事沒事草義銀。

可見那些愛慕者身後的武家集團都已經反應過來,為了獲取日後更大的集團利益,轉而支援愛慕者上義銀。

而在斯波織田兩家決戰在即的大局面前,義銀要做的是儘量籠絡人心,安撫家臣與盟友,自然不能拒絕她們的愛慕。

這下,可真是累死人了。

義銀甚至懷疑,自己可能還沒和織田信長開戰,就會被這些前赴後繼的愛慕者給活活草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山中幸盛與島勝猛在關東過不來,不然自己這腰子肯定嘎掉了。

還有一件讓義銀忐忑的事,那就是在如此高頻率的艾草之後,誰將是第三名懷孕的姬武士?

如果再出現一個受孕者,必然會進一步刺激愛慕者們的情緒,導致爭奪義銀種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甚至走向惡性爭寵。

以斯波陣營鬆散的權力結構,義銀真擔心出現會內部動亂的事。

他現在只盼著早點開春,早點開戰,早點擺平織田信長。如果在開春之前出現了懷孕者,自己的麻煩就大了。

此時的義銀還不知道,織田信長已經開始綢繆戰勝斯波軍之後,要好好草一草義銀這個現世神。

而羽柴秀吉為了不讓織田信長草到義銀,已然在背後動起手腳,要把磯野員昌逼反,推到斯波陣營這邊來。

看了一會兒雪景,心事重重的義銀嘆了一聲,站起身來。

在他背後侍奉的德松跟著站起來,為他披上外衣。龜松從胸口取出用體溫捂暖的足袋,小心翼翼為義銀穿上。

義銀穿上鞋,對龜松德松說道。

“不用跟著了,我去義信那邊看看。”

“嗨!”x2

兩個小姓跪送君上離開,義銀踏著雪前往武田義信的院子,門外執崗的蒲生氏鄉要跟從,被義銀微笑拒絕。

“我去去就回,幾步路的事,下雪天你就別跟著跑來跑去了。”

蒲生氏鄉並沒有因為君上的體恤,露出感激的表情,反而是不滿的撇撇嘴,頗有些失禮。

義銀假裝沒看到,咳嗽了一聲繼續往外走,心裡有點發虛。

自從上次他起玩心,挑逗了一下蒲生氏鄉,蒲生氏鄉好像是當了真,越來越有管家婆的樣子,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冒綠光了。

蒲生氏鄉就像是一頭好幾天沒吃東西的餓狼,天天看著別的色狼吃香喝辣,已然快要失去自控力。

義銀去看武田義信,蒲生氏鄉便知道高坂昌信又會發騷,可不是撇撇嘴表示不屑嘛。

蒲生氏鄉的心思,義銀豈會不清楚,但他又能說什麼?

高坂昌信可是熟透了的絕色美女,比起山中幸盛那個顏值最高的美少女,外貌不容多讓,還多了幾分熟女的嫵媚。

說是高坂昌信總想勾引義銀,那的確沒冤枉她。自從義銀又給了她一次謝禮,高坂昌信整個人的心思都活了。

只可惜一次不夠,還是沒懷上,她那雙眼中的幽怨之意,可不比蒲生氏鄉少。

義銀自詡矜持,對高坂昌信亦是彬彬有禮,因為他最近真的是草不過來了!

但葷的沒吃過,不代表素的不嚐鮮。孩子不注意的時候,親暱幾下,也無不可。

親得撩起了真火,義銀最近不缺機會,自然有地方嘿嘿嘿。

高坂昌信卻是慘了,武田信玄又不在這裡,她只能是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就只好用自己的雙手創造興福生活。

這一天天下來,可不是怨上加怨嘛。

義銀知道,自己遲早還得與這個美麗的姬武士發生點什麼,但肯定不是最近,最近真的腎累到疼。

見到義銀前來,高坂昌信露出欣喜的表情,伏地叩首迎接。

武田義信早已經笑嘻嘻撲倒在父親的懷中,拉著父親撒嬌。

“父親,父親,那個是我和小媽媽一起堆的雪人,您來看呀。”

義銀被武田義信拉著走上門廊,武田義信指著院子裡的三堆雪球說道。

“父親大人您看,那個是母親,那個是父親,那個是我。”

義銀隱約看到兩大一小三個雪球依偎在一起,幾根樹杈充當手臂,似乎是手牽著手。

他笑著矮下身子,摸了摸武田義信的小腦袋,問道。

“想媽媽了?”

武田義信狠狠點頭。

“想。”

義銀嘆了一聲,孩子到底是孩子,說話沒有顧忌,他微笑道。

“義信再忍一忍,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帶你去見媽媽。”

身後跟著侍奉兩人的高坂昌信身體一顫,忍不住插嘴道。

“津多殿,您是說真的?”

武田信玄在鹽田城強行對義銀無禮,篡奪種子,才有了武田義信的誕生。

雖然義銀庇護了武田義信,但不代表他要原諒武田信玄。就算義銀不再讓武田義信與武田信玄母女相見,旁人也覺得合情合理。

義銀轉頭看了激動的高坂昌信一眼,笑了笑。

“我騙孩子做什麼,自然是真的。

母女天性,人物一理。

武田信玄即便當年是違背了我的意願,強行對我無禮,但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讓孩子沒了媽媽。”

義銀這是站在道德高地上叉著腰說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他當年在鹽田城可是爽得很,武田信玄與高坂昌信兩個大美女輪流嘿嘿嘿他,事後追憶往昔,亦是回味無窮。

如果有機會,他真願意再委屈一下自己,讓武田信玄得逞一回,說不準還能帶上高坂昌信,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帶武田義信去見武田信玄,正好表現自己的仁厚善良,也是給武田信玄再續前緣的機會。

高坂昌信自然不知道義銀心裡的齷蹉念頭,她已然感動到熱淚盈眶,跪在地上伏拜。

“武田殿下將小殿下送來近幾,就做好了此生再無相見的準備。

若是君上能夠開恩,武田殿下必然欣喜萬分,感激涕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