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凌煊炎一把接過合同,定睛在自己的個人簽章上。

兩秒後。

他把合同往王申宇臉上一扔。

“你們王家造假,用點心。”

凌煊炎抱起凌寶:“我們走。”

“造假?”王申宇不相信。

這簽章,可是從凌煊炎辦公桌裡摸出來蓋的。

怎麼可能有假?

“凌煊炎,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的簽章!”

“王假二舅舅,”小凌寶趴凌煊炎肩上,好心提醒,“三火舅舅的第三個火,多了一個點呢。”

她給王申宇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王申宇睜大眼睛一看。

可不是嗎?

“炎”字下面那個火,左邊竟然多了一個點!

根本就是個錯別字!

凌煊炎的個人簽章,怎麼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這……”

王申宇和王楚悠互看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茫然錯愕。

“我也忠告你們王家一句,”凌衍驊把王楚悠的話還給她,

“多行不義必自斃,作惡多端,自有天收。”

“衍驊!”

……

“所以,王家自己造了份假合同,來訛詐淩氏?”

這麼低劣的計謀,凌老爺子都不敢相信。

王家只是失去了一個他們瞧不起的小凌寶,怎麼搞得像丟了腦子?

“他們,應該是錯拿成了這個。”

凌煊炎摸出一個陶泥捏的印章,放到了茶几上。

“這是……”凌老爺子拿起來。

當看到正面的簽章時,也禁不住瞳孔微張。

“火字多了一點?”

老爺子不愧更老辣穩重,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個陶泥印章放在我抽屜裡,和我的正常簽章擺一起……”

因為顏色較灰暗,所以凌煊炎也一時沒注意到。

剛剛他專程返回淩氏檢視,才發現了它。

但王家派來的內鬼眼睛更瞎,直接瞅上了這個贗品,偷出來給合同蓋了章。

“凌寶,這是你捏的?”

老爺子想也不想,把陶泥印章舉到小凌寶眼前。

小凌寶叉小腰:“是的呀,是凌寶捏的呀。”

幼兒園的陶泥課,還剩那麼點泥,她就隨手捏了這個。

那幾天正好在學舅舅們的名字,就先捏了個三火舅舅的……

老爺子:“果然……”

讓凌煊炎帶凌寶過去談判,乃上上策。

千錯萬錯,凌寶不錯!

凌寶有點不好意思,撓撓小腦瓜子:“凌寶還小啦,捏錯了一點點……就多了一點、點、點……”

坑到了王假舅舅,真不好意思。

要有下次……嗯,還坑!

老爺子哭笑不得:“那凌寶什麼時候把這個放你三火舅舅抽屜裡的?”

小凌寶戳小下巴:“嗯……上次二貨舅舅帶寶寶去三火舅舅辦公室玩啊……二貨舅舅還差點被蟲子精吃掉了……”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看向了老二。

還沒看懂劇情的凌意煕:“啥?看我幹啥?不是我讓凌寶放的啊,不是我。”

眾人:“……”

算了算了。

老二生來大公無私,把智商均給了全兄弟。

“凌寶啊,”老爺子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小凌寶的手,

“外公也老了,你二舅舅以後,就靠你了啊。”

凌意煕:……?

老爺子這一副託孤的語氣,是不是搞反了?

小凌寶拍拍胸口:“外公放心,有凌寶在,一定不會讓二貨舅舅死得難看!”

凌意煕:……

噗——

差點沒有當場斃命。

……

小凌寶在舞蹈室練舞。

明天就是登臺表演的日子啦。

老四凌雍爍跌跌撞撞闖了進來,手裡拿著那塊陶泥印章。

“凌寶,凌寶這是你捏的嗎?”

“是的呢,”小凌寶優雅地轉個圈圈,“基佬舅舅。”

基佬——

一旁的舞蹈老師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放出奇異的光彩。

凌雍爍沒心思在意。

“凌寶,你、你喜歡捏泥嗎?”

小凌寶點點頭:“喜歡呀。”

“那,四舅舅教你捏行不行?”凌雍爍有些忐忑。

大哥帶著印章回家的時候,他沒有下樓,後來才看到凌寶捏的這個贗品……

這、如果不是多了那一點,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難怪王家被坑了個狗啃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談判室出的糗,已經傳遍了帝都商界,王家成了妥妥的笑話。

現在家家飯後茶餘,都譏諷他們自己刻了個蘿蔔章,就肖想凌家上億的專案。

小凌寶在雕塑上的天賦,強到讓凌雍爍這個曾經的王者,都感到戰慄。

他想訓練她,培養她。

讓她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

“不行的喲。”沒想到小凌寶搖手指,實話實說,

“基佬舅舅不認真治手手,教不起小凌寶。”

凌雍爍:“……”

因為扎針泡金紅月藤實在太疼了,他讓老五緩著點給他治。

沒想到小凌寶竟然知道。

“凌寶,”凌雍爍想要談條件,“舅舅會好好治手,只是很快有個國際比賽要舉行,我們可以先練習……”

“不行!”小凌寶這次態度異常堅決,

她嚴肅地皺起小眉頭,“只有米開朗基佬,才可以教凌寶,基佬舅舅,不行!”

凌雍爍,緩緩捏起了拳頭。

“所以,我什麼時候恢復了,你就什麼時候讓我教,對吧?”

“沒錯。”

“行!”

凌雍爍點頭,“你給我等著!”

十幾分鍾後,老四房間裡傳來掀翻房頂的嘶吼聲。

老三:“老四最近在幹嘛呢?”

老二:“練……葵花寶典?”

老七:“不——會——吧?練那啥不是要自宮?”

老二:“他是基佬,也差不多。”

老八:“別亂說,搞不好是……從抑鬱症變成了狂躁症?”

老二拍桌:“我賭一包瓜子,他在練葵花寶典。”

老八冷冷一笑:“我賭一包辣條,他是得了狂躁症。”

老三:“我壓老八。”

老七:“我壓老八。”

凌意熙,心梗。

就沒一個人壓他?

兄弟之間,連包辣條的信任都沒有。

有點傷心。

……

房間裡,凌溫揚拔下了凌雍爍指關節上的針。

浸泡到金紅月藤水中。

“你想盡快恢復,針最好也泡藥水,我明天再來,對了,這個塞子,剛忘記拿給你了。”

“塞子?”

凌溫揚:“對,堵你的嘴。”

他黑著臉,取下耳塞扔垃圾桶:“下次自覺點,自己先戴上。”

金紅月藤,效果很好。

就是有點廢醫生……的耳朵。

……

凌意熙帶著一幫兄弟,賊手賊腳地摸到老四房間。

悄悄隙開一條門縫——

正看到,凌雍爍一手拿著塞子,一手拿著一根“繡花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