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什麼都沒有做哦。”小凌寶也搖頭,“老叔叔他把凌寶的手手和腳腳都栓起來,還有嘴巴,不準凌寶說話,然後他就嘭的一下,”

她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放了好大好大的煙花。”

簡言之,炸了。

“所以,就是你師父多行不義必自斃,”凌意熙指著為慧,“老天都看不下去,直接給他天罰。”

“我覺得不是!”粟安琴忽然插話,她此刻也正抱著自己的兒子。

阮呈羲一臉驚惶後的恐懼。

剛剛巨響響起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被槍打中了,直接給嚇暈了。

“我覺得是這個凌家小孩子有問題,吳道長的本事我們都見識過,他可是正統的道長,都可以引天雷。怎麼可能被害成這樣子?”粟安琴像同小凌寶有大仇一樣瞪著她,“肯定是她的問題,她絕對是邪祟!”

都怪這個小女孩,竟然害得她的寶貝被槍指著,還嚇得暈了過去。

要是嚇出個好歹,她絕不會放過她!

就算她不是邪祟,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也覺得她有問題,”阮三堂伯立刻跟著說道,“不管吳道長有沒有本事,她這麼小的孩子能把一個成年人害成這樣,肯定不簡單。雲霄,我們阮家一定要給道長討一個公道。”

此話立刻得到所有旁系人的點頭贊同。

“你們阮家的都是有大病吧?”凌意熙如今相信,老祖宗自有老祖宗的智慧。

阮家這種傻逼玩意兒,誰能和他們不結仇?

他們說這些話,不是蠢就是壞。

“二哥,我覺得是這個道長想幹什麼壞事操作不當咎由自取。”阮凱琳心直口快,“小凌寶就一個小孩子,她能怎麼樣?”

“你先前可不是這樣說的,”粟安琴陰陽怪氣,“你說別看她只有四歲,但是有能力,可以幫到呈羲。雲霄,就算不論道長的事,凌家人今天在我們阮家這樣撒野,你也不能放過他們……”

“對。不能放過他們!”阮家其他人都表現得義憤填膺。

阮雲霄垂眸,正好對撞上凌煊炎那雙冰冷的眼瞳。

房間裡,莫名地剎時一靜。

阮雲霄微微偏頭:“華叔,把道長帶上來吧。”

“是。”

眾人這才發現,老管家華叔一直侯在書房之外。

只是道長?

什麼道長?

吳道長不是在這兒嗎?

只聽外面很快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門推開了。

幾名身著道袍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阮三堂伯看出他們的道袍與吳道長極為相似。

“在下重玄子,乃玄真道門第三十六任掌門,”為首的道長一出口,就驚了四座。

“啊,玄真道,我知道的,就是吳道長的師門啊!”阮三堂伯恍然,吳道長是他請來的,他的來歷他自然是清楚的,

“你們過來是幫吳道長主持公道的對吧?你們不知道,吳道長一心為我們阮家處理大事,沒想到卻慘遭邪祟反撲,就是她——”

阮三堂伯指著小凌寶,“道長別看這個女娃小,她可不得了啊……”

見重玄子道長瞥下眼神,凌煊炎下意識地摟緊了小凌寶。

然而重玄子的目光隨即離開。

阮三堂伯還在絮絮叨叨:“道長,您可不能放過這個凌家女娃啊……”

“沒錯,”重玄子打斷了他的話,“在下今日來,確是來處理大事的。”

阮三堂伯和粟安琴不禁一喜。

只見重玄子朝前走了一步,對著吳道長一拂袖:“吳章,你這背祖的孽障!今日可知錯了?”

說著這話,他袖中一道符也飛了出去,正巧貼中了吳道長的額頭。

剛才還瘋瘋癲癲的吳道長啥時一頓,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師、師兄!”他突然清醒了過來,連滾帶爬地撲到了重玄子的腳下,“師兄救我!師兄救我啊!”

重玄子一腳踢開了他,“當年我念在同門情分之下,只是逐你出師門,沒有廢你的修為。沒想到你居然偷竊師門秘籍逃走,這些年在外面打著師門旗號招搖撞騙!你心術不正,如今被天罰走火入魔,乃是活該!”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

不僅看呆了阮家眾人,也看呆了一旁的為慧。

他是在外面被吳道長收為弟子的,師父告訴他自己是出來遊歷的,他還以為自己在跟著高人學道,這、這位同門的師叔卻說……

“這吳章,早已經被逐出師門,他修的乃是邪法,說話做事都做不得數,”重玄子轉身,對著一眾人等澄清,“請各位施主莫要再上當了。”

阮三堂伯的臉已經不知道往哪兒埋了。

吳道長是他請過來的,他還對阮家不少人誇下海口,說吳道長這種正道之光一定會幫他們奪到主家的財產。

可是現在……吳道長這樣的正確性已經沒有了。

他居然是個邪門歪道!

那他之前說過必須要尊重老爺子的願望,才能保住阮家的話,還能算數嗎?

原來,阮雲霄今天遲遲不過來,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找到了吳道長的師門,直接把人掌門搬過來打他們的臉了。

重玄子再看向吳道長,眼中鄙夷中還存有些許的惋惜,“如今你修為盡毀,也算是遭了天譴報應,我便留你一命罷了。”

凌意熙忍不住嘖嘖。

掌門就是掌門,說點話跟電視劇裡念臺詞似的。

他是不知道,道門裡面說留你一命,是真的大慈大悲留你一命……

道家有許多秘術,是真的可以讓人嘎嘣兒了的。

“阮先生,此賊子被本師門追緝多年,多謝您今日指引,令本道門了結了一樁案子。”重玄子向阮雲霄行了個禮。

他說罷,就要走人。

阮煜東忍不住叫住了他:“那個,掌門啊,這人你們不拖走處理了?”

“不了,”重玄子擺手,“你們報個警,當騙子送走吧。”

“那……他會不會報復我們啊?”阮凱琳也問。

重玄子道:“他已經廢了,以後無法再修行了。”

吃定牢飯了。

“師兄!師兄!”吳道長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抓住重玄子的道袍,“師兄她、她可是……”

他指著小凌寶,想說什麼,嗓子卻突然重新啞掉了,“啊——啊——”

只能發出一陣陣的氣音。

剛剛才止住的血,又開始從眼耳口鼻冒了出來。

重玄子嘆息著搖頭:“都這樣了,還想著害人,”他對著自己身後幾個弟子模樣的年輕道士,教科書式道,“看到沒有,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重玄子一走。

阮煜東也開始發號施令:“都愣著幹什麼,把人拖出去,報警抓走!”

阮雲霄在這裡,保鏢們全都體現了一個合格牆頭草該有的素質,速度就把吳道長和他徒弟給收拾走了。

房間裡,還是最初的哪些人。

但氣氛,已經全然不同了……

“聽說,你們要讓我把權利都讓渡給呈羲?”這一次,阮雲霄主動開口,“我還聽說,他之前,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