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都是真的嗎?”阮凱琳渾身上下都是透著後知後覺的憤怒,“我是說總覺得你看二哥的眼神怪怪的……你、你居然把火氣發洩到呈羲身上,呈羲他做錯了什麼?”

“你懂什麼?”粟安琴被揭穿了一切,也不要面子裡子了。

“你一個同性戀,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嚯!

凌意熙兩隻耳朵都豎起來了。

這次來阮家,可是賺夠本兒了啊!

一想到自己先前竟然和一個拉拉不小心碰到了……

他心裡又……十分難過。

嗚——他不乾淨了!

“你有病吧?”阮煜東肯定是站自家姐姐那邊的,“我們在說你的事,你扯三姐的事幹什麼?三姐她再怎麼折騰,她折騰她自個兒,又不折騰我們大家!”

“她沒有嗎?她以前為了追女孩子,還讓你二哥去幫她釣人家呢!你以為我不知道?”粟安琴指著阮凱琳,“你們阮家的人都不知羞恥,為什麼非要我一個人守婦道?”

“你可以改嫁啊,又沒人攔著你,貞潔寡婦的名牌你自己給自己掛上去的,你現在反過來怪我們?就是爸也說過好幾次你可以嫁人的對吧?”

阮煜東像看著什麼怪物似的看著粟安琴。

阮凱琳定定地看著粟安琴,想要把她看穿:“話說,你不可能一直喜歡的都是二哥吧?”

粟安琴,不說話。

阮凱琳咬住了嘴唇。

阮煜東也氣得胸口起伏。

他們都不約而同想到了去世的大哥。

“我給你們阮家生下了長子長孫,也不欠你們什麼了。”粟安琴卻還這樣說。

“阿姨你要是真的不欠什麼,今天那些鬼也不會找上你了。”小凌寶總是在關鍵時刻來戳人心窩子。

粟安琴渾身一抖,不由得又瞪向了小凌寶。

“是啊,他們為什麼不來找阮家的叔叔和小哥哥?他們就只找你,因為你做了很多虧心事,他們雖然都是惡鬼,但也不能欺負一身正氣的人,阿姨你渾身都是漏的,他們才可以趁虛而入。”

小凌寶說得頭頭是道。

聽得阮家兩姐弟都不住點頭。

“一身正氣?哈?”粟安琴笑了,她突然抓住阮呈羲的肩膀,把他往前面一推,“你告訴我,他假裝他爺爺附體,也是一身正氣?”

“小哥哥他福報很厚的,而且他對你很有孝心的,他犯的錯會用其他方式還,阿姨你不能這樣田田賽馬!”

“是田忌賽馬……”凌煊炎糾正。

小凌寶最近電視劇看得多,嘴裡的詞彙也多,看起來好像懂很多的樣子,但是……說多了,總會錯那麼一兩樣。

“好啦,崽崽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啦,”小凌寶馬上打個哈哈,“好啦,崽崽今天很累了,崽崽要回家家了。”

她這麼一說,凌煊炎馬上將她抱了起來,打算出門。

書房門外,一直倚門而立的阮雲霄,面無表情地站直了身子,率先離開了。

……

“凌寶不再玩幾天嗎?我們這邊的氣候和風景都和帝都不一樣,來一次不容易,姨姨……啊呸!姐姐帶你到處去玩好不好?”阮凱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是想當姐姐的,總要說成姨姨。

“不了不了,”凌意熙拉著抱著凌寶的凌煊炎後退一步,“我們沒什麼好玩的。”

她一個拉拉,不會在打他家凌寶的主意吧?

凌寶還這麼小……變態!

“你那種眼神什麼意思?我只是喜歡漂亮的女孩子而已,我又沒真的和女的談過戀愛!”阮凱琳的眼神幽怨了。

阮煜東在旁邊沒心沒肺地補刀:“啊,那上次那個騙了你一千多萬,還差點讓你上了徵信失信名單的女人是誰?”

阮凱琳:“你給老子閉嘴!那是戀愛物件嗎?那是我不慎認識的詐騙犯!”

不管兩姐弟怎麼拌嘴,凌意熙已經拖著凌煊炎和小凌寶,不知不覺遠離了他們……

阮家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還是離他們遠一點好。

沒想到退退退,突然發現身後站了個人。

“瞎!”凌意熙被嚇了一跳,“怎麼是個道士?”

他現在看到道士就覺得晦氣。

“幾位,”年輕的道士含笑作揖,“師父有請,想借一步和你們說話。”

“可以不去嗎?”凌意熙說話就是直。

道士依舊笑得很和藹:“不可以的呢。”

“哇,你們道家的都這麼霸道?”凌意熙還就不信了。

年輕的道士笑著搖頭:“非也非也,師父讓我們帶一句話給凌小小姐……”

說完,不等凌煊炎和凌意熙反應過來,已經湊到了小凌寶的面前,張開嘴……

但,什麼都沒說。

然而凌煊炎卻能感覺到,懷裡的凌寶好像從懶懶散散賴他身上的模式,瞬間變得精神了起來。

“舅舅,我要去見道長!”

這……

“可以。”除了答應她,還能怎麼樣?

重玄子道長並沒有離開。

畢竟他是阮雲霄請來的貴客,雖然就算他不過來,吳道長也已經“自作孽”了。

但他的到來,也給小凌寶正了名。

揭了吳道長被逐出師門走入邪道的真相,還了凌寶一個清白。

隨道士來到一間古香古色的茶室,爐上的水剛剛好燒開。

水是重玄子自己帶的水,極其清甜的山泉水,蘊含常人所不知的靈氣。

“小友,請坐。”見小凌寶到來,他對著自己前方的座位用手託了託,十分鄭重。

凌煊炎微作思量,把小凌寶輕輕放到了座位上.

“道長叔叔好!”小凌寶脆生生地喊道。

重玄子的眼睛,即刻笑眯了起來:“小友也好。”

吳章都能看出小凌寶的不同,他自然也看得出來。

先前在人前故意視而不見,只是不想給這個小娃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人心叵測。

小女娃娃的非凡,知道的人多了,覬覦的、妒忌的、算計的,自然都少不了。

吳章就是一個非法覬覦的例子。

而小娃娃,是真的太小了,還是一隻小苗苗。

她現在身後有護法,會護她的周全,但難免以後遇到自己的業障,會栽跟頭。

重玄子身為道門之人,最是惜才,在他看來,自己的那些弟子資質都差點意思,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可以真正繼承師門傳承的絕佳苗子。

“小友,有沒有興趣,來我門下修習啊?”重玄子開門見山。

凌家人……原來是來挖人的。

“不了不了,”小凌寶連忙擺手,“凌寶已經有師父了,而且凌寶還要上幼兒園呢。”

“入道門不是入佛門,不是非要你天天住在山上,你也可以先上學的。”重玄子也沒料到小凌寶拒絕得那麼幹脆。

他身後幾名弟子也紛紛側目瞪眼。

要知道,每年有數不清的人,捧著錢財寶物前來他們門下攀緣,就想混個弟子噹噹。

但是道門修行真的太看資質了。

外面那些歪瓜裂棗的,送再多的錢,師父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對方。

可這個小豆丁,師父都親自來請了,她還不願意?

上幼兒園?

她這樣的資質,上什麼幼兒園,不得把幼兒園給炸了?

“可是凌寶已經入了佛門了啊!”小凌寶也睜大了眼睛,“凌寶已經有師父啦!”

雖然師父剛把她收了,就撇下她溜走了,連帶幾個靠譜的師兄也都閃了個一乾二淨。

可她還是師父的弟子啊。

“崽崽都有法號了哦,”小凌寶煞有其事地看著重玄子,“小友法號見月。”

重玄子……又好氣又好笑,果然,他就知道,好苗子都給人家掐走了!

而且他剛剛明明算了一卦,算出來小凌寶還沒被誰收走。

沒想到……

佛門!

小娃娃的師父,看得出來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你不想入我們道門,為什麼要用我們道門的符法辦事?誰教你的?”重玄子問。

他也是看得清楚,方才小凌寶在書房內應該是用了吳章留下的符紙,他們家的法,他太熟悉了。

然而他丟擲這麼一大堆問題,小凌寶只是睜大了無辜懵懂的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道長叔叔在說什麼?

凌寶聽不懂哇!

“哎……”重玄子長嘆一口氣。

看得出來,這娃娃完全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麼,這是什麼可怕的天賦?

隨隨便便亂搞搞,就能招魂引雷。

要是入了他的道門,那……算了算了。

“道長,凌寶欠了你們什麼,你可以說一說,我們凌家會盡量償還。”凌煊炎見重玄子那一臉的生無可戀,淡淡道。

“罷了罷了。”重玄子擺擺手,“是我們無緣,也談不上誰欠誰的。那符是吳章的,他廢了,又要害小友,小友循量而取,本道不予干涉。”

好嘛,搞了半天剛剛是詐他們凌寶的。

“道長,那個吳章,他到底想要對凌寶做什麼?”有些事,凌煊炎必須要問清楚,“他把凌寶單獨帶進去,還在凌寶身邊佈陣和貼符。”

“以後這種人還會更多。”重玄子品了品手中的茶,“不過小友身後有護法加持,只要持戒精進,自然不會有事。”

至於吳章幹了什麼,卻閉口不談。

當年吳章偷走了師門的秘籍,其中便有奪取他人命格一法,他自然是看中了小凌寶的資質,想要搶奪化為己有。

沒想到遭了反噬。

重玄子眼一抬:“小友,不若你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老道我便也回答你一個問題。”

“崽崽告訴你,你告訴崽崽的媽媽在哪裡!”小凌寶想也不想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