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命不久矣

三首火鳳凰魂技，這是馬紅俊吸收赤王魂環後，獲得的兩個魂技中的其中一個。

想當初，吸收赤王魂環的時候，為了不讓火鳳凰武魂變成三首火鳳凰，馬紅俊可沒少擔心和費工夫。

但也因此，導致他的這個魂技有些特殊，該魂技催動後，馬紅俊的武魂會由此化作三首火鳳凰，或者他自己的肩膀上長出兩個能量化的腦袋。

而且就像赤王的三顆狗頭一樣，化身三首火鳳凰時，火鳳凰的三顆鳳首，或者馬紅俊的三顆狗頭，說是將赤王的一身技能全部包含在了裡面，其實也差不多了。

也就是三首火鳳凰魂技既有嗜血鳳凰的效果，也有噬魂鳳凰和鳳凰煉獄的效果，還有赤王追蹤他的那種鎖定與追蹤的能力。

可以說一個三首火鳳凰魂技，就能頂赤王提供給他的所有魂技，然而全面也有全面的弊端。

比如論吞噬氣血和生命力的效果，三首火鳳凰不如嗜血鳳凰，論吞噬魂力和精神力、靈魂的效果，三首火鳳凰不如噬魂鳳凰，論範圍性群體攻擊效果，三首火鳳凰和火舞燎原、鳳凰嘯天擊的效果差不多。

鎖定和追蹤這兩個能力如果也轉化為魂技，馬紅俊覺得應該會提供一個叫鳳凰心韞或鳳凰心鎖之類的魂技，但三首火鳳凰的鎖定和追蹤能力可能也比不上這兩個魂技。

當然了，赤王作為擁有半步極致地獄火的超級魂獸，體內還擁有部分真龍血脈，所以它可能還會提供龍鳳合擊或鳳凰煉獄火之類的魂技。

雖然這些魂技馬紅俊沒有得到，但他猜測，以三首火鳳凰的全面性來看，估計也是比不上的。

所以面對如此全面，卻高不成低不就的三首火鳳凰魂技，馬紅俊以前雖然從未使用過它，但對它的研究和領悟卻一直也沒有停止過。

直到將右臂骨返本還原後融入第五魂環，讓他擁有的數個魂技最終融合為一個，三首火鳳凰魂技的威力才達到馬紅俊滿意的地步。

也就是說，他的第五魂環如今只有一個魂技，那就是擁有多重效果和三重變化的三首火鳳凰魂技。

這次一舉斬殺只能使用武魂賦予的基本能力的一位初級封號鬥羅和十位級別高低不一的戰魂鬥羅，也正好說明三首火鳳凰魂技改變後的強大之處。

當然了，馬紅俊的武魂已經進化為南明離火鳳，對大部分魂師的武魂擁有的屬性都有很強的剋制作用，所以面對一眾不能使用魂技戰鬥的殺戮之都執法者，他本身就立於不敗之地，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有點可惜，那些人的絕大部分精華其實都被殺戮之都吸走了，否則馬紅俊覺得他的傷勢應該能徹底恢復才對。

殺戮之都外，唐晨和馬紅俊邊走邊說道，“我說我們是同一類人，因為我也是被神祇選中之人，只不過你是被火神選中的繼承人，而我是被殺戮之神選中的繼承人。”

“殺戮之神？莫非和殺戮之都的殺神領域有關？”馬紅俊明知故問道。

“不錯！”

唐晨頷首道，“殺戮之神是主管惡念的神祇之一，她真正的名號叫做修羅神，同時也是主管殺戮、審判和秩序的神祇。”

“眼前這殺戮之都，其實是她和另一位主管惡念中的邪念的羅剎神，留在我們這個世界的傳承之地。”

馬紅俊心中微微一愣，但也沒有打擾唐晨，其實他一直以為殺戮之都只是修羅神留下的，沒想到竟然是她和羅剎神共同的傳承之地。

唐晨不知馬紅俊心中所想，繼續說道，“當年我為了一個完成承諾，將全部心力都用在了突破百級成神上，可是想要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神，需要魂師凝聚千百年的信仰，才能讓肉身蛻變成神，但是誰又能肯定，自己能活上那麼久呢？”

“一千年太久，所以我選擇了另一條路，尋覓神位來繼承，方能不負她青春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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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聽你水了這麼多，終於等到我想聽的了。”

馬紅俊心說，其實唐晨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但又不能明言，也就只能聽著。

“前輩，據我所知，魂師問鼎封號鬥羅後，每提升一級魂力，不是會增壽一百麼？也就是說，以您如今的境界，您活上個千百年應該綽綽有餘吧？”馬紅俊問道。

唐晨不答反問道，“小友，你覺得武魂是什麼？和我們又是什麼關係？”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秘？”

馬紅俊心說，回答道“我的理解是，武魂是我們身體的血脈和靈魂中蘊含的天地規則的具現化，所以武魂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也是另一個具現化的我們自己。”

唐晨讚賞的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滄桑，說道“你說的不錯，武魂是另一個我們自己，和我們的關係就像雙生子，我們以本體為主導，修煉武魂，讓它與我們的本體共同成長。”

“雙生子？”

馬紅俊一愣，心說這不是他師叔玉小剛提出的武魂理論之一麼？

只不過隨著他和唐三帶來的道家理論的衝擊，大師雖然沒有放棄他這雙生子武魂理論的研究，但卻將精力轉向了其他研究方向。

馬紅俊道，“前輩，如果武魂是我們本體的雙生子，那為什麼我們有靈魂可以思考，但武魂卻沒有靈魂和思考能力呢？”

唐晨搖了搖頭，反問道“小友，你覺得武魂如果也有自己的靈魂，它的靈魂會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羅三炮和羅小青啊。”

馬紅俊心說，在他見過的武魂之中，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武魂只有羅三炮和羅小青，還有極北行省的青年才俊陸仁的武魂狼靈，或許也有自己的思考能力。

“武魂的靈魂會是什麼？”

馬紅俊暗自沉思，他當然知道，唐晨問的肯定不是羅三炮，畢竟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是見過大師和比比東的。

也就是鬥羅歷二六一四年，武魂殿進攻海神島，比比東和玉小剛二人隨同前往。

次年，千道流和唐晨登上海神島，三大絕世鬥羅決戰於浩瀚汪洋之上，大戰三天三夜。

海神大供奉波塞西仗著地利之便，分別擊敗天空無敵的天使神大供奉千道流和地面無敵的昊天鬥羅唐晨。

再之後，兩個春心萌動的年輕老男人各自向膚白貌美的年輕老奶奶波賽西表白，唐晨許下不成神不歸來的諾言後獨自離去。

沉思片刻，馬紅俊抬頭看了眼四周熟悉的冰冷建築，將靈識鋪開尋找著他那可憐侍女的同時，回答道“前輩，我覺得武魂如果有靈魂，那一定是變異武魂，您說是不？”

唐晨一怔，像是想起了什麼，沉吟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小友，我看你對武魂的理解挺深，你不再思考思考？”

馬紅俊微笑道，“讓前輩見笑了，武魂若是有靈魂，晚輩覺得除了變異武魂外，武魂的靈魂就是魂師本人，也是武魂自身。”

“不錯，你果然對武魂的理解很深。”

唐晨頷首道，“所以我想說的是，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真正能成為頂級強者的魂師其實並不多。”

“而且就像你說的，有些變異武魂擁有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這部分變異武魂大多數都會反過來侵蝕我們的本體。”

“另外，當你有一天跨入九十九級封號鬥羅時你就會明白，魂師如果不能在這一級徹底煉化自身的武魂，將會被自身的武魂徹底同化，最終要麼坐化歸於天地，要麼成為一件有靈性的魂導器或者成為一隻魂獸。”

“還有，我們如今的武魂修煉體系並不完善，再加上魂師界強者為尊，不管獵殺魂獸，還是魂師與魂師之間，總是免不了各種各樣的爭鬥與廝殺。”

“你就算每次都能戰勝對手，也難免落下一身難以洞察的暗傷，以至於損耗你的根基和潛力。”

“所以這種種原因綜合下來，真正能夠活到壽終正寢的封號鬥羅其實並不多，尤其是頂級強者，據我所知，更是一個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

馬紅俊駭然失色，他不是沒想過魂師界高壽的封號鬥羅為什麼那麼少，但現在聽到唐晨這位半神級強者的解釋，真正明白其中的原委，他還是感覺心神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強烈衝擊。

“怪不得被人說是地板磚，除了魂獸外，竟然真的連一個真正的老怪物都沒有。”

馬紅俊心說，這才發現他知道和認識的所有人類封號鬥羅中，若論年歲最長者，當屬焚天鬥羅譚鍾明，若論修為最高者，當屬昊天鬥羅唐晨。

“是啊，這怎麼可能，可現實就是魂師界自古以來連一個活過七八百歲的封號鬥羅都沒有，年齡最高者，也就不過五六百歲罷了。”

唐晨說著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所以我選擇了尋找神位繼承，因為這不只是我對魂師巔峰之路的追求與執著，也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只有完成這個承諾，我才有權力去找她，才有資格和她在一起。”

“然而，當我找到修羅神的傳承，開啟修羅神考試煉，一路迅速通關，眼看只剩兩道考核，我就能成為神祇去找她的時候，在接下來的考驗中，我卻漸漸迷失了自己，……，變成了你所見到的殺戮之王。”

“三十二年啊，這麼多年以來，血紅九頭蝙蝠王一直想要徹底佔據我的身體，掠奪我的一身修為和生命精華。”

“雖然它一直在腐蝕我的身體，但我的本心其實並沒有徹底迷失，也沒有被它徹底鎮壓，始終在與它抗爭著，爭奪身體的掌控權。”

“直到剛才，藉助你火神之光的力量，我衝破了阻礙，利用火神之光的神聖光明力量，化去了羅剎神留在修羅第八考中的全部惡念，消滅了佔據我身體的血紅九頭蝙蝠王的靈魂，從而透過了修羅第八考，得到了修羅魔劍的認可，可惜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看著身邊的唐晨沉浸在自己這些年經歷的痛苦之中，馬紅俊的聲音也不由得變得有些低沉，說道“前輩，你莫非是那已經消失在魂師界三十多年的昊天鬥羅唐晨？”

“不錯，我正是唐晨。”唐晨道，神色依然低沉。

馬紅俊忍不住心中一動，問道“昊天冕下，請恕晚輩無禮和斗膽，您莫非已經命不久矣？”

唐晨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聲音低沉的說道，“沒事，你對我有恩，用不著如此客氣，再說你我同為神祇傳人，你也不用老是前輩前輩或冕下的叫我，你若不嫌我大你許多，你我可以以兄弟相稱，你喚我一聲大哥便是。”

“大哥？”馬紅俊瞬間懵逼。

唐晨勉強擠出一縷微笑，頷首道“嗯，這就對了，兄弟。”

“不，大哥，哦不，昊天冕下，這玩笑咱可開不起。”

馬紅俊腦袋瞬間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哭笑不得的說道，“您既然是消失已久的昊天鬥羅唐晨，那您就是我師弟和我兄弟的太爺爺、堂曾祖，更是昊叔和月華阿姨的親爺爺，您怎麼能做我的大哥呢？這萬萬使不得。”

“嗯？”

唐晨滿臉詫異道，“你認識昊兒他們？昊兒都有兒子了麼？月華呢？那小妮子是不是也已經嫁人了？”

馬紅俊搖頭道，“您的重孫我想您也應該有印象，他就是和地獄使者一起離開的藍昊錘王唐銀，真名唐三，月華阿姨的話我暫時不太清楚。”

“原來他就是昊兒的兒子！”

唐晨喃呢一聲，神色頗為複雜，問道“嘯兒呢？他現在怎麼樣了？你知道麼？”

馬紅俊搖了搖頭道，“昊天冕下，您還沒回答晚輩的問題呢。”

唐嘯嘛，身為昊天宗現任宗主，他當然略知一二，但唐昊才是唐晨認定的宗主，現在要是讓他聽到宗主竟然是他的大孫子，唐晨不得追問這其中的緣由？

唐晨可能還沉浸在他這些年的痛苦經歷和對波塞西的思念中，總之並未察覺到馬紅俊刻意轉移了話題，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確實已經命不久矣，三年，我最多還能再活三年。”

馬紅俊若有所思道，“可是因為殺戮之王用您的身體常年日久的縱慾享樂？還有它和血腥瑪麗對您身體的腐蝕與侵蝕？”

唐晨頷首道，“不錯，經過它的腐蝕和揮霍，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千瘡百孔，如果沒有成就這半神之體，我想我應該還能活一二十年。”

“有那一二十年，我想以我的修為，應該勉強能恢復破損的身體，就算活不到壽終正寢，再活個一二百年應該不成問題。”

“然而剛才透過修羅第八考，修羅神力灌體，助我成就半神之體的同時，卻也讓我如今破損的身體更加不堪重負，所以我確實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馬紅俊一愣，沒想到即使沒讓唐三往地獄路的血腥瑪麗中投放那株血色天鵝吻，唐晨竟然還是命不久矣的下場，那他這番拼死拼活，除了有可能得到血紅九頭蝙蝠王的魂環、魂骨外，還有什麼用？

“昊天冕下，您既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千瘡百孔，那您剛才為何不將透過第八考的獎勵注入您的武魂昊天錘中？”

馬紅俊不解道，心說難道就為了體驗一下神祇擁有的力量是怎麼回事麼？

唐晨一愣，同樣不解道，“兄弟，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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