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趙的歷史長河中,從沒有任何氣血武夫敢當眾斬殺朝廷將領。

但今天陳玄月做了!

無數人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個可怕的瘋子。

不過陳玄月並不在意這些目光。

更不在意四周眾人的想法。

他只是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我終究是高估了這個世界的軍隊。”

“也低估了自己的實力。”

“剛剛根本不需要什麼風斬符,只要依靠南玄陰雷真功的破甲效果、十絕七傷拳的絕對殺力以及將軍破甲功的破防、破甲,我都能瞬間將州軍於雲家的佈置和軍陣打亂,然後取了那幾位州軍將領的首級。”

因為能夠不斷穿越兩界的原因,陳玄月的氣血可以不斷提高,打破桎梏,幾乎可以說沒有真正的上限。

修行多種武功,不僅沒有成為拖累,反而成為了助力。

他修煉了三種秘傳真功,兩種三流武功,這些加在一起,讓他的氣勁強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只要真力不出,他就幾乎可以說是無敵。

雲家府邸空間有限,無法讓數萬大軍列陣鎮壓,自然不需要動用符篆,陳玄月就可力斬一切敵。

如果有數萬大軍在此,哪怕陳玄月再強,他只是骨氣境,不動用蠻荒修仙界的手段對敵的話,就會很危險。

“當然,如果大趙的軍隊,擁有蠻荒修仙界的種種手段,就算是我也要轉身就逃了。”

陳玄月心中暗道。

蠻荒修仙界的宗門大軍軍陣才是真正的軍陣,它能讓一群煉氣修仙者抗衡築基,能讓一群築基修仙者抗衡結丹。

結丹大宗之所以能夠隻手遮天,可不只是有結丹坐鎮,它還擁有著諸多結丹底蘊。

擁有極強戰力的宗門大軍是其一。

三階護山大陣也是其一。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護山大陣了。

就像大贏張家,不過有了準三階護山大陣的庇護,在五國特殊的局勢下,任何一個結丹宗門不廢大代價難以拿下。

便有了夾縫中求存的機會。

然後張家老祖便開始苟著,如同一隻老王八一樣躲在張家御虛峰,野心勃勃的想要衝擊結丹,在大贏與雪月上宗分庭抗禮,弄得五國風起雲湧。

“這也是東禾穀、雲麓仙城、離合宗一心想要看雪月上宗笑話,暗中支援張家在大贏給雪月上宗搞事情的結果。”

“否則就算大贏張家擁有準三階大陣,一位結丹大宗不顧一切想要滅之,也並非是不能滅的。”

“雪月上宗顧忌的,其實是雲麓仙城、東禾穀、離合宗啊。”

“征戰張家,強行打破準三階大陣,代價太大,到時候如果東禾穀、雲麓仙城、離合宗任意一方結丹勢力,聯合進攻雪月上宗,雪月上宗就危險了。”

“唯有三階破陣符,能破此局啊。”

“可惜三階破陣符幾乎買不到。”

“倘若我擁有準三階大陣,我能比大贏張家還要威風,不過現在我卻是沒有尋找到合適的陣法之道修行傳承。”

修仙百藝的傳承,例如符篆、陣法之道,很是昂貴。

陳玄月為了購買二階破陣符,花去了很多的錢財,已經無力再購買一道好的陣道傳承了。

而且他的修行才剛剛開始,如今白太歲晉升二階,在沒有築基的實力之前,他販賣二階妖肉,無疑跟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弱者懷有強大的秘密,就是懷璧其罪。

“罷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日後,我一定會得到合適的陣法之道傳承,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他展顏一笑,心情豁然開朗,隨手從儲物袋中扔下了一張初階符篆就此注入法力,扔到了雲家的人群裡。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這個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懂?

來到蠻荒修仙界,經歷了一些事情後,陳玄月早已經丟掉了愚蠢的仁慈。

初階符篆·炎爆符!

這正是翟志奇身上殺力極強的符篆之一。

雖然此時陳玄月的法力仍然沒有翟志奇強橫,施展出的炎爆符也沒有翟志奇親自施展的威力大。

但要炸死這些雲家人,卻是足夠了。

絕望的雲家人們看著一張燃燒著的符紙飛了過來,頓時心中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

然而還未等他們來得及有所反應,炎爆符便已經爆炸了開來。

伴隨著一道驚雷般的巨響聲

伴隨著不絕於耳的撕心裂肺慘叫聲。

一道沖天的火光拔地而起,彷彿要將高遠的天空中整個雲層都點燃一般。

雲家人在火中毀滅、死亡。

濺落的火焰,也點燃了整個雲家府邸。

背後漫天火光,陳玄月沒有回首,而是化作泛著冷光與幽光的雷電殘影,就此消失不見。

……

……

劍南城。

靠近中心區域不算近但卻十分熱鬧的街道巷子裡的院落中。

餘雲來回踱步,摩拳擦掌,彷彿十分緊張。

從晉升煉筋宗師之境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緊張過了。

半晌後,他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日頭,嘆了口氣。

“已至下午,武林盟的人怎麼還沒有來?”

餘紅看著餘雲,微笑著安慰道。

“爸,你不必擔心,武館的資格憑證一定沒問題的,莊叔叔在劍南城還是有些人脈的。”

大趙開武館,都需要向官府申請資格憑證,而且這種資格憑證,城池與城池之間並不是互通的。

換而言之,就算餘雲在北雲城擁有著開設武館的資格憑證。

但是來到劍南城後,他依然需要重新向劍南城的大趙官府重新申請資格憑證。

雖然因為陳玄月的原因,莊胖子在餘雲、餘紅於劍南城重新開辦雲煙武館一事上盡心盡力,出錢出力,找了一些當地的關係。

但餘雲此時還是憂心忡忡,心裡沒有一點底兒。

畢竟這裡是劍南城,不是北雲城。

如果莊胖子找的人,不賣面兒又該怎麼辦呢?

人離開故鄉,第一次於異鄉紮根時,總是缺乏安全感,彷彿對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把握。

就像是失去了巢穴的野獸。

半晌後,餘雲看著天空,忍不住幽幽一嘆。

“要是玄月在就好了!”

是的,陳玄月已然成為了餘雲、餘紅心底最大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就在這時候,院外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