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獨孤冷後背冷汗直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陳玄月未成就真力境界,他便敬畏陳玄月,更何況如今陳玄月踏入了真力境呢?

最終他看著陳玄月,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苦笑著坦誠道。

“不敢欺瞞老弟,在下的確是武仙門的成員,”

“加入這個組織並沒有什麼壞處,至少能夠獲得情報共享。”

陳玄月目光閃爍,好奇道。

“哦?情報共享?”

獨孤冷點了點頭。

“沒錯,武仙門的成員會將自己對武道的心得和感悟貢獻出來,讓大家一起討論、研究,致力一起尋找到真力境之後的路。”

陳玄月又問道。

“那加入這個組織需要付出什麼嗎?”

獨孤冷搖了搖頭。

“除了需要做到‘共享’武道上寶貴的知識外,其他並不需要付出什麼。”

“而且如老弟這樣的曠世奇才加入武仙門,我們武仙門可是很歡迎的,還有著諸多福利。”

話至此處,他站起了身來,神色一肅,向著陳玄月行了一禮。

“老弟,事到如今,我也直說了吧,我獨孤冷代表武仙門,誠邀老弟的加入。”

此時他對陳玄月再沒有半點敬畏,更沒有一丁點兒畏懼,有的只是誠意。

一個人邀請另一個人加入自己組織的誠意。

陳玄月陷入了沉思。

關是共享情報,不用付出其他代價這一條,加入武仙門他的確心動了。

不過是否加入,他還需要仔細思量。

“從獨孤冷的話來看,武仙門大多都是一群真力境的老怪物,當然也有獨孤冷這樣傑出的骨氣大宗師。”

“不過這個世界的氣血武者都不能穿越蠻荒修仙界,沒有我的特殊性,真力境的傢伙們應該都老了。”

“倘若真的我就是最年輕的真力,興許我就是他們尋找真力境之後的武道之路最大的希望。”

“當然更難聽點來說,就是試驗品,因此不出意外,武仙門內的資源他們都會向我傾斜,而我只需要證明我的價值,共享出我的武道經驗、心得和收穫就好了。”

“不過也不能這麼快答應,這件事情具體如何,還是等我下次再回大趙的時候再說吧。”

念及此處,陳玄月抬起頭來看向了獨孤冷,雙手虛抬,便將獨孤冷輕易的隔空扶了起來。

“獨孤兄這件事情我還需要考慮。”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離開了,我剛剛突破真力境,還需要好好閉關鞏固一番。”

“此次,獨孤兄對我突破真力境的大恩,我奪命書生記在心頭了,他日必有厚報。”

他說完,放下了已經空蕩蕩的酒罈子,就要離去。

酒是好酒,可惜只是凡酒,還是蠻荒修仙界的仙漿更有滋味一些。

獨孤冷見狀,連忙道。

“書生老弟,其實我個人還需請你幫一個忙。”

陳玄月怔了怔,顯然沒有想到獨孤冷竟然也有事找自己。

“哦?獨孤兄有何事,是不是有什麼搞不定的仇家,等到我出關之後,必然幫你滅了他全家,就像雲家那樣,雞犬不留,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那種。”

獨孤冷頓時汗流浹背,乾笑道。

“書生老弟,你誤會了,我找你幫忙,不是想請你殺人,而是想請你殺妖。”

“喔?殺妖?”

陳玄月回眸,疑惑地看著他。

獨孤冷點頭苦笑道。

“我南嶽宗赤鐵城分部出現了一頭妖王,為禍一方,我去了一次,都沒能在那畜生手裡討得了好,反而吃了幾次大虧,所以特請書生老弟幫我誅妖。”

“到時候斬殺了那畜生,如何分配,全聽書生老弟的。”

赤鐵城乃是南山州劍南城東北方向一座城池,與北雲城規模相仿。

陳玄月有些驚訝,顯然沒有想到,獨孤冷竟然心中還有這樣一份正義感。

畢竟那妖王在赤鐵城如何興風作浪,又影響不到劍南城,更影響不到他獨孤冷,他獨孤冷又何必費心費力去誅妖!

不過很快,陳玄月就反應過來。

大趙普通的妖都跟蠻荒修仙界的初階妖獸差不多,這妖王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二階妖獸。

二階妖肉可是對大趙的氣血武者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

看他吞食白太歲的二階妖肉後,骨氣境時大趙氣血武道的實力便那麼恐怖便能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了。

但是對二階妖獸,陳玄月也是心動不已的啊。

“蠻荒修仙界的二階妖獸,幾乎都已經成為了築基世家和結丹宗門們的禁臠,我若要殺二階妖獸,不僅需要應對一頭二階妖獸,還要應對築基世家和結丹宗門,但若我在大趙獵殺二階妖獸,便完全沒有這些顧慮了。”

雖然他是要滅掉軒國雲集鎮五大家族中四家為陳家報仇的,但是軒國還有雪月上宗這個鎮壓一切的天!

沒有雪月上宗的允許,饒是他滅了四家,擅自獵殺二階妖獸也可能站在雪月上宗的對立面。

他就算築基了,也並不想正面面對雪月上宗這樣的結丹大宗。

不過這一切還是要等他下次回大趙再說。

蠻荒修仙界軒國雲集鎮赫連家、寒山家、王家、翟家同仇敵愾,想要覆滅皇甫季在即,他必須抓緊時間趕回蠻荒修仙界。

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念及此處,陳玄月看著獨孤冷道。

“獨孤兄,斬妖的事情,也請等我閉關鞏固境界後再說吧。”

“出關後,我一定第一時間上南嶽宗來找獨孤兄。”

獨孤冷笑容燦爛。

“書生老弟,我送你。”

就這樣,這位南嶽宗宗主就這麼微俯著身子跟在陳玄月身後,恭送陳玄月下山。

……

……

玄麟峰山道。

看著玄麟峰定的石崖在伴隨著一聲驚雷般的巨響轟然倒塌。

箭塔、瞭望塔上的護山軍驚了。

山上的南嶽宗門人也驚了。

“這是發生了何事?”

“難道是宗主突破了傳說中的真力境?”

南嶽宗橫壓整個南山州,縱使是大趙朝廷也要禮讓三分。

這些南嶽宗門人當然沒有想過會是有哪位不長眼的東西敢在玄麟峰頂生事。

畢竟在南嶽宗的門人看來,有這個熊心豹子膽的人還沒生。

“一定是這樣的。”

“若是宗主突破了真力境界,我南嶽宗恐怕就要成為大趙第一宗門了。”

這般想著,南嶽宗的門人們攥緊了拳頭,面色潮紅激動無比。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們忽然看到了獨孤冷跟著一個青衣書生模樣的青年出現在了從玄麟峰峰頂下來的山道盡頭。

如血的殘陽裡,他們心中那宛若神明的宗主跟在那青衣書生的身後,就像是一條謙卑的老狗。

這怎麼可能!

南嶽宗的人看著這一幕紛紛瞠目結舌的愣在了原地,只感覺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那青衣書生,難道是皇室子弟?”

“可就算大趙皇帝親臨,宗主大人也不至於如此啊。”

“青衣書生,難道他是傳說中最近風頭正盛的那位奪命書生?”

“可奪命書生儘管兇殘,也不至於讓宗主如此啊。”

南嶽宗的弟子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看著陳玄月與獨孤冷,心中對陳玄月的身份隱有猜測,但仍舊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難以置信,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要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