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赫連祖大驚。

但那個陰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沒有回應他。

一個呼吸的工夫過後,他將被妖獸、木傀儡撕成碎片。

“這就是身為螻蟻般的弱者的悲哀嗎?”

“我還不想死啊!”

他發出了這樣的感慨,然後目光變得狠厲。

與其等死,不如拼了!

這不就是早已經想好的事情嗎?

接著他索性選擇破罐子破摔,開始放空心神!

就在這時候,山崖下,陰風大作!

風的呼嘯聲,宛若鬼哭。

“這是發生了何事?”

郝雪松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戰。

緊跟著,他便看見了自己的好兄弟赫連祖伴隨著一陣靈異、詭異的光輝飄到了虛空之中,渾身燃起了幽藍的火焰。

“媽的,鬼上身了?”

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民間志怪小說中的那些故事。

不過緊跟著他便狠狠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了腦外。

“媽的,老子個修仙的,還怕傳說中的鬼?”

下一刻,他鼓足了勇氣,勢大力沉的對著赫連祖暴喝道。

“阿祖,你怎麼了?”

他企圖用自己震耳欲聾、陽剛氣十足的聲音,喚醒赫連祖,鎮壓邪祟。

就在這時候,赫連祖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裡也燃燒著幽藍的火焰。

一股強大的氣場,頓時籠罩了整個山野!

這氣場是赫連祖身上發出的。

此時在他面前的三階妖獸、傀儡乃至四階妖獸、傀儡彷彿都是螻蟻。

郝雪松再次打了個寒顫。

“乖乖,阿祖你到底怎麼了?”

他的聲音已經細弱蚊聲,甚至還有點兒顫抖。

“螻蟻也敢放肆!”

隨著他霸氣側漏的話語落下,這些傀儡、妖獸身上瞬間燃燒起了幽藍的火焰,然後化作齏粉,消散。

“這都不給點木道仙元獎勵,給這小子洗洗肉身,帝尊大人也太小氣了。”

他說著,目光轉向了郝雪松,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究竟是誰?”

郝雪松汗流浹背,如果不是他強撐著,可能他已經嚇暈了。

赫連祖現在的狀態很奇特,他能夠感受到這個神秘存在的想法,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這個神秘存在操控,但他就是無法找回自己身軀的主動權。

“他是我朋友,求求你別傷害他!”

他奮力吶喊,想要喊給那個神秘存在聽,卻沒能發出聲。

甚至嘴唇都沒有動一下。

他也不知道那神秘存在會不會聽他的,但這時候他總得做些什麼吧。

就在這時候,那神秘存在回應了他。

“小鬼,放心吧,一個煉氣期的螻蟻而已,我沒什麼興趣,等你出去了,有你幫忙,老夫自然少不了吃的。”

他的這句話只有赫連祖能夠聽到。

赫連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感覺到自己竟然逐漸找回了身體的掌握權。

“只是等我出去了,有我幫忙,自然少不了老前輩你的吃的是什麼意思?”

他心中疑惑萬分。

就在這時候,神秘存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因為我在你的身體裡啊,我已經變成鬼了,當然要吃人,不過我不吃人肉,也不喝人血,我吃的是修仙者的神識、元嬰、陽神等等,哈哈哈!”

他笑得十分的豪邁,但仍舊讓赫連祖汗流浹背。

因為這聲音陰氣實在太重了。

光是聽著這聲音,赫連祖就可以想象,一個渾身面板都已經潰爛、發臭,爬滿了蟲子的老人屍體,正在對自己緩緩開口講話,然後發出古怪的音節。

最重要的是,他還在自己身體裡!

冷汗,已經佈滿了赫連祖身軀的每一寸肌膚。

“小娃娃別擔心,沒有老夫,你怎麼走出這個秘境,老夫暫時是不會害你的!”

赫連祖愣了愣,覺得這神秘存在雖然說話挺嚇人,但挺有道理的。

郝雪松倒是挺講義氣,即使經歷了剛剛那般恐怖的事,他看著赫連祖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後,還是用力衝著赫連祖用力揮了揮手。

“阿祖,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阿祖啊,阿祖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他的聲音發顫,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滾落了下來。

就算他是修仙者,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修仙者。

萬幸的是,下一刻,他等來了赫連祖的回答。

“我沒事!”

赫連祖的臉色很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雙腿發軟,已經站不住了,只能慢慢坐了下來。

郝雪松愣了愣,也緩緩鬆了一口氣。

“你真的是阿祖?”

赫連祖看向了郝雪松,艱難地說道。

“我不是阿祖,還能是誰,剛剛那個秒殺了妖獸、傀儡的的確不是我,而是一位前輩,你也可以理解為真正的鬼!”

郝雪松愣了愣,但卻沒有太大的驚訝。

修仙界是有鬼的,不過五國的鬼們大多都弱得可憐,一些煉氣期修仙者就能解決。

煉氣初期的修仙者,甚至會迫於生計,從世俗王朝接取一些捉鬼除靈的任務。

“那位前輩為什麼要幫我們?”

郝雪松顫聲問道。

他一直也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之所以在李四畫大餅的時候,他沒有什麼反應,純粹是因為他當時在躺平、擺爛。

可現在不一樣了。

赫連祖目光深邃。

“我覺得,他可能需要我的身體。”

這時候,神秘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小傢伙,沒有想到你境界低微,但腦子並不蠢,老夫的確需要你的身體作為載體才能行動,所以在老夫重塑身軀之前,是不會傷害你的,而且老夫也並非邪修,只要你盡心盡力服侍老夫,日後老夫也不會虧待你的。”

畫大餅似乎是大人物們常用的手段。

赫連祖心中這般想著,突然神秘存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你覺得老夫在畫大餅!”

一時間赫連祖再次汗流浹背。

是的,莫說元嬰大修,只要想,築基大修都可以窺探到自己的心聲。

自己怎麼就這麼蠢呢?

這一次,他不敢再犯蠢,而是用心聲鄭重回應道。

“我知道了,前輩。”

而郝雪松則是看著赫連祖大驚。

“他需要你的身體,阿祖你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那位前輩現在在哪裡?”

赫連祖搖了搖頭。

“我不會有什麼危險,那位前輩現在暫時在我身體裡。”

郝雪松一時間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