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地行、劉秋、張竹虛沉默了。

他們剛剛回來覆命時便思考過了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他們此時仍然難以說出什麼答案。

皇甫通、辛雪翎、林星穎等人呆若木雞的愣在了原地,似乎是被陳玄月的真實身份給嚇到了。

原來他們一直追隨的陳真君,竟然是魔君之子。

不過他們沒有生活在中州,沒有受過人族、魔族恩恩怨怨的教育,種族觀念並不是很強。

關於人族、魔族的恩怨,他們也只是從一些典籍中的隻言片語瞭解過。

尤其是辛雪翎,更是什麼都不懂。

她雙目明亮,浮想聯翩。

“魔君之子真是太酷啦!”

“如果小姐能夠俘獲真君的芳心,那麼小姐豈不是未來的魔族皇后?”

這般想著,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林星穎與陳玄月的身上。

這時候,陳玄月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你們也是一樣,如果想回人族生活,我可以讓趙直送你們回人族。”

“皇甫通,你們皇甫家對我陳玄月有恩,無論未來我陳玄月在哪裡,只要你皇甫家有什麼事情,我陳玄月都會趕來,竭盡所能!”

“林星穎、辛雪翎,你們二人以及萬湖群島、蓮荷群島的修士一路相隨,我很感激,以後你們有什麼事情找到我陳玄月,我也絕不推辭,當然你們要走,想要什麼靈物或者靈器,只要我陳玄月力所能及的,一定慷慨解囊。”

辛雪翎、皇甫通、林星穎對視了一眼。

“真君(陳少主),我們還沒作出決定呢,你就說這些!”

說這句話的時候,辛雪翎還嗔怪地看了陳玄月一眼,可謂是膽大又可愛。

趙直看到這一幕,忍俊不禁地笑了。

陳玄月也笑著問道。

“所以你們的選擇呢?需不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皇甫通、辛雪翎、林星穎對視了一眼。

最終林星穎開口說道。

“真君,沒有您,星穎想要報仇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沒有你,星穎這輩子甚至連築基都不可能!”

“能遇見你,是星穎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星穎早已經決定,真君在哪裡,星穎就在哪裡,生死相隨!”

她說得斬釘截鐵,同時還對陳玄月深深行了一禮。

萬湖群島、蓮荷群島不知道當初多少人想對林星穎一親芳澤,都沒有得到機會。

然而她現在只想常伴陳玄月左右,哪怕只是當一個能夠服侍陳玄月的丫環都好!

辛雪翎挺著那並不是很飽滿的胸脯,傲嬌地說道。

“我也一樣,能夠跟著陳真君,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鬼才想離開咧。”

“跟著其他人,待遇哪裡有跟著陳真君這麼好。”

“不過真君你放心,我和小姐肯定不會白吃你的,白蹭你的修行資源的。”

“你要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儘管我們很弱,但也會努力發光發熱,發揮自己的價值的。”

皇甫通說道。

“陳少主,明老祖沒了,大小姐走了,以後你在哪裡,皇甫家就在哪裡,這是我們皇甫家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無論為人、為魔!”

陳玄月深深看了一眼皇甫通,不得不說這個皇甫家的少年很聰明。

接著,他補充道。

“當然如果以後在北溟,你們可能就會跟我一樣,是魔族了。”

放棄人,成為魔!

有多少人願意?

現在陳玄月都沒能作出決定。

林星穎、辛雪翎對視了一眼,笑道。

“當人又怎麼樣,當魔又怎麼樣?”

“萬湖群島也沒有多大,但各種勾心鬥角。”

“但在武氏部落,我看見了什麼叫做‘部落一家人’。”

是啊,在武氏部落,多少少年郎都喜歡武琳,但誰算計過武行,他們都真誠的一起呵護著武琳與武行的美好感情。

北溟到處都是雪,但這雪比蠻荒乾淨,也比蠻荒的美!

“還是那句話,真君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無論當人,還是魔。”

“而且北溟的魔和我們人族,在我們看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辛雪翎、林星穎接著說道。

皇甫通也說道。

“少主,我還是剛剛那句話,無論當人做魔,你在哪裡我們皇甫家就在哪裡,這是我們皇甫家所有人的想法。”

只有褚地行、劉秋、張竹虛這三位關鍵人物沒有表態了。

最終劉秋先抬起頭來,看向了陳玄月,他沒有讓陳玄月給他一些時間考慮考慮,而是說了這樣一段話。

“陳老弟,我帶著東禾穀堅定的支援你,又跟你逃亡到北溟,我們早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從沒有求過你什麼事情,現在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他的表情很認真,很認真。

陳玄月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我當然記得劉秋宗主是怎樣支援我的,而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劉秋宗主又是怎樣堅定的站在我這邊,與我一起共同面對浩劫的,而且當初雲集鎮築基大戰,沒有令公子借給我小青木鐘,我走不到這裡!”

“你有什麼事情,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劉秋笑道。

“我只有劉文達一個兒子,以後他跟著你在雪國,希望你能夠替我照顧好他,東禾穀也交給你了。”

“以前我或許永遠不可能叛離人族,投身魔族,但來到北溟這段時間改變了我的觀點!”

“就拿武氏部落來說,雖然也有勾心鬥角,哪裡有蠻荒嚴重?”

“而且我們剛剛屠戮源氏部落的時候,源氏部落也沒有人為了活命,出賣自己的族人。”

“這些都比蠻荒好。”

“最重要的是,除了生活環境惡劣到了極點,我的確也沒有看出魔族與我們人族到底有什麼區別。”

“我的時間不多了,還回人族做什麼,還不如再陪陳老弟走一遭。”

“只求陳老弟能答應我這件事情。”

他是結丹大修沒錯。

他是東禾穀宗主沒錯。

但他也是一個父親。

陳玄月能夠理解,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劉秋宗主!”

“只要文達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只要東禾穀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保他們平安無事!”

劉秋聞言,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