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微微一變,但還是不動聲色的抬起頭來,看向了離合宗、雲麓仙城的修仙者們,然後雙眸中燃燒起了鮮紅的火焰。

“陽神法旨,奴之烙印!”

緊跟著,籠罩方圓百丈的血力領域中,升起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落在了離合宗、雲麓仙城的修仙者們身上,然後在他們的精神上種下了烙印。

“這是什麼東西?”

他們面色大變,在心底驚呼道,雖然心底對這件事情充滿了牴觸,但卻不敢反抗,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陳玄月,便招至殺身之禍。

劉秋看著這一幕,羨慕不已。

“原來這就是元嬰後的風景,如果陳兄弟只是結丹,斷然做不到如此啊!”

這般想著,他的內心不禁有些遺憾、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有勇氣破釜沉舟去拼一把,衝擊元嬰之境呢?

不過轉念一想,陳玄月能夠成功,也並非全是運氣,剛剛他掏出那些對渡過元嬰雷劫有幫助的靈物,劉秋可是努力了一輩子,都沒獲得幾件。

“算了,那些東西還是留給文達吧,屬於我的時代快結束了。”

他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劉文達,眼神裡有著淡淡的期待。

元嬰法旨,奴之烙印他在古籍上見過。

陽神法旨·奴之烙印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忍不住疑惑地看向陳玄月的時候。

陳玄月看著他說道。

“陽神法旨跟元嬰法旨一樣,只不過我因為我體修功法的特殊性,所以便這般稱呼了。”

“我還有些事情,要先回萬湖群島、蓮荷群島那邊一趟,這裡就交給你了。”

劉秋點了點頭。

“陳兄弟,你去吧,我會安排好一切的,等你忙完了,記得來東禾穀喝茶。”

陳玄月點了點頭,沒有廢話,在血力光輝包裹身軀後,他便憑空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元嬰境後,便能利用虛空之力趕路,只是片刻的工夫,陳兄弟就能回萬湖群島、蓮荷群島了吧。”

劉秋看著陳玄月剛剛消失的位置,眼眸深處再次泛起了羨慕。

就在這時候,劉光和褚地行走了過來。

“劉宗主,陳真君離去了?”

劉秋點了點頭。

“他忙完就回來了。”

褚地行猶豫了一下。

“劉宗主,敢問何為陽神法旨,奴之烙印?”

劉秋回答道。

“就是一種能夠種入修仙者體內的精神烙印,帶著陳真君的意志,如果他們敢違抗這股意志,那麼他們便立刻會暴斃。”

劉光看了褚地行一眼,很好奇陳玄月的意志會是什麼。

倒是褚地行卻清楚的知道,陳玄月的意志便是讓這些礦奴忠誠,僅此而已。

劉秋不再廢話,而是下令讓東禾穀的修仙者們開始招呼雲麓仙城、離合宗的修仙者。

東禾穀的修仙者們一片歡呼,興高采烈。

他們只感覺這一切真的太夢幻了。

以前,雲麓仙城、雪月上宗、離合宗的修仙者可都是跟他們一樣,是凌駕於普通修仙世家之上的存在,是與他們瓜分五國修仙界的存在。

可現在,雪月上宗沒了。

雲麓仙城、離合宗的修仙者成了他們的奴隸。

這一切都是因為陳玄月!

看著雲麓仙城、雪月上宗、離合宗的修仙者們,他們只想仰天大笑。

甚至有東禾穀的修仙者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云麓仙城、離合宗的修仙者,對於這一切則是敢怒不敢言。

劉光看著這一切,嘴角浮起了一抹滿足、欣慰的笑容。

“當初劉秋宗主做出支援陳玄月的決定,當真是英明有遠見啊,如果是我等,絕對就跟付老鬼、離老鬼、赤老鬼他們成為一丘之貉了。”

這般想著,下一刻他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褚地行,感慨道。

“沒有想到,你這個老傢伙,竟然在我先一步結丹了,顧天干那個老傢伙呢,他怎麼這次沒來,不會惹惱了陳真君,被罰在萬湖群島面壁思過吧?哈哈。”

褚地行嘆了口氣。

“顧兄走了。”

劉光愣住了。

“顧老王八蛋走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

褚地行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紅。

“是的,當時陳真君給了我們足夠的資源衝擊結丹,我成功了,顧兄失敗了。”

劉光恍然大悟。

“難怪當初我和宗主以及我們東禾穀兩位假丹前輩感應到了你們萬湖群島、蓮荷群島那邊有兩位築基修士衝擊結丹。”

“你們運氣真好,能夠有幸追隨陳真君這樣的人物。”

他看著褚地行,眼眸裡充滿了羨慕。

儘管他是東禾穀的太上長老,但也不可能享受褚地行、顧天干這麼豐富的結丹資源,否則他早就衝擊結丹了!

褚地行笑道。

“劉光兄,這次陳真君滅了雪月上宗,離合宗、雲麓仙城也名存實亡了,以後整個五國修仙界都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你還愁沒有結丹資源嗎?”

他這一聲“劉光兄”叫得劉光心裡十分的舒服,畢竟他已是結丹,而劉光還是築基圓滿。

很多築基修士在衝擊結丹之後,便變了,很少有人能夠像褚地行一樣,始終保持著謙遜。

劉光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次之後,一定要衝擊結丹,哪怕粉身碎骨!”

是啊,元嬰後的風景原來那麼美,人生在世,怎能不拼一把,向著結丹繼續前行呢?

……

……

安樂城城頭。

郭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他孃的,陳玄月怎麼就元嬰了呢,嚇死老子了,老子以為,老子要交代在這裡了。”

彭躍春跟他的模樣、狀態也差不多。

“是啊,陳玄月可真厲害,竟然能夠在那種局勢下破釜沉舟突破元嬰,換作我,我可做不到,難怪他年紀輕輕,便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

嶽天面色通紅,情緒激動。

“陳真君應該是我們五國修仙界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吧,我覺得陳真君這樣的,才算是真男兒,真豪傑!”

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五國修仙界,如何不算真豪傑?

在群敵環伺之下,還有勇氣破釜沉舟突破結丹,如何不算真男兒?

郭義認可地點了點頭。

“是啊,陳真君這樣的人物,才算真豪傑、真男兒!”

嶽天看向了郭義。

“可你之前還說陳真君的壞話來著。”

郭義臉色微紅,尷尬的解釋道。

“那我不是不瞭解陳真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嘛。”

彭躍春壞笑道。

“此戰過後,你活著不是要找陳真君要些好處嗎?”

“結丹大修,怕他個卵!”

嶽天也笑了。

乖乖,見識過陳玄月剛剛的神威過後,郭義哪裡還敢去問陳玄月要些什麼好處。

之前他有那個膽氣,可現在卻是沒有了。

他看著彭躍春,臉紅脖子粗地說道。

“可陳真君已經元嬰了啊!”

彭躍春一陣無語,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恥的郭義。

而嶽天則是笑得前仰後伏。

當然,此時整個安樂城乃至木國都充斥著歡聲笑語。

彷彿這一戰,把安樂帶給了木國的千家萬戶。

而郭義則是突然面色有些沉重。

他嘆了口氣。

“只是可惜了汪修真他們!”

聽到這話,嶽天、彭躍春也沉默了。

他們不僅認識汪修真,還認識宿無關很多的守軍將士。

“是啊,就是可惜了汪修真他們!”

彭躍春、嶽天瞬間眼眶微紅,低下了頭去,揉了揉眼睛,兩個大男人突然有些矯情。

盛世總在風雨後。

你所見的太平,都是無數人在黑夜中拋頭顱灑熱血,負重前行後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