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微微抿嘴,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咬牙笑道:“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問我,詢問女人,是不聰明的。”

楚南直接應道:“你那麼聰明,怎麼就錯過了先天本源丹。”

姬瑤:“……”

柏宗大小姐來回踱步,略有搖頭晃腦,走了幾步後,轉過身指著楚南的鼻子說道:“說地真好,近些日子沒見,你地口才大有長進,有幾分洞悉本質的意境了。”

楚南淡淡應道:“謝謝。”

姬瑤再一次無語,臉上還得賠笑,自己絕對不能生氣,一旦生氣,就中了對方地陷阱,姑娘家地想法有時就是這麼複雜。

七重天客棧是柏宗承包地,姬瑤若是在問道臺上對西洲子弟痛下殺手,那就吃相難看了,可楚南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塊兒去,他只是覺得,姬瑤會獲勝,西洲子弟會落敗。

這會兒,屋子裡的陳沁吆喝道:“飯菜上桌了,就五六個菜,特別寒酸,可不要嫌棄啊,誰讓某人的心意,就那麼一丁點。”

然後屋子裡傳來了一陣鬨笑聲,而某人更是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楚南和姬瑤對視了一眼,眸光古井無波,道:“走,乾飯。”

姬瑤重重嗯了一聲。

兩人一同進入屋子裡,姬瑤的表情耐人尋味,欲言又止。

就是不知道今兒這飯菜的味道如何,應該不會太難吃吧。

……

……

西洲,龍昌鎮。

楚南走後,老陳一個人在家,一點都不孤單,除了四天王每日過來蹭飯,老呂,申佑這些老夥計們,也時常過來和老陳喝酒吃肉,日子還算是快活。

如今龍昌鎮再也沒有門禁,整個鎮子裡的局勢徹底穩定下來,名門望族吳氏家族,也派出了幾位中年骨幹,前往大源書院,著手收拾舊山河一事。

關於楚南的一些風言風語,也莫名戛然而止,誰都知曉,楚南沒去東洲,與吳克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不僅僅是這些,鎮子裡許多人,對老陳的態度,都較之以往友善了很多。

既有四天王的威懾力,也有鎮長大人的暗中敲打。

院落裡,日光灑落下來,為整個院落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屋簷下,一桌小菜,兩個熱菜,三五個時令小菜,兩小碗酸菜面,以及一壺糧食酒。

老陳和魏爽相隔對坐。

老陳舉杯道:“孩子去了中洲,不知前路如何,雖有松柏二宗人情,但那點人情,估摸著遇到事兒,不夠用,近些日子我打聽過一些訊息,楚南大致會參與天元問道。”

“若寂寂無名也就罷了,若一鳴驚人,反倒是些個麻煩。”

“我這把刀有點老了,還是你這種年輕人,經得起風吹雨打。”

“敬你一杯。”

魏爽,無需看守龍昌鎮的大門,近些日子,一直都在鎮子裡四處晃悠,沒個正形,較為意外的是,魏爽去過許多娘們的家裡,其中還有部分是漂亮娘們,足以讓魏爽不該硬的地方硬起來,若說沒發生一些事情,外人是不相信,可若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偏偏那些個娘們的肚子也沒有鼓起來。

“哎呀呀,你我都是老夥計了,說這些話就見外了,我本來就打算近些日子出一次遠門,順帶去一下中洲,據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那位松宗的大小姐對咱們楚南,有那麼點意思,我去了之後,肯定會慫恿楚南,早日將生米煮成熟飯,等到那姑娘家的肚子大起來之後,松宗肯定會對咱們楚南好生愛護的。”

老陳木然了,淡淡的看著魏爽,魏爽一臉輕鬆的將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我們家楚南是一個正經孩子。”老陳弱弱的表示道。

有點後悔拜託魏爽這件事了,萬一魏爽暗中使壞,折騰出了一些事,還真不知如何收拾殘局呢。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魏爽也答應了,反悔也來不及了。

魏爽卻一臉笑哈哈的說道:“我在楚南那個年紀的時候,也是一個正經人,正經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正經人。”

“男人太對女人太正經,不是什麼好事,適當的壞一點兒,倒是美事一樁,自己也能好生滋潤一番,至於能不能成婚,那終歸是之後的事情了。”

“我要是楚南那個年紀,肯定會四處拈花惹草,撥弄姑娘家的心扉,楚南容貌也過人,忽悠那些無知少女們,絕對是夠用了。”

“女人的底線,就是用來突破,用來征服的,對女人太好,女人反而會看不起你的。”

“這裡面的道理,是我三十歲以後,才逐漸明白的。”

“我恨自己,將這些道理明白的太晚。”

老陳心裡逐漸沒底,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去了之後,保證楚南的安危即可,其餘的事情,那孩子心裡應該有數的。”

魏爽嘿嘿一笑道:“有數就好,就害怕心裡沒數。”

老陳給魏爽添了杯酒,笑道:“來來來喝酒。”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楚南不會被魏爽的某些言語所蠱惑。

那孩子,肯定會堅守本心的,但是老陳的心裡也沒底,年輕漂亮的姑娘家,不知是多少男人漢難以突破的心魔。

一杯酒入喉後,魏爽說道:“我倒是可以保證楚南的安危,但是對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會操心了,那孩子也是一個大人了,許多事,得自己去面對。”

老陳微微一怔,魏爽忽然間這麼正經,老陳有些不習慣。

好奇問道:“什麼其餘的事情?”

魏爽咧嘴一笑道:“當然是天元問道之後榜後捉婿的事兒啊,不知多少世家大族的姑娘們,想要對楚南自薦枕蓆,更不知道多少老不要臉的狗東西們,想要讓楚南當他們的乘龍快婿,或者一些細微的勾心鬥角的事情。”

“我就是護衛,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我就不操心了。”

老陳嗯了一聲,年紀輕輕,本該向陽而生,見花燦爛,見天晴朗,見宇宙璀璨浩瀚,而不是陷入勾心鬥角,爭權奪勢之中。

可每一個人都不得不在年輕的時候面對這些事。

“好嘞,你只要護住他的安危就是了,說起來,上一次我帶著他出去,動腦子的事,幾乎都是那孩子親力親為。”老陳欣慰一笑道。

楚南不笨,就是有些過於坦蕩,過於老實了。

中洲,要比西洲更加繁華,魏爽對於中洲的人文傳承,名勝古蹟,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只是覺得,中洲的娘們應該會很漂亮,面板也會很白,身體也很水潤。

去了中洲之後,魏爽也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

魏爽哈哈笑道:“好說,你老人家就放心吧,說不準我和楚南迴來的時候,也會帶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娘們回來。”

老陳一陣無語,可魏爽就是這樣的人,老陳心裡一直都是敬重魏爽的。

有些人,只是看著正經,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

有些人,如魏爽這般,看著不正經,但在很多事上,還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