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無憾即是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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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名的意義是什麼?
一個人若真有冠絕同代中人的實力,又是孤身一人,又何須虛名加身?
追求名望地人,往往是想要以名望為武器,獲得更多地實質利益,而寧清已有天荒劍加持,已有天生劍骨,他已經得到了這些。
所以,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個小門庭,一代僅一人,這樣的門庭,便是獲得了巨大地名望,又有何用?
如寧清這樣地人,無論他是否會成名,都不會改變在他這個世界上那沉甸甸地重量。
務實不務虛,年少成名,有時未必會是好事。
尤其當今氣運橫流的時代。
聽魏爽這麼一說,幕雲中心裡也起了些許疑雲,用沉重的眼神看向了寧清,此刻,寧清所面對的對手,依舊不值得他亮出自己的天荒劍。
這一戰,也不會有任何懸念。
下午,南政將會再一次讓寧清拔出自己的天荒劍。
一旁的白昌平,也甚是耐人尋味的看了眼寧清,這個對手,難道真的可以登臨魁首之位?至於楚南這一號人物,白昌平心裡也是看不上的,西洲天柱崩塌,雖說冒出來了一個楚南,可畢竟只是一個武夫,前途未來,哪有一代驚才豔豔的劍修來的偉大?
若那寧清真的一路過關斬將,會師決戰,不知姬瑤,是不是寧清的對手。
往深處一想,今年若是冒出來一個異數成為魁首之位,那也是好事,松柏世間長青,可若是一直屹立於巔峰不敗,那也不是一件好事。
白昌平只是五短身材,單論模樣,貌似還能比魏爽稍微強一些,修為到了這一步,該明白的大道理早都明白了。
明白大道理是一回事,能夠把握住大道理的本質是另外一回事,很多人都懂得許多道理,可很多人這一輩子,過得並不是那麼順心如意。
一上午的光陰轉瞬而逝,未見波瀾。
午飯時分,魏爽和幕雲中一塊迴歸松宗的落腳處,至於華蓮夫人所在的那一座的庭院,魏爽是不會去的。
庭院深深,人心卻是清澈的,如山裡的小溪般清澈。
楚南,華蓮夫人,華卓,宮靈等人圍坐一桌。
四境之中,葉寰和千華已經出局了,就剩下了一個陳沁還有南政。
氣氛無想象之中那麼的壓抑,唯一讓南政心裡有所不痛快的地方只有一處,那就是自己和寧清這一戰,竟然不是一場矚目之戰。
頂多就是臨時關閉二十座問道臺,不像是前面那兩次的矚目之戰,只剩下一座問道臺。
南政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魁首,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在何等境地,不說是遇上熊小萌,姬瑤,蘇源這幾人,僅僅是秀靈宗內的葉寰,他都難以過關。
可總想著自己也是一尊成名高手,享受一次萬眾矚目,也當在情理之中。
華蓮夫人眸光似火,將南政內心深處的那一絲絲的不甘心,盡數看在眼裡。
她身為長輩,有些話不知從何說起,這個時候說教,難免會讓南政的心裡更加的不痛快,因為華蓮夫人很清楚,南政不是寧清的對手。
甚至,能不能展現出可以和千華並駕同驅的風采,都還是兩說之事。
華卓倒是一臉豪氣的拍了拍南政的肩膀,瀟灑一笑道:“不必揪心,不是矚目之戰,那又如何,這世上寂寂無名的人,滿大街都是,至少你在這一次的問道之戰中,還算是頗有名氣的一位。”
“放手一戰就是了,這一次無論你勝負如何,我都會在賭場裡,給你下注十萬金靈幣,都會給你接風洗塵。”
“難道那些高處不勝寒的人,真的就不能失敗一次嗎?”
“可就算是這一次,你真的成為四境之中的魁首,往後十年一片坦途,那又如何,修行之路漫無邊際,一時的輸贏勝負,能證明什麼?”
“少年的狂妄,意氣,一定要神華內斂,化作更加鋒利的稜角,更加霸道的骨骼,這才是修行。”
南政聞後,有些驚呆了的看著華卓,詫異一笑道:“記得師兄平日裡的口才,不像是這麼好的啊。”
一旁的宮靈噗嗤一笑道:“好歹也是你的華卓師兄啊,哪怕實力不怎麼樣,偶爾嘴皮子上的功夫,比你的劍還要鋒利。”
南政心中鬱悶之氣消散了些許,未完全消散。
楚南低頭喝水,這會兒,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多說什麼。
忽然間,南政看著楚南,眸光端正,透出些許悲壯氣勢,說道:“我若失敗了,之後你若是遇見了寧清,要記住,給我報仇。”
“總之,我們這個庭院裡,一定要出現一個魁首才行。”
楚南頓了頓,隨後果斷的答應道:“好,我們這個庭院裡,必然會有其中一個人,成為魁首的。”
其實明日,還有一場矚目之戰,那就是天之道場的陳沁將會遇見高參。
卻也還是一場小小的矚目之戰,不會激盪出過於澎湃的水花,這一戰,在多數人心裡,也不會有任何懸念。
天元榜上的排名,雖不如問道之戰那麼有說服力。
可這些年來,天元榜上的名單,只會在極少數的情況下預測不準,多數時候,都在詮釋著何為金科玉律。
華蓮夫人清了清嗓子,道:“放手一戰,不留遺憾,也許你可以讓天荒劍碎裂呢?”
南政重重點了點頭,應道:“無憾即是無敵。”
午飯過後,休整了半個時辰,下午的問道之戰便開始了。
南政與寧清分別擊敗了一位對手之後,兩人不出意外的站在了最中央的問道臺上,天之道場與地之道場分別減少了十座問道臺,襯托這一場小小的矚目之戰。
觀戰席上,約莫有四成人士關注這一戰,其餘六成人士,都在關注其餘問道臺上的戰況,而楚南因問道臺數量減少的原因,也暫時休戰,和華蓮夫人,千華,丫鬟坐在一起關注這一戰。
黃狗庚萌盤臥在楚南身邊,略有睡眼朦朧,彷彿世間所有的風雨,都與它無關。
中央問道臺上,南政雙手作揖,微鞠一躬道:“在下南政,出自於秀靈宗,可同寧清兄這樣的高手對決,實乃這個年紀難有的榮幸。”
“我劍名曰秋殺,長二尺九,寬兩寸,還望寧清兄與我放手一戰。”
言語自信,風采從容,看似謙謙君子,亦有鐵骨錚錚,這便是南政,也許不受年輕姑娘們的喜歡,卻頗受不少長輩們的青睞。
寧清微鞠一躬,回禮應道:“可同秀靈宗俊彥交手,亦是在下的榮幸。”
言語很短,有些樸素,顯然寧清不是一個擅長套話與貫口的人。
下一刻,問道臺上劍氣橫湧,風雷呼嘯。
只是這一次,秋殺劍意未能先聲奪人,寧清率先拔出了自己的天荒劍。
當然,這對南政而言,已是身份的象徵,四境問道之戰中,值得寧清拔劍的人,真的沒有多少。
而值得寧清率先執劍猛攻的人,數量就更少了,而南政是第一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