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裡的酒館從不會打烊,只要有客人,他們便開門迎客,客人喝的酒水越多,掙的錢也就越多。

楚南和風雪聊了一夜,關於人生,關於信仰。

不知不覺間,已接近破曉時分。

“那你心裡有愛慕的人嗎?”風雪忽然問道。

風雪心裡想著,能被南初這樣的貴公子愛慕的人,一定是很幸閱。

一夜交談下來,風雪愈發意識到這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心很正,很純,但這樣的男人往往不會受到女饒青睞,因為著實沒有情趣可言。

楚南爽朗應道:“有啊,她也喜歡著我。”

風雪流露出意外之色,微微一笑,豎起蔥白的大拇指稱讚道:“那你運氣真好,一定好好珍惜,沒有多少人可以在年輕的時候切身實地的感覺到什麼是愛情的滋味。”

“搭夥過日子不僅僅是上了年歲的人才回去乾的事情,不少年輕人也在幹著搭夥過日子的事情,這很無趣,也荒廢了青春年華。”

楚南點頭道:“我會的,她就在無極城內,但這一次我並不打算去見她,而是要在暗中默默的守護她,這樣會更有情趣一些。”

風雪聞言,浮現出一臉的羨慕之色,略有酸楚的言道:“那個姑娘真幸運。”

亮了,城門開啟的聲音打破霖間的平靜。

風雪道:“我們該上路了。”

隨後,風雪起身去了櫃檯處結賬,楚南和風雪兩人離開了這家酒館,進入無極城內。

清晨的城內,街道的鋪子裡響起各類叫賣聲,早飯,以及某些沒有流傳到三大集市裡的珍寶,妖獸骨骼之類的。

走著走著,兩人便看見前方有一座寫著招賢納士的亭子。

亭子周圍,一眾身著甲冑的將士們巡邏拱衛,亭子裡的管事先生是一位約莫六十歲左右微胖老者,頭髮微微花白,桌子上放著一杯濃茶,上了年紀的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清晨時候喝一杯濃茶提神。

楚南和風雪兩人來了。

亭子裡的管事見狀,微微眯眼,問道:“你們是一起的?”

風雪言道:“只是碰巧而已,並無淵源。”

楚南默契的應道:“淵源會從現在開始,以後就是戰場上的袍澤。”

緊接著,風雪流露出元嬰巔峰的氣息,管事的老人見狀,頓時流露出詫異之色,近些日子很久沒有人願意來到這裡參與戰事,結果今日來了一個元嬰巔峰的猛人。

老者的心情頓時大好,言道:“無極城歡迎二位,敢問姑娘名諱,我好記錄在冊。”

“風雪,風雪漫的風雪。”風雪應道。

老者一邊提筆,一邊應道:“是一個頗有意境的名字,也許你真的可以為無極山脈裡的孽畜們帶來無邊無際的風雪。”

“你是元嬰巔峰高手變得火字營。”

風林火山,風字營以探查情報為主,林字營以鎮守中樞為主,火字營以衝鋒陷陣為主,山字營以死戰攻堅為主。

言語間,老者命一旁的手下帶著風雪前往火字營那裡。

臨別之際,風雪眼角的餘光瞥了眼楚南,並未言語什麼。

隨後,楚南對著老者流露出大日境後期的氣息。

老者再度一愣,本以為眼前人年紀輕輕,頂多就是四境,沒有想到竟然是大日境後期的武夫,論殺力,前五境之內,大日境武夫獨佔鰲頭,此乃金科玉律。

“真是意外啊,大清早上就招收兩位實力強橫的勇士,你在大日境後期,去風林火山任何一個大營都可以,你想要去哪裡?”老者柔聲問道。

今日自己的運氣不錯,至少來了兩個能打硬仗的人,這是一個不錯的兆頭。

楚南沉思了一番道:“風字營。”

老者道:“名字?”

楚南道:“南初。”

老者聞言,好奇問道:“南洲人士,聽你口音不像?”

楚南道:“老家是南洲的,但很少回去。”

老者故作感慨道:“也是啊,南洲如今也不太平。”

老者命一旁的下屬,帶著楚南前往風字營那裡,每一個參與盟軍的人,老者都會根據其實力,安排前往恰當的地方,身邊的下屬對此也是輕車熟路。

不久之後,下屬就將楚南帶到了一座還算體面的帳篷外,將士們已經開啟了晨修,偶爾可聽見真元流轉的轟鳴之音。

帳篷內,是一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劍客,其人身材高大,留著山羊鬍,腰懸長劍,見來了新人,當即流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引路人對楚南介紹道:“這位是李青山前輩,出自於萬劍宗,乃元嬰後期高手。”

“以後他就是你的頭領了。”

楚南嗯了一聲,引路人對著李青山微鞠一躬後就此離開。

李青山看著楚南肩頭上的雪鷹,又細看了一眼楚南,道:“總覺得你有些面熟,肩頭上的雪鷹倒是很擅長探查情報。”

“看來你特意要來到風字營的。”

楚南溫和應道:“如前輩所言。”

李青山好奇問道:“如何稱呼?”

楚南應道:“在下南初。”

然後李青山又圍繞著楚南轉悠了一圈,越看越覺得楚南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道:“我怎麼總覺得你很眼熟,與那位元問道的魁首有些相似,你是武夫,可你的靈寵是雪鷹,而非一條黃狗,你嘴裡也沒有什麼西洲口音。”

楚南去過中洲,去過南洲,到了什麼地方就什麼口音,生人很難第一時間察覺到楚南的底細。

楚南道:“世上有許多人都長的很是相似,甚至還有一模一樣的人。”

“我只是碰巧,與那位傳中的魁首相似,論戰力,遠不如那位,雖有大日境後期修為,但殺力孱弱,難以在五境內嶄露頭角,不然我就去了火字營。”

李青山頓時面露不悅之色道:“胡言亂語,若是沒有風字營的情報,火字營也很難衝鋒陷陣,都是戰場上的兒郎,所屬位置並無尊卑貴賤之別。”

楚南連忙微微低頭道:“前輩教訓極是,是我膚淺了。”

李青山道:“觀你氣質模樣,以及境界修為,應當出自於世家子弟,怎麼是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底細還是要盤問清楚,不然到時候不好用人。

萬一真的得罪了世家門閥的貴族子弟,李青山到時候也不好收場。

楚南微微沉思道:“我出自於中洲一門派,一身境界修為,都是丹藥堆積出來的,我還有一位師兄迷失在了戰場上,特意來到風字營調查師兄的下落,當然我也不會耽誤正事。”

言語間,楚南故意流露出中氣不足之態。

李青山見狀懸著的心放下來了,既然沒什麼太大的來歷背景,那就好使喚多了。

“唉,戰場就是如此,不知多少兒郎屍骨不知下落,但也許你的師兄還倖存在某個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