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去做事,我來拖住這個老傢伙。」

衝出來的白自在朝榮非說道。

榮非點了點頭,轉身跑進另一邊的小巷中。

「黃口小兒不自量力。」

曲昊被白自在一口一個老傢伙,一口一個不要臉的給叫的怒氣上湧,雙掌一搓一揚激發出無數靈力光球向白自在鋪天蓋地的襲來。

白自在手中只有一柄劍,便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將所有光球擊碎。

可他卻是絲毫不慌,控制飛劍從一處空隙鑽出,而後手掐劍訣朝著飛劍一指,身影便驟然從原地消失,下一瞬已出現在飛劍旁邊脫離了光球雨所籠罩的範圍。

「御劍飛星!你是劍閣弟子?」

曲昊面色一變,沉聲問道。

「嘿嘿嘿,怎麼樣啊老傢伙,現在知道怕了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本公子原諒你剛剛的無理,速速退去既往不咎。」

白自在操控飛劍橫在身前,得意洋洋的說道。

「怕?哈哈哈哈。」

曲昊突然揚天大笑起來,待笑過之後再看向白自在時目光之中已是充滿了忿怨。

「好好好,劍閣的弟子好啊,真好!」

說罷,曲昊身周驟然響起狂風呼嘯之聲,體內靈力鼓盪,連續朝天拍出數掌。

每拍出一掌,便會有一顆比之前還要大上數倍的靈力光球射出,光球飛出數丈便停滯在半空中。

五掌拍出,便有五顆光球升入半空。

白自在雖看不懂曲昊這番古怪的動作,可心裡卻是湧起危險的預感。不敢讓曲昊繼續施為,右手掐動劍訣操控飛劍直刺曲昊心口。

看到飛劍襲來,曲昊左手在胸前劃過半圈而後朝前一拍,洶湧的靈力好似激流自掌心噴出,迎上刺來的飛劍。

飛劍頓時便如陷入泥潭,速度大減且漸漸有後繼乏力的趨勢。

而曲昊的右手也沒閒著,依舊不停地朝半空中拍出靈力光球。

轉瞬之間,半空中懸浮的光球就已經有八顆之多。

八顆光球組成圓形陣,隨著曲昊的一聲暴喝,八顆光球向八方散開一段距離後落下,最終在距離地面三尺左右的高度懸停。緊接著光球突然開始膨脹起來,從其內部探出一條條觸手朝相鄰的光球延伸過去。

當相鄰的觸手相遇便會糾纏在一起,形成一條鎖鏈。

八顆膨脹到人頭大小的光球被鎖鏈連線起來形成一個圓圈將曲昊和白自在圍在當中。

「八星光牢!」

白自在失聲叫道,隨即表情一轉,嘴角堆起諂媚的笑容朝曲昊躬身施禮道。

「老人家生這麼大的氣幹嘛,晚輩剛才是在跟您鬧著玩呢。您不是要找榮非的麻煩嗎,趕緊去吧,晚輩絕不阻攔。快去快去,再晚一會那小子就跑遠了。

額…前輩您若是有需要,晚輩雖是不才卻也可以幫忙的。其實我早就看榮非不順眼了,正好藉著前輩的光揍他一頓,出出心裡的惡氣。前輩您先把光牢撤了,晚輩甘願做您的馬前卒。哎前輩…您聽我說…別動手啊…」

曲昊卻是不給白自在廢話的機會,直接雙手一搓一揚再次灑出漫天光雨。

白自在無奈,只能再次施展御劍飛星瞬移躲避。

可因為有八星光牢限制的緣故,漫天光雨也比先前那次更密集,白自在雖是逃出了光雨籠罩的範圍,卻是明顯狼狽許多。

剛想要喘口氣,繼續跟曲昊求饒打商量,便察覺身後有異。

此時再想施展御劍飛星已是不及,只能就地使出驢打滾絕技,咕嚕咕嚕的滾到一旁。

滾動的過程中,白自在還不忘朝剛剛站立的地

方看上一眼。

就見剛剛正對自己後背的光球中射出一道光刺,若不是自己反應足夠快,怕是已經被紮了個透心涼。

滾了幾圈穩住身形,白自在來不及調勻氣息就趕忙開口。

「晚輩與您無冤無仇,前輩何必下如此重…哎呦臥槽…」

未等話說完,眼角餘光就撇到身側有光亮一閃,又有一道光刺射來,只能再次翻滾閃躲。

曲昊眼中閃爍著刻骨的仇恨,咬牙且次道。

「宗門被滅,妻兒被殺,殘生被困於這彈丸之地,此乃血海深仇!」

說罷揚手又是一片光雨灑出。

前有光雨,後有光刺,哪一個打在身上都不好受,都是非死即傷。危急時刻,白自在小宇宙爆發,竟是將飛劍死死抱在懷中,施展御劍之術讓飛劍帶著自己趕在光雨落下之前,緊貼著地面飛了出去。

只不過這招是初次施展,高度沒能掌握好,較為突出的屁股在滿是砂石的粗糲地面上摩擦了一路,被磨得鮮血淋漓,劇痛難當。

可白自在此時卻是顧不上屁股的傷勢,帶著哭腔委屈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劍閣招惹的您,您就去找劍閣的麻煩啊。晚輩現在就可立誓退出劍閣,從今以後跟劍閣再無半點…哎呀臥槽…」

曲昊卻是不為所動,繼續咬牙切齒的發動攻勢,一副要將白自在挫骨揚灰的架勢。

白自在心裡苦啊,本以為自己是挑了個軟柿子,誰成想卻是個硬茬子。

運氣咋就這麼背呢!

跑出一段距離後,聽到身後傳來的打鬥聲和白自在的求饒聲,榮非停下了腳步。

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心裡更是撲通撲通的亂跳個不停。

榮非心知自己之所以能在京都城混的風生水起甚至是有一點點囂張撥扈,所依仗的就是有晏帝朱晟撐腰。

上次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將戶部侍郎範理羈押了半日,結果事後皇宮裡卻是沒有一點反應。文武百官便猜到了朱晟的態度,因此才會對榮非和緝仙司百般忍讓。

而那次之所以要羈押範理,其實也是榮非對朱晟的一次試探。

試探朱晟對自己所能夠容忍的底限。

再加上誤打誤撞的認下賢太妃這門親戚和晉封大儒這兩件事,讓榮非覺得現在的自己在朱晟心目中的利用價值應該很高。

高到即便是弄死常懷恩,朱晟也不會讓自己償命的地步。

可剛剛那個供奉堂的曲昊卻是真真切切的對自己動了殺意。

難道自己猜錯了?

自己對朱晟而言其實並不是那麼的不可或缺。

所以…朱晟要保常懷恩,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