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附近的巷子裡,停放著一輛福特Transit。

副隊和馬奎爾.哈瑞兩人迎面對坐。

“咯吱……”車門開啟。

蘇珊也進了車裡,坐到了馬奎爾.哈瑞對面。

馬奎爾.哈瑞攤了攤手,“蘇珊隊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

“你為什麼在這裡?來廣場上做什麼?”

“我已經跟副隊談過了。”

“現在是我再問你,明白嗎?”

“OK,我來這裡做一些私事,跟你們警方無關。”

蘇珊追問,“既然警方介入,那就有關係了。什麼私事?”

馬奎爾.哈瑞長嘆一聲,無奈道,”我遭到了別人的勒索,是來交贖金的。”

“誰在勒索你?”

“我不知道,對方在我家門口放了一封信,讓我來這裡交贖金。”

“他們用什麼威脅你?”

馬奎爾.哈瑞想了想,搖頭,“一些隱私,不方便透露。我需要叫律師嗎?”

“No,那我談點不屬於隱私的事。”蘇珊話鋒一轉,換了一個問題,“你認識巴德曼.頗爾嗎?”

“當然,他是我姐姐的司機。”

“你們關係怎麼樣?”

馬奎爾.哈瑞笑了笑,“他是我姐姐的司機,不是我的司機。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覺得我們像是有共同語言的人嗎?”

“你們私下沒有接觸嗎?”

“沒有。”

蘇珊拿出幾張照片,正是馬奎爾.哈瑞在司機巴德曼.頗爾家門口的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馬奎爾.哈瑞臉色有些難看,“你們從哪弄來的照片?”

蘇珊不答反問,“你找人毆打過巴德曼.頗爾?”

馬奎爾.哈瑞沉默了片刻,“沒錯,我們是發生過一些小矛盾,但是已經都過去了。這說明不了什麼,不是嗎?”

“以前或許是,但現在不一樣了,巴德曼.頗爾死了!”

“你是認真的嗎?”

“我從不開玩笑。”蘇珊那張嚴肅的臉很容易讓人信服。

“就算他死了,也不代表跟我有關係。”

“你有作案動機,有傷害他的前科,我沒有理由不調查你。”

“我需要叫律師嗎?”

“這隻能證明是心虛的表現,另外,律師可無法偵破你姐姐被害的案件。”

“呼……”馬奎爾.哈瑞長嘆一聲,“OK,我確實不喜歡那個傢伙,但我也沒必要殺他。你們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和他的死沒有任何關係。”

副隊插嘴道,“你的嫌疑可不僅僅是殺死巴德曼.頗爾。”

馬奎爾.哈瑞瞪著副隊,“你什麼意思?”

“你姐姐只有你一個直系親屬,一旦她出現意外,你是最大的獲益人,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一個作案動機。”

“偶買噶的……你們居然懷疑我殺了自己的姐姐。我說過,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可能殺她。

再說了,你狗屁的動機根本不成立。

我姐姐名下沒有太多財產,她真正有價值的是資源,她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我現在的成就有一大半歸功於她。

無論從親情還是利益角度考慮,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她活著的人。”

副隊翻看了一下筆記本,換了一個問題,“這夥人是什麼時候勒索你的?”

“我昨天下午接到的勒索信。”

“之前沒有接到過勒索嗎?”

“沒有。”

“那我問你,3月30號那天,你從銀行賬戶取出了三十萬美元,做什麼用了?”

馬奎爾.哈瑞攤了攤手,不滿道,“你們可真行,把調查精力都放在我身上,難怪一直破不了案。”

副隊反駁,“那是因為你一直有所隱瞞,沒有向警方說真話。就比如那筆錢的去向,如果你不肯說,警方也會自己調查。”

“那筆錢是我姐姐讓取的,我那天中午就是去給她送錢。”

“取錢做什麼?”

“我問了,她不說。”

“上次警方給你做過筆錄,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不告訴警方?”

“我姐姐叮囑過,這件事不讓告訴任何人,我只是尊重她的意見。”

副隊無法理解,“你姐姐很可能就是因為這筆錢死的,居然還口口聲聲說幫她保密,你真是個聽話的好弟弟?”

“我姐姐不是普通人,有些事也不能用普通人的做法去衡量,她既然說了不讓告訴任何人,就證明這件事的後果可能是她和我無法承擔的。

她死了,但我還活著。”

副隊沉思了片刻猜測道,“你3月30號給你姐姐的那筆錢,是不是也和今天的勒索有關?”

“我不知道。”

副隊繼續分析,“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可能同樣遭到了勒索,所以才會向你要錢。而勒索她的人很可能就是今天這夥人。甚至他們可能就是殺死你姐姐的兇手!”

聽到這句話,馬奎爾.哈瑞臉色變了又變,“你有證據嗎?”

“你隱瞞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警方需要的關鍵證據。你繼續隱瞞,很可能會讓殺死你姐姐的兇手逃脫法律制裁,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看到馬奎爾.哈瑞神色動容,副隊趁熱打鐵,“告訴我,那夥人為什麼勒索你?”

馬奎爾.哈瑞遲疑了半晌,“影片。”

“什麼影片?”

“我姐姐和巴德曼.頗爾打撲克的影片。”

“他們兩個……”副隊還真沒想到這種可能,兩人身份差距巨大,年齡也相差了十幾歲。

“yeah,我知道後也很驚訝,也極力反對。”馬奎爾.哈瑞用手扶著下巴,“我不反對我姐姐談戀愛,甚至是結婚。

但……我接受不了那個傢伙,他和我姐姐根本不合適,而且他還結婚了,有老婆和孩子。

我上次找人揍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馬奎爾.哈瑞越說越憤怒,“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傢伙,我姐姐可能就不會死了,我也不會遭到威脅。他該死!”

得知了兩名死者的關係,副隊感覺一下子豁然開朗,很多疑惑都解開了,繼續問道,“1月初,你姐姐家遭到槍擊,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襲擊我姐姐家的是民兵組織的成員,他反對禁槍,好像叫鮑恩.卡諾。”

“這件事對你姐姐有什麼影響嗎?”

“影響不大,我姐姐是個很堅定的人,別人越是威脅,她越是勇敢。

就拿那次槍擊事件來說。

不僅沒有嚇到我姐姐,反而讓她名氣大漲,支持者也更多了。

壞事反而變成了好事。”

蘇珊看了一下筆記本,接著說道,“我們查過你的賬戶,1月2號那天,你的從銀行取了三十萬美元,做什麼用了?”

馬奎爾.哈瑞回憶了一下,“給我姐姐了。”

“她用這筆錢做什麼了?”

“我沒問。”

“為什麼,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沒有為什麼,這是我們姐弟的默契,我相信她,她也不會害我,這就夠了。知道的多了,未必是什麼好事。”

做完筆錄。

蘇珊和副隊下了車,低聲交流。

副隊對著車揚了揚下巴,“你相信他嗎?”

“從目前看來,他沒有撒謊的理由。”

副隊繼續說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1月初萊麗.哈瑞家遭到槍擊,很可能就是萊麗.哈瑞自導自演。

她弟弟出錢,司機居中聯絡槍手。

目的是唱一出苦肉計,博出名、獲同情,從結果看效果還不錯。”

蘇珊想了想,“我記得槍手鮑恩.卡諾只收了二十萬美元,而馬奎爾.哈瑞卻給了三十萬美元,另外十萬美元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