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梁銳通完電話,金言思緒不寧地坐在屋中,思緒萬千。突然,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你是不是自己犯賤?被人當眾開除出天庭組織,受盡羞辱,現在又巴巴地要回來?是不是犯賤?是不是犯賤?”

稍頃,他又自己嘆了口氣:“罷了,犯賤就犯賤吧,誰讓我心裡,對於自己的理想,還有所堅持呢?”

再度去巡視了一遍圈禁血奴的地下室周圍情況,又到大門去與王小虎等保安交待事宜。接近黃昏時分,就聽大門遠處一陣摩托車發動機聲由遠而近。這聲音讓他耳根一動,急忙快步走出門去。

果不其然,是白芷到了。她說來就來,開著摩托風風火火地從白崖市趕來。她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外面套了件淡藍色略微發白的牛仔衣,穿了件黑色牛仔褲。

看著車上她英姿颯爽的身影,金言不禁莞爾一笑。

“血奴在哪?”白芷將車停在集團院子車位上,一躍而下。

“地下室。”金言說。

“帶我去看看。”白芷直截了當,完全不把金言當外人。

金言一邊帶著白芷進入地下展廳,一邊苦笑道:“大小姐,你可真是說到就到啊。這血奴對於你來說,就那麼有吸引力?”

白芷不答,在他的帶領下,穿過三重鐵門,終於進入已經基本完工的展廳。展廳之中,有一條傳送帶,從展廳一頭到另一頭,正在試執行。他們站上傳送帶,由它帶著前行。傳送帶與展品之間,有一片巨大的落地防彈玻璃相隔。防彈玻璃另一側,放置有多處防彈玻璃展櫃,櫃中都是各類來自異界的物品,還包括魔獸的屍體和皮毛等。

在最後方有一處巨大的防彈玻璃艙,艙內約有四五十個平方,裡面有以異鐵鑄造的一根鐵柱,柱上伸出兩條異鐵鏈,拴在一頭正在蹲坐的血奴腳踝之上。

“如無意外,這是目前藍星大陸上已知的,唯一一頭活著的異界血奴,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白芷一邊看著血奴,一邊說道,“梁大隊長是不是瘋了,就這麼讓你公開展覽?”

“這是我抓到的,自然由我處置。”金言說,“梁大隊長只怕也無權干涉。”

“那你就抓緊展覽吧。”白芷說,“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有上層的壓力下來。到時候,這傢伙是不是你的還難說。”

看了幾分鐘,就見王海左右手各提著一隻肥雞走了過來,從後方的弦梯走上,然後開啟防彈玻璃艙上方的機關,從翻開的一個方格中,將兩隻肥雞先後丟了進去。

肥雞撲騰著翅膀,在艙內四下奔走。

被動靜吸引了的血奴立馬精神起來。它澄黃的瞳孔盯上了就近的一隻肥雞,然後就見它倏地一躥,肥雞已經被它抓在了手中,然後送到嘴角,張嘴就啃,尖利的牙齒上瞬時佈滿了血肉雞毛。

“真是窮形惡相。”白芷說。

沒有三分鐘的功夫,血奴就將兩隻肥雞的血肉啃光了,只餘下一地的雞毛。它的嘴上、爪上全是血漬雞毛,看上去非常瘮人。這個時候,王海從上方開啟了一條水管,使之噴出水柱,不斷地衝洗著血奴的身體以及地面上的雞毛和髒汙之物。這些東西被衝入後方的排水溝排了出去,以保證艙內的衛生。

血奴怒視王海,嘶吼連連,它顯然並不喜歡這樣被沖洗。它想要跳起來去抓這胖少年,不過剛撲出去,就被異鐵鏈扯得落在地上。它繼續憤怒地嗷叫著。這時候,金言取出了一枚得自血靈教哨使的哨使,吹奏了一個音符,怒吼著的血奴便漸漸安靜下來,繼續伏在地上。

“你還懂血奴的控制之法?”白芷又驚又喜。

“從千本櫻那裡學的。”金言便將自己之前遇到“千本櫻”刺殺之事告訴了她。然後又告訴了她捕捉這次血奴的經歷,沒有任何隱瞞。然後又將那尊血尊神像拿出來給她看。

“兩個人就敢去闖異界,你們還真是膽大,也是命大。”白芷打量著神像,“這件東西,竟然也會是出入異界的界點。”

“小心啊,可不要按著它使用異能力,使用的話,就會被傳送到異界去了。”金言提醒。

“這東西還能用?”白芷更是意外,“它的界點作用還沒有關閉?”

“可以的。我試過,它是可以多次使用的。來,我們找個地方再試一試。”金言說著,就帶她離開了展廳,回到自己在集團總部大樓十一樓的辦公室,將這神像置於儲物間的桌上。

“我先過去,然後你跟過來。”金言說。

然後,他手按在神像之上,使用了異能力。瞬時之間,神像泛起亮光,亮光也迅速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一秒鐘之後,亮光驟歇,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見狀白芷沒有猶豫,同樣按在神像身上,使出異能力。稍頃之後,她眼前的景象一變,自己已經到了一片破敗的神廟之中。而金言站在對面,正微笑地看著她。見她到來,便將神廟案上的神像趕緊收起。

“這、這就是那片異界大陸的建築麼?”白芷喃喃地說。

“不錯。”金言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這是一片破敗的神廟,也是原來放置神像的地方。外面,就是我們曾經來過的這個世界的靈山深處。”說著,一指破廟外郁郁青青、起伏疊嶂的山巒。

“那你這件東西,比起一頭活的血奴來,更了不得......”白芷說。

“我們四下走走吧,一會再回去。”金言帶著她走出神廟,沿著自己熟悉的路線,漸漸下山。在山路之上,他指著山腳遠方一處被山腳草原包圍的村落,“你看,那裡,就是我們曾經去過的草原村。”

白芷回想著當日與血奴們血戰草原村的情形。

“我們是要下山嗎?”她問道。

“原本只是要帶你看看這神像的功效。”金言說道,“現在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至少帶點東西回去吧,也為過幾天的展覽豐富一下展品。”

“你就不怕再遇上那些可怕的傢伙?”白芷有些猶豫。當日白家死傷慘重,她不想讓這慘事再度重演。

“遇上了又怎地?你們不是總結了一套刀法嗎?正好試試那套刀法的威力!”金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