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比賽是必須要去看的。

估計著快輪到她了,金言往督查大隊的觀戰席處湊了過去。

“金總怎麼有空跑我們這邊來了?”現任的督查中隊中隊長黃翼揶揄般地請他坐下。

“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你們了,可想死我了。”金言說,“最近不管軍械科還是金水集團的事情,都太多!”一邊坐下,一邊還往白芷方向湊。

坐在前排的督查大隊新任監察官雷玉昆只是冷笑,並不回頭。

溫月在另一邊手捂著臉,好像心情不太美妙。她現在接任了中隊監察官之職。

“溫監察官,你心情不太好啊?”金言非常自來熟地打招呼。

“當然不好。黃明遠勝了,卻是慘勝。”溫月瞥了他一眼,煩惱地說,“何偉東要對付的是一個很怪異的傢伙,也不好贏。”

黃、何二人都是現在督查中隊最被看好的青年選手。他們若不能出彩,督查大隊在此次大賽中也就這樣了。

“很怪的傢伙?”金言問。

“從寧紫珊處秘密傳來的訊息說,那是一個一直穿紅衣的俊美少年。”黃翼小聲補充道,“他是正義同盟下屬的一個新的勢力,叫什麼蓮華組織的首領,名為金語蓮!”

金語蓮!

這名字!

金言腦中像驟然劃過一道電光!

“據我們的訊息說,這蓮華組織是由正義同盟原來的名為虎頭幫加盟勢力改名而來。”溫月說,“那個金語蓮用了些手段,降伏了虎頭幫主黃大虎後,就改了名字。”

“虎頭幫,我打過交道。”金言嘴上本能地說,腦子在高速運轉。

“好像說商業銀行的劫案,也是他們做的。”溫月說,“就是目前還沒有切實的證據。”

“如果有懷疑物件的話,找到目標是遲早的事。”金言說道,“有需要我幫手的地方,儘管開口。”

白芷在另一側閉目冥想,進行賽前最後的心態和氣息調整。

稍頃,賽場廣播中有提示聲傳來:“4號擂臺下一場對戰者,96號白芷,235號林彥君,請於5分鐘內趕到4號擂臺,進行比賽。”

白芷睜開眼睛,長身而起,手提著自己的“紫電”刀,身後背了金言給的雷火戰刀。

“就用雷火戰刀就好,你也見到了陳娟使它的時候的威力。”金言說。

“其實我覺得用紫電刀已經足夠。”白芷說,“若我真的被對方逼得不得不使用雷火戰刀,要倚仗刀鋒之利才能取勝的話,我也像她一樣,給你做個廣告。”

她躍向賽場,幾個起落間,飛上擂臺。

一個如此英氣勃發的秀美女青年上場,頓時引發了陣陣歡呼之聲。

擂臺上的對面,站著一個黑衣年輕人,馬臉斜眼,手提著一把看上去就很沉重的異鐵長鏟。

“天庭組織,5級水系異能者白芷,東州市參賽者,請指教!”

“黑金組織,4級土系異能者林彥君,達巖市參賽者,請指教!”

隨著主裁判員的一聲令下,二人各執武器戰在一起,兵刃相交,慳鏘之聲不絕於耳。

按常理來說,白芷身為水系異能力,戰鬥風格應該是綿密悠長,牽制突擊為主。但或許是受她自身爽朗明快的性格影響,她的攻勢竟然像金系異能者一樣銳利。

不過,就像賽前情報所分析的,作為土系異能者的林彥君,以防禦見長,又是相剋的屬性,當他將手中的異鐵長鏟像轉輪一樣地揮舞起來,雄渾的力量激發,白芷的攻擊就難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黑金”組織在官方四大組織中算是較為獨特的一個,他們以尋找和挖掘境內的異鐵礦藏為職責,在尋找地下礦藏方面很有一套獨特之道。東華國內七成以上的異鐵礦都在這個組織的控制之中。據說東州市的芒山礦坑,當年也是省總隊花了大價錢和代價,從他們手中拿過來的。

“黑金”組織開挖地下礦藏,需要的都是身強力壯者,所以組織內的人員以土系和金係為主。他們所用的武器以棍鏟鎬等為主,是出了名的瓷實。

攸地,白芷的紫電刀瞅了一個空檔,穿過異鐵長鏟的防守盲區,刺入林彥君的左肩肩窩。

然而,刀尖就像刺上了一片土石,慳的一聲,難以寸進。從其黑衣的裂口可以看到,裡面似乎是穿了一件禇色的護甲。

白芷一招沒有得手,身形疾退。不過林彥君,已經將異鐵長鏟絞了過來,同時彎曲了手臂,別住了紫電刀的刀身。

紫電刀刀刃劃在他的手臂之上,竟然發出咯咯的刺耳之聲。手臂上看來亦有護具。

紫電刀被別住,異鐵長鏟又要砸來,白芷無奈,只是鬆了手,倒退數步,先使自己脫離危險。

“哦!”觀眾席上對這一幕揪心的人們,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這樣一位美麗清爽的女子,若傷在林彥君手中,真是可惜了。

“過份!土系本已經防禦力極強,面對的還是相剋的水系,還是個小姑娘,他竟然還穿了護甲!要臉嗎?”觀眾席上的王海憤怒地為白芷打抱不平。

“只要不違反比賽規則,就是可以的。”司蒙悠悠地說,“也不知道是誰,全身都是護甲,穿得像個狗熊一樣地,對手不也是個小姑娘?”

“我的對手,那能算個小姑娘嗎?”王海激動了,“那是個妖精,是個妖精!”

擂臺之上,林彥君繳獲了白芷的紫電刀,雙手握住刀柄刀身,全力一扳,竟然將之扳成了個U字形。這刀,算是廢了。

這一幕,看得臺下的白家家主白少雄等,揪心不已。

罷了。白芷心裡嘆了口氣,本來是真不想用那把沉鐵質的雷火戰刀的。現在迫於無奈,只得勉強接受那傢伙的好意了。

於是,她將背後的雷火戰刀掣在手中,緩緩抽刀出鞘。

“是哦,我忘記了,你還有一把刀。”林彥君並沒有放在眼裡,將手中已經變成U型的紫電刀往擂臺角上一扔。對方手中的刀,樣式普通,規格與東唐橫刀相差不大,鋒刃並沒有那麼亮。不過看上去,倒有些許沉甸甸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把刀與此前陳娟所使的刀是同一型的。陳娟那場比賽的時候他並未在場觀戰,而是在修煉休養。直到賽前,才趕來賽場。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武器被我損壞的準備。”林彥君笑道,“那也沒關係,我可以毀了一把,就能毀掉第二把,先說好,到時候可不許哭啊。”